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中山王府其他黨羽所做,她之所以過來,也是想看看王妃這裡有沒有名單,畢竟這裡是中山王居住的地方。
“大人請進。”中山王妃推門邀請唐虞年進來。地上掉落一堆書紙,被人翻亂後的痕跡隨處可見,唐虞年躍過那些紙信,盡量讓自己直接踩在地板上。
“大人。”中山王妃進屋後先跪了下來,“大人查了這麽多天,想必知道我只是一個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的婦人家,兒子和女兒更是毫不知情,還請大人看在我主動招了的份上,能饒恕我的一雙兒女。”
這話屬實,可饒不饒恕,唐虞年做不了主,更不敢應下來。再說,就算中山王妃是真的不知道中山王造反一事,別的事情呢?這些年來中山王世子隨意糟踏下人和民女的罪責都夠他死一萬次了。
那些罪證弄不死他如今這件事剛剛好,唐虞年才不會向陛下求一句情。唐虞年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王妃,關於你和府上的一眾人都由陛下定奪,我無權過問,王妃若是有什麽事,還請快些相告,我都會轉達給陛下,若是沒有,我還有要事處理。”
見唐虞年不耐煩,中山王妃連忙打開一個暗盒從裡面掏出來幾封書信,“大人,這些都是他藏在密室暗角的,”中山王妃道,“還望大人看在我等主動坦白的份上,向陛下據實相告,饒我們母女三人一命。”
快速翻了一遍,唐虞年倍感失望,她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信息,結果都是些普通的書信。
“我會向陛下說明,”唐虞年收起書信,加快步子往外走,再不去看中山王妃。走出中山王府時,多日不見外人的中山王世子要撲上來。唐虞年不欲再多耽誤時間,讓人直接攔下。
次日,唐虞年將今日所查都交由陛下親自審問,皇帝細細閱覽後歎氣,“京城的事已經平的差不多,只是那些人……”查不出來的名單是個不定數,誰也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麽波瀾。只可惜他留著中山王府的一眾親眷,竟沒一個人知道。
“陛下。”唐虞年忽想起一個人。
“淩柔郡主。”唐虞年緩緩轉身看著來人,“請坐。”
“我如今是階下囚。”淩柔郡主容貌憔悴,話卻穩重,“駙馬大可不用如此客氣。”淩柔郡主日日在柳府囚著,哪都去不了,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客人。
“不管怎樣,我都認了淩柔做朋友。”唐虞年再次邀請她坐下。淩柔郡主沒再客氣,三五句寒暄後唐虞年直進正題。
“駙馬覺得我知道嗎?”淩柔郡主道。
“嗯。”唐虞年點頭,她思來想去,只有在封地時就和中山王相伴的淩柔郡主可能知道這份名單。淩柔郡主聰慧,就算中山王刻意瞞著她要做的事情,每日父王接觸什麽人,淩柔郡主不可能不留意。
“就算我知道,駙馬為什麽認定我會說出來?”淩柔郡主反問,“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剛剛已經說過我如今是階下囚,就算駙馬當我是朋友,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
唐虞年瞬間明白過來,淩柔郡主是在跟自己談條件,她知道,也願意告訴自己,可天底下根本沒有白白得一物的道理,要想知道就必須要拿東西來交換。
“中山王死了,”唐虞年道,“陛下寬厚,並未遷怒柳兄,郡主如今能交出名單,便是立了一件大功。”
造反是要滿門抄斬,有了那份名單就大不相同了,唐虞年對保下淩柔郡主是信心滿滿。“算暫且沒回稟陛下,我也敢跟郡主保證您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多謝駙馬。”淩柔郡主起身拜謝。
“是你自己的本事,”唐虞年要扶她起來。此刻隻覺得豁然開朗,這幾日查完她是膽戰心驚為淩柔郡主的事情擔憂不已,如今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是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淩柔郡主堅持行禮。自從知道父王造反的事,落井下石之人有,急於撇清關系的人有,她手中卻只有這一個條件。當日不過是隨意留心一下,萬萬沒想到今後會成為救下自己和凝雨的籌碼。
“小心點是應該的。”唐虞年讚同。突遭變故,若是還和以前一樣又怎麽可能?
出了柳府,唐虞年並不敢耽誤片刻,淩柔郡主給的消息瑣碎,她是根據中山王銷毀掉的書信得到,並不完全。唐虞年估計一下,應該是夠了,昨日就有人發現中山王在封地的帳目被做過手腳,帳目上要隱藏的和淩柔郡主給的名單有共同之處,她只要細細查點,絕對能找出來問題。
夜色沉沉,公主府書房裡的燈亮了又亮。
“還不休息?”魏語冰端了一碗熱粥遞到唐虞年面前,前天些還一本正經勸她早早歇息的人如今倒是一板一眼地坐在桌前,大有不查完就不松懈的意思。
“語冰。”唐虞年手不離書,聽到是語冰過來,抬頭胡亂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
“這是,”魏語冰挑眉,“在補償我嗎?”
“算是吧。”唐虞年搖搖魏語冰的胳膊撒嬌道,“語冰再等我一會兒。”她心知肚明,因為這件事已經‘冷落’語冰好久了。
魏語冰眸色一深,直接吻上唐虞年,唇齒糾纏,魏語冰聽著年年輕哼了一聲,書也掉落在桌上。重重的一下,直接把唐虞年所有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語冰,我已經查出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