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擰著眉,他看著江羚,又看了看這個洞穴,一時難以抉擇,全然沒了當初的果斷。
這連日來的反思,他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應激過度了,說起來小司鸞除了給三師妹的那一掌之外,根本沒有傷害他們,而羚兒身上的紅色靈力更是最好的證明,若不是那隻鳳凰刻意用靈力護著江羚,或許他們靈劍派大弟子早就腐爛透了。
他沉著臉,一聲不吭。
五長老也走了過來說道:“師兄,不管怎麽樣,先帶羚兒回去吧,她的身體或許撐不住那麽久了……”
江羚現在的狀況就是在鬼門關待著,鳳凰的靈力也終有消失的一天,越是拖下去,只會越危險。
二長老沉默許久,才終於點頭:“好,你帶羚兒和弟子們先回去,我要留下來。”
鳳凰一日不誅殺,他便一日心裡難安。
即使小鳳凰護住了他們靈劍派的弟子,但是他也不能拿全天下的生靈來做賭博。他賭不起。
五長老有些擔心,他很想勸說二師兄就這麽算了吧,小鳳凰也並未做多過分的事情,他也始終不明白為什麽二師兄會這麽擔心,可看眼下其他門派的嘴臉,這場大戰必然是躲不過了。
留下來的話,終究難逃一傷。
二師兄何必這麽執著呢?
可馮宿卻是鐵了心了要留下來,還強硬地要求五長老將靈劍派的弟子全帶回去。
五長老沒辦法,隻得應了他。他倒是想留下,但是這片靈山,沒有他這個金丹巔峰,他門派裡的弟子根本難以出山。
他抱上江羚的魂體和肉身,用法器帶著一眾弟子離開,臨行前,他深深看向二師兄,忽然心中有種悲痛,似乎這一面,便是陰陽兩隔。
修道之人往往都能探尋一絲天機,這一刻,他卻希望自己從未探查到這一絲天機。
江羚也擰著眉,在五長老將她抱上法器的時候,她拚命使眼色,甚至讓江小軟和明嫿去說,讓她們住手。
這樣的話只會導致這個世界劇情更加崩壞。
可無論江小軟怎麽和明嫿比劃,明嫿都不予理睬。
“小軟,你就不要再搗亂了,我們要趕緊帶師姐回去。二師叔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江羚:……
江小軟:……
怕是……回不來了呢。
……
司鸞一身傷地叼著那朵還魂花回到萬獸靈山,可剛一進靈山就發現了不對勁,這片山裡有著太多陌生的氣味了,最重要的是,江羚的氣息沒了!
她急忙飛回了自己的梧桐樹,飛行到洞門口的時候,一股磅礴的力量便向著她席卷而來。
她立刻身形一展往後退了數百米,龐大的真身已經幻化成了那瘦小的女孩身體,她赤著雙腳踩在樹冠上,手裡捧著那朵黑色的還魂花。眼神冷峻地盯著洞門口出現的那群人。
這裡的人,除了馮宿,她一個也不認識。
“江羚呢?”她冷著眼看向馮宿,逼問。
馮宿並未回她。
司鸞急了,她紅著眼睛聲音撕裂地質問:“我問你,江羚呢?!”
磅礴的鳳凰靈力席卷向馮宿,馮宿一口鮮血隨即吐出,他拚死抵抗著,咬牙道:“江羚已經回去了。你找不到她的。”
“是你們將她帶走了!你們給我還回來!”
小司鸞癲狂地毫無顧忌地傾瀉著體內的靈力。
身上屬於鳳凰仙獸的威壓比剛剛還要更勝。
事實上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飛越過那條冥河已經耗盡她太多的修為,為了取來還魂花她和魔域打了一架,已經是死裡逃生。可是這一路,她卻從不敢停歇,就是為了能盡快將還魂花拿給江羚。
她要把她的江羚治好。
可是這幫人卻非要攔著她,將她的江羚帶走了!
這群人真該死!!
她不要命地攻擊著馮宿,身邊的眾門派各個皆是大驚,隨即便是大喜。
這羸弱小娃竟然真的是鳳凰所變,這磅礴的靈力只有仙獸身上才會有,普通的妖獸和靈獸哪兒會有這麽強悍的修為?一個個誰也顧不上正面扛著司鸞攻擊的馮宿,紛紛拿上武器對著那小女孩襲去。
小司鸞看見越來越多的人攻向她,怒氣也越大。
靈力四散地更為磅礴。
她脖子上掛著的紅色滴血靈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司鸞張口吐著息,赤紅著雙眼,身上的靈力卻似源源不斷,從那小小的身體中迸發而出。
與她對戰的門派修士們一個個大為震驚,這樣磅礴的靈力,他們聞所未聞,這頭仙獸的修為怕是已經遠遠不止化神期了,很有可能已經是渡劫期!
“該死的!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折損在這裡!”
“這頭鳳凰已經是渡劫期!哪兒是我們能打得過的!”
可是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小鳳凰已經徹底被逼瘋了,紅著眼睛追著他們吐著火息。
洶湧的火焰蒸騰不息,一旦被那火焰碰上,肉身便立刻灰飛煙滅。
千若瑤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她紋絲未動,只是專注地看著空中和各門派人士纏鬥的小司鸞。
眼眸發亮。
雖然那頭鳳凰藏的很好,可是她還是發現了,那頭小鳳凰,受傷了!並且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