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羚上下打量著她,想著昨晚的事情,一時沒有動聲色,而是牽著她的手領她去換練功服了。
她們華峰是金靈根屬性,所以道服均是以金色為主,江羚和小司鸞是親傳弟子,她們的練功服統一是采用上好的蠶絲紗衣以金色的靈石打薄做滾邊,腰間束上金色的腰封,雖然素淨卻也雅致,氣度非凡。
江羚幫小司鸞換上了衣服,又順便將她那兩個小發髻重新梳理了一遍,這才滿意。
她看著小孩的臉,想到昨夜的事,試探性地問:“司鸞,昨夜,你有沒有聽到有人來我們小青鳴峰?”
司鸞還在打量著身上的衣服,一臉坦然地搖頭。
“沒有。”
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這身衣服比她之前的紅色襦裙要素淨多了,她其實很不喜歡。一隻火紅色的鳳凰穿一身的白,那不是和那群凡鳥差不多了?
可是當她看到江羚也換上了和她一樣的練功服的時候,又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起碼整個靈劍派,只有她和江羚穿得是一樣的,就連那個討人厭的明嫿也沒有和江羚一模一樣的衣服。
想到這,小孩的嘴角不禁彎了彎。
江羚繼續問:“是真的沒有嗎?”
司鸞不屑一顧:“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是在不信我嗎?”
小孩臉上有些怒氣,江羚被問得啞口無言,隻好閉嘴。可她還是不相信小孩沒有聽到。明嫿今天的表現太耐人尋味了,按照劇情裡來說,以往的明嫿看見她就恨不得立刻纏了過來,可今天的明嫿卻一直像是躲著自己走。
而且,她和江小軟從來不會睡得這麽沉,稍微有一些動靜,她倆都會醒的,就算她醒不過來,江小軟身為系統怎麽會醒不過來?
這不正常。
江羚沉著臉,忽然說道:“你聽不到也沒關系,小青鳴峰上有師尊留下來的陣法,我只要去大華峰上查驗一下陣眼那兒的明鏡就能看見昨天夜裡發生的事。”
小孩一聽,臉色就變了,眼神有幾分的慌亂。
江羚立刻黑了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司鸞咬著唇,不吭聲,縮在袖子裡的小手緊緊地握著。
江羚故意板著臉質問她:“明嫿昨晚確實來了我們小青鳴峰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所以她才會像今天這樣躲著我們?”她見小孩不回應,繼續說:“你不說也行,那兩枚仙品靈石就還給你,我去稟了二長老,就說我能力淺薄,沒有辦法教導好你。你還是搬去二長老的焰峰吧。”
說著她就將自己的芥子袋掏了出來,塞到小司鸞的手上。
小司鸞緊攥著手,不肯要,江羚就強硬地將芥子袋塞到她衣服的袖口中。
小孩臉紅得滴血,咬著牙倔強地瞪著江羚。
江羚頓了下,小孩這小表情看上去實在是太委屈了,但是小孩子不教育好不行,她必須要弄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然以後的劇情還怎麽走下去。
“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你自己去練功台吧。”她撂下一句話,提劍便要走。
“她昨晚是來了!”小孩的聲音在身後急急地響了起來。她看著江羚,一臉地委屈,眼眶通紅,還有些晶瑩的淚花在裡面打著轉,卻倔強地怎麽也不肯掉下。
這死孩子的脾氣比秦司鸞的可硬多了。
江羚轉頭,雙手抱著劍,靜靜地看著她。
小司鸞咬著牙,緩緩開口:“她要來找你一起睡覺,我就把她嚇走了。還搶了她的東西。”
她倒是也實在,把昨晚的事情全都說了。
“你怎麽嚇得,怎麽搶的?都說清楚。”江羚聲音嚴厲。
小司鸞覺得委屈,但是她怕江羚把她送到二長老那兒,就一字一句地將昨晚自己怎麽恐嚇明嫿,怎麽毀了她的手鏈,怎麽搶了她的小糖人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她梗著脖子:“是她恬不知恥非要纏著你,我只不過是教訓她一下,讓她長點記性。”
江羚:“……”
你一隻鳳凰仙獸大半夜的追著人家施壓,還摧毀了人家的手鏈,搶了人家的東西,還掐著對方的脖子威脅人家不能告訴別人,你管這叫教訓一下?
也是明嫿膽子大,沒有被你嚇破膽,換成一般人嚇都要嚇死了。
她氣得血壓不停地往上升,看著這個有些肆意妄為的小孩無語透了。
她極力壓製著自己的火氣:“那昨晚我和江小軟為什麽會睡得那麽沉?是你乾的?”
小孩抿著唇不吭聲,但是也不反駁。
江羚:!!!!
“你膽子真肥啊!還敢給我們下藥?!”
司鸞:“我沒有,只是用了一個小陣法。”她小聲嘟囔著:“誰讓你不肯和我一起睡覺,偏偏要抱著那隻貓?”
一旁的江小軟:……
莫名感覺到了危機是怎麽回事?
江羚已經快在爆炸的邊緣了,她這輩子最恨被人算計,可是她竟然被這小孩用陣法擺了一道?
長她這張臉的怎麽就都那麽喜歡算計人呢?
“那紫微峰被炸呢?”之前是為了和她睡覺,討厭明嫿,那為什麽炸了三長老的洞府,這和三長老有什麽關系?
小孩不吭聲,可江羚的眼神一直像刀一樣刮著她,她嘴唇動了動,小聲說:“誰讓那個討厭的臭女人要和你約定以後綁同心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