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我自然肯下功夫,是佳怡自己太笨學藝不精。”佳怡郡主道,“我以後肯定好好努力,隻盼著下次能和皇帝舅舅的將軍打一場才好。”
“有志氣。”皇帝見她如此模樣,哈哈大笑,“朕可就等著佳怡下次來挑戰我的大將軍。若是你真想,這幾日可以去軍中學學。”
“謝謝皇帝舅舅。”佳怡郡主歡喜道。
“真是一個豪爽的女子!”唐虞年也在下面讚歎不已,隻覺得佳怡郡主真像她所認知將門之女。鄭憶茹雖說確實是將軍的女兒,但眼前這個人才是從性情都相似。
“年年若是想學,明日我們就可以開始。”魏語冰聽著她的讚歎,又何嘗沒注意到小駙馬眼中的羨慕。
“明天啊?”雖然知道要學習,可明天,是不是有點太快。想當鹹魚的唐虞年有些猶豫,這猶豫很快就被衝散。怎麽能說不可以呢,她一定可以的,不就是早起被語冰訓練,她倒要看看語冰的劍如何。
“語冰,”唐虞年輕聲問,“你學的劍是美觀還是實用的?”不得不說,佳怡郡主舞得很好看,可她的劍更多是落在好看上。佳怡郡主自己也明白實戰和他人的差別。
“不清楚。”魏語冰含笑地看著她,“不如年年回去試試?”
這話有點危險的感覺,不過唐虞年才不怕,試試就試試。她回去要好好看看。酒過半巡,蓮公主跑了過來,對於剛剛的小插曲她絲毫不在意,更沒覺得自己彈到半路琴壞來有什麽不妥。
她這種瀟灑的態度,唐虞年倒是服氣。看著她們兩姐妹又聊起來,周圍也有人出去清醒清醒酒,唐虞年雖沒喝酒,可一直坐著也有些受不了,便找了個借口跟語冰說她也出去一下。
“不許走遠。”明知她沒有喝酒更不會醉酒,魏語冰還是囑咐道,又給白芷使眼色,後者立馬明白。
“皇姐,”魏語蓮在旁好笑道,“還能有人把駙馬姐夫拐走不成?”
“她容易醉酒,”魏語冰絲毫不在意自己妹妹的調侃,“宮裡路多,她不熟悉。”這是宮宴,上次讓年年一個人出去她就碰到中山王世子,而這一次,魏語冰同樣沒錯過對面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倒也是。”魏語蓮深表讚同,舉起酒杯飲了半杯,雖在和魏語冰說話,目光卻時不時瞥到對面。
見皇姐也注意到張書承,魏語蓮忙說,“皇姐,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皇弟非要求母妃讓張書承出來。父皇念在中秋節將至,竟然也同意了。”
“是該放出來了。”魏語冰淡淡道。
“皇姐,葉昭儀幫了我的忙,你說我要不要去謝謝她?”
“皇妹去好好謝謝葉昭儀。”魏語冰笑道,“我在這裡坐坐就好。”聞言魏語蓮便放下酒盞往葉昭儀方向走去。
剛拐了兩道彎,唐虞年就碰到一位拿著手絹不停捂著嘴的公子。聽著這“咳咳”的聲音有些耳熟,唐虞年走近一看,“二皇子,你怎麽在這,身邊的人呢?”
“我讓他們走的。”見來人是唐虞年,二皇子繼續靠在假山上,捂著帕子道,“讓駙馬見笑了。”
他這咳嗽的聲音,唐虞年略微有些擔憂,再這樣下去,只怕肺也要咳出來了。“二皇子,我扶你去看太醫?”
“謝謝駙馬,都是老毛病了。”二皇子輕搖頭,借著微弱的燈光,唐虞年看得清楚,二皇子一臉的抗拒,只是他的臉……慘白的一點血絲都沒有。
“你這真沒事?”唐虞年不確定地問。
“沒有。”二皇子這麽說著,已經換個方向不捂嘴巴,捂著心臟處,那地方唐虞年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情況,只能扶著他緩緩坐到石凳上。二皇子稍作休息,便謝絕了她的好意,一心想離開這地方。
兩個人往前走去,沒兩步,草叢中似乎掉落一件東西。再仔細看,是一方手帕。唐虞年只顧撿起來,也沒在意看二皇子的表情。
手帕上有字,上面繡得是一個‘鄭’字。除了鄭憶茹,唐虞年自是沒想到什麽姓鄭的姑娘。古代的手帕很重要,唐虞年明白,和二皇子商討一番,最終還是決定把這方手帕交給二皇子,再由他轉給蓮公主,讓蓮公主尋問。
和二皇子分別後,唐虞年便四處走著看著。此刻宮中最熱鬧的是宮宴處,這片臨水的長廊便沒什麽人關注。唐虞年邊走邊看,夜色下的皇宮獨有一番味道,時而數數星星,時而看看流水,直到白芷喊住了她。
“駙馬,”白芷給唐虞年比了個噤聲。很快明了白芷意圖的唐虞年也往對面望去,對面似乎是兩個男人,一個站得筆直,一個彎腰勾背,看不清楚樣貌就能猜到其猥瑣的樣子。
“他們兩個是在密謀什麽吧?”唐虞年無聲地問道。白芷點點頭。
突然間,唐虞年瞳孔放大,嘴巴張張合合卻沒發出聲音,“四皇子、四皇子,還有,張書承!”
早就聽語冰說過張書承那些敗壞的事情,這兩人出現在這裡,定然不是什麽好事。唐虞年小聲道,“白芷,你,回去找語冰,看看他們準備做什麽勾當!”
白芷不肯走,她是公主派來保護駙馬。盡管她也一眼看出來對面之人心思不純,可到底不管她們二人的事情,她只需要好好看著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