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語冰不知道自己的小駙馬具體看到了什麽。只要一想到那些,魏語冰自己都覺得陣陣惡心。她不是沒聽說過京城裡那些王孫貴族的肮髒事,只不過沒想到這麽快就讓她的小駙馬碰上。
“我沒什麽事。”唐虞年聽著魏語冰擔心的語氣,笑了起來,“我膽子沒那麽小。”
其實她童年時過得是一段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唐震做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母親早早去世,和外祖父外祖母相伴的日子很快活。
她小時候外祖家裡已經算不上大富大貴之家,但衣食無憂。直到要上高中,她才回去和唐家那些人打交道。
不過那個時候她一個娘早去,爹不疼,明面上的唐家大小姐自是沒人理會。後來唐震想讓自己聯姻,她那個後娘,為了惡心她甚至還給唐震出了個主意想給她賣給一個有錢人當二奶。不過後來碰到了她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
她要報仇,她那個未婚夫要錢,二人一拍即合,事後她分了一筆錢然後就一拍兩散。說起來她還挺幸運,正好碰到了一個一心掉進金錢窟窿裡的人。
“真的。”唐虞年坐好繼續跟魏語冰道,“而且那丫頭好厲害,她一個人一磚頭就把那人渣給拍暈了。”
“是淩柔郡主院子裡的?”魏語冰見她還能這麽歡快地跟自己笑談,也想把這段給掀過去。
“對。”語冰還真是一猜一個準,唐虞年老實交代道,“我讓那丫頭藏了起來,然後我又引了下人過來,隻說世子醉酒,然後引導他們誤以為世子是自己摔的,後來的事語冰你都知道了。”
“淩柔郡主找你——”
“找我自然是因為這些。”唐虞年搶答。
“因為一個丫頭你們聊了這麽長時間?”魏語冰挑眉。
“語冰是覺得一個丫頭不值得郡主花費這麽多時間嗎?還是覺得……”
話沒說完魏語冰敲了她的額頭,唐虞年正納悶,就聽魏語冰笑道,“我沒那麽覺得,只是想著郡主對自己的婢女真好。”
“大家都隻當我是寵愛婢女。”淩柔郡主說過。
“對,”見魏語冰也這麽說,唐虞年立馬附和道,“淩柔郡主對她的婢女真好,這婢女有了這麽一位主子想必也是十分幸福,就是不知道以後她們會怎樣?”
“淩柔郡主是個有腦子的,她心中肯定有主意。”魏語冰道。
“希望吧。”唐虞年也在心裡祈禱,可這可能性太低了,因為自己的介入,中山王世子暫時沒有什麽光明正大的理由罰凝雨,因為說出來也沒什麽證據,可他是世子,淩柔郡主在府中只是一個妾室的女兒,如何能對抗?凝雨幸運地躲過上一次,又躲過這一次,可還有下一次嗎?
“夫君是不放心?”魏語冰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麽。
“有一點。”唐虞年點點頭,有些沮喪道,“隻恨我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
“夫君安心吧,不會有什麽事。”魏語冰跟她保證。雖然不知道魏語冰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唐虞年卻被安慰到了,希望淩柔郡主有辦法吧?畢竟不是躲過了這兩次嗎?再怎麽說她也是一位郡主。
“夫君還有什麽別的話想跟我說嗎?”魏語冰忽然又來了一句。
有那麽一瞬,唐虞年想不顧一切和盤托出,特別是她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如果語冰知道凝雨和淩柔是一對戀人,她會怎麽想,是討厭,憎惡,還是無所謂與我無關,或者,是別的什麽感想呢?
會不會有一絲絲感動呢?覺得十分珍貴難得。
“夫君是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了?”魏語冰又問了一遍。
“沒,沒有了。”唐虞年最終還是忍住了。就算語冰對她們兩個的態度有一點點好感又怎麽樣?事不關己,對別人永遠可以是寬容的。而真要到了自己身上……凝雨和淩柔郡主她們一開始就知情,凝雨心智不全,淩柔郡主心甘情願,而她,是從謊言欺騙開始的。
語冰是公主,唐虞年再次提醒自己,公主是君,她是臣,她們兩個是君臣之別,中間還隔著多少條命。不止是她自己的命,還有錢芳蘭,還有整個唐家的。
原身在娶公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甚至想好若是某天公主發現她就把自己交給公主泄憤,只求她饒過唐家饒過自己的母親。當然,再這之前,她只求和公主和平相處,即使公主要包養面首她也絕對不會吭一聲。
“既然如此。”魏語冰眼見著唐虞年遲疑,又見她收了話,“夫君回去休息吧。想來剛剛在馬車上也沒有休息好。”
“嗯嗯。”唐虞年早已是迫不及待開溜,“語冰,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
魏語冰朝她笑了笑,直到讓唐虞年的心定了不少,魏語冰才道,“夫君快回去,讓秋月好好撐傘,我也要去睡一覺。”
果然,唐虞年隻當自己的一番話瞞了過去,安心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駙馬前腳剛離去,後腳魏語冰就喚了雲香進來,“你去查查今天駙馬在中山王府的所有事情,重點是中山王世子醉酒那段時間。”
“公主這是?”雲香不解,這京城裡大大小小的人公主不是都了解過嗎?今日好端端的也沒發生什麽大事,為什麽要去查駙馬,看樣子還和中山王那種人摻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