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羚搖頭,欺負她?她欺負別人還差不多。
江明生松了口氣,眼神愈發的慈愛:“反正羚兒你要記住,不管什麽時候,沒有人能動你一根手指頭,因為有爸爸在,爸爸永遠在你的背後,只要是你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能逼迫你。知道嗎?”
江羚聞言,這一下倒是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江明生。
“爸,這句話我倒是記得住,但是你記不記得住呢?”
江明生愣了愣,不明白江羚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江羚笑嘻嘻道:“我是會將爸爸當成保護傘的,但是爸爸願不願意一直做我的保護傘呢?”
江明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傻孩子,說什麽瞎話呢,爸爸永遠都會做你的保護傘的。爸爸可只有你這一個寶貝女兒啊。”
江羚笑看著他,不語。
心裡卻想著,你是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只不過不是我罷了。
當你知道你的寶貝女兒不是我的時候,這些承諾只會是狗屁。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些瞎話,聽聽就算了。
第39章
如江羚所料,白夢鸞確實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
微博上她不再發有關於江羚的任何事情。即便是在片場或者綜藝采訪中偶遇江羚時也是躲得遠遠的,根本就不像以前就算遇不到江羚也會特意等江羚,製造偶遇的機會。
而如今……
明明兩個人同時參加一檔節目,前後也就差了十分鍾的出場時間,可當江羚走進節目組現場的時候,白夢鸞早尋了一個借口匆匆跑路了。
以往她每次看見江羚時,臉上都是露著甜甜的笑容,而此刻的她,眼神躲閃,看見江羚時,面色甚至還微微有些泛白,全然變成了一副害怕、畏懼的模樣。
這令李妍很費解,算起來,這一切改變好像都是從上一次白夢鸞將江羚姐接走得那一天開始的。
李妍實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羚姐,上一次你跟夢鸞出去,你們之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怎麽總感覺她最近看見你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
江羚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妍這話說得很有畫面感。
她瞥了一眼小跑著離開的白夢鸞,不禁讚同的點點頭,她倆現在的樣子還確實有那麽一點老鼠怕貓的感覺。她挑了挑眉,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教了她一些做人的道理理。”
李妍:“……”
姐,你這做人的道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來的。
她不禁都開始有一點同情白夢鸞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白夢鸞喜歡江羚,可偏偏江羚最是那種討厭別人感情綁架她的人。她骨子裡的傲慢和自大注定讓一般人無法承受的。這樣的人,隻可遠觀,一旦喜歡上,那只能是自討苦吃。
……
江羚錄完節目之後,就收到了江明生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問江羚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陪他一起吃個飯,他有點事情要和她說。
江羚一接到這個電話就意識到江明生這是憋不住了。
不,準確來說是江明生背後躲著的白玉娟憋不住了。
上次白夢鸞受到欺負後江明生的表現讓白玉娟有了濃濃的危機感,她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再做點什麽的話,很有可能真的像夢鸞所說的那樣,江明生會拋棄自己,拋下她們母女倆。
可她現在既不想暴露夢鸞的身世,又想緊緊抓住江明生,那就只能在自己身上下苦功。
這連著的一個月,白玉娟抓住江明生因公司忙碌,身體不好這一個契機,每天按時按點地給他煲湯送藥。一開始,江明生還擔心她經常出入公司,會引起別人的閑話,最終傳到江羚的耳中。
可白玉娟卻堅持,甚至為了避免被人看見,她每天早上五點就到了公司裡,在八點上班時間前又急匆匆地離開。
每天起早貪黑,無微不至地照顧終於讓江明生動了惻隱之心。
只是他每次向玉娟提出要帶她回去,和女兒攤牌的時候,玉娟又總是體貼地說“不急這一會兒”,她總是說自己等了這麽久了不差這麽一會兒,她還說上次女兒出事希望江明生幫忙是她不識好歹,他們本來只是男女朋友關系,也不該有兒女之間的牽扯。
她越是這麽說,江明生心裡的愧疚就越大。
直到白玉娟因為送湯給他而半路出了車禍,卻都咬牙挺著不給他打電話,而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去了醫院時,江明生才終於下定決心,握著她的手誠懇地說,一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於是就有了今天江家的這一幕。
江羚收工回到家裡的時候,一眼便察覺家裡的氛圍似乎很緊張,前來幫她接包和衣服的傭人也都是一臉有著難言之隱的模樣,小心翼翼。
江羚其實心裡明白得很,這是江明生已經將白玉娟和白夢鸞帶回來了。
她嘴角露出一個輕笑,隨即便裝作一副不之情的模樣,奇怪的看著著傭人:“張姐,你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沒休息好?”
張姐緊張得連連搖頭,一副欲說又止的模樣,隻小心地提醒著江羚:“小姐,老爺帶了外人回來。一會兒你要是見到的話,可得仔細著自己的脾氣,千萬不要和老爺吵起來。”
江羚聽到張姐這一聲“外人”差點沒笑出聲,但幸好她演技夠強,生生忍住了:“我好端端的和爸爸吵什麽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