原身父親在世時,夫妻感情甚篤,時四鄰街坊看了都羨慕的那種。提到這,唐虞年體內的八卦火都被點燃了,“娘,你跟我好好說說。”
她這積極的樣子讓錢芳蘭都看愣了。唐虞年撓撓頭,抱著錢芳蘭胳膊,“娘,孩兒這不是剛新婚,還有好多地方不懂,您和孩兒好好說說,孩兒和公主相處也多些參考嘛!”
“年兒到底是長大了。”錢芳蘭這下更放心了,“娘跟你好好說說。”
錢芳蘭是不到亥時離去的,她走後,躺在床上的唐虞年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看著頭頂上的帳子不禁想著公主到底在做什麽呢?
看書?洗漱?還是已經睡下了呢?睡著了嗎?
也不知道自己先斬後奏公主生氣沒,應該是沒有。公主這麽好說話,生氣肯定是不會的,可是不生氣,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她都要離開公主府幾天哎!
腦子轉了好多圈也沒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公主怎麽樣?熟悉的痛感倒是又來了。唐虞年直想罵人,可這一點都不能解決問題,躺在床上挺了半天,感覺有了點力氣,唐虞年這才起身。
慢吞吞走到櫃子前,拿件新做好的雪白裡衣,摸了摸布料還算柔軟,找了把剪子,唐虞年“哢擦哢擦”開始剪。
在現代她倒是聽過古代女子來這個會縫個衛生帶,裡面裝的好像是什麽草木灰。好麻煩,唐虞年自然沒什麽時間縫這些,衣櫃裡看了一圈也只有白色裡衣最合適。她也不想這麽浪費的,可現在對外是個男子,她總不可能直接去問人?只能自己找個蠢法子。
至於這些衣服,唐虞年也想好了。以後來月事的這幾天她都會來駙馬府,這裡人少不顯眼,衣服就算是真少幾件,只要不像在公主府被人盯著,就算有人問,她只需說自己不喜重換或者隨便找個什麽理由都沒人敢反駁。
自己隻消再趁人不注意把這些裝進紙袋裡扔進垃圾堆就好,衣袖寬大適合遮掩,而駙馬府的垃圾都是直接進火葬場,這個她早就問過。自己再小心點,定沒問題。
只是自己的身體,唐虞年擦擦臉上汗,下次應該不會這麽幸運,她肯定要上朝。罷了,能應對一時是一時,只要不一直在朝堂上站著她就有辦法。
小住在駙馬府兩日,關於自己身體這方面的隱患唐虞年是放點心,可是關於公主那邊的態度她捉摸不透了。這兩日她每天都會讓小廝遞道消息回公主府,可一次回信都沒有。
公主難道真生氣了?唐虞年摸著下巴靜靜沉思。
與此同時,公主府。
雲香匆匆忙忙進了房間,“公主,河澗有人來了。”
“讓她進來說。”魏語冰半躺的身子坐了起來。雲香拉開簾子,迎人進來。
“奴婢按著公主殿下的吩咐,重新調查了駙馬爺的生平。駙馬的父親唐白考中秀才後確實是和一富家小姐的婢女也就是錢芳蘭成婚,夫妻二人感情和順,鄰裡間連爭吵都沒聽說過。”
和上次調查一樣,魏語冰讓她簡短地說了說,重點問了句,“本宮讓你調查駙馬妹妹墜崖那天的經過,你查了嗎?”
唐虞年若是女子,便只有這一個機會能取而代之她的哥哥。
“本宮聽說有的雙胞胎長相非常相似,可有此事?”
“回公主,奴婢都問了。駙馬爺小時候兄妹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連鄰裡都是靠衣服才能分出來。”
“真有這麽像?”雲香在旁簡直不相信。
“可能不是那麽像。”白術又道,“奴婢問過,幾歲的孩子本就沒長開,再加上鄰裡鄉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是顧不上仔細分辨孩子的。還有一點,奴婢打聽過,駙馬爺兄妹兩三歲就啟蒙,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習。”
“是駙馬爺的父親在教?”魏語冰猜道。
“是。”白術道,“駙馬爺的父親唐白是秀才,他自己決心不考後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生和孩子上,奴婢聽鄰裡鄉親回憶駙馬爺兄妹自幼上課時間幾乎可以和大家世族子弟相比了。”
“墜崖是怎麽回事?”魏語冰又問。
“駙馬爺父親去世後,母親錢氏身體一日比一日差,駙馬妹妹墜崖那幾日甚至直接臥病在床。天寒地凍,兄妹兩人應該是想上山砍柴取暖,可能是迷路了,具體原因應該只有當事人知道。”
“當時是誰先發現駙馬的?”
“是鄰居張王氏,她當年大概是三十多歲,素來和唐家夫婦交好。唐父去世後,她把自己兒子穿掉下的衣服給了駙馬爺,當日也是她丈夫帶人上山尋找。”
“奴婢也問過,他說上山忍著寒冷尋了幾個時辰,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兒子的衣服,喊了駙馬爺的名字,他果然是應了,誰知道問到妹妹時,駙馬呆愣愣地指著山崖。”
“當時駙馬母親在哪裡?”魏語冰皺眉問。
“知道孩子上山,她掙扎病體也要去尋,可山崖不是她能登上去的,便只能在崖下等著。可能是中間誰傳錯了話,駙馬的妹妹沒了,傳到她耳中成了兄妹兩人都沒了。駙馬娘親當時就昏死了過去。”
“又過了幾日,人人都以為她堅持不住,誰知駙馬爺的娘親意料好轉起來。又過了一陣子,她變賣了鄉裡的田地房產,說要進城。張王氏本來還想勸她,可想著駙馬爺的宗族到底是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