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你和秦司鸞在一起?”
袁媛得意地笑:“你的小情人在我這兒呢,她喝了點酒,現在有點神志不清了,你看是你來帶她回去還是我找人送她回去?”
江羚對“小情人”三個字格外的抵觸,但是這不是重點,秦司鸞怎麽會和袁媛在一起?是袁媛偷了她的手機還是……她並不是很相信袁媛的話。
手重新將面膜扯平,敷在臉上,隨後就點了錄音鍵。“想用秦司鸞和我要錢?你以為你偷個手機我就信你了?你傻還是我傻?你先給我看看她是不是在你那兒再說。”
袁媛立刻就將手機拿起,打開了攝像頭對著秦司鸞拍了張照。
秦司鸞倒在沙發上,腦袋有點昏沉,但情況也不嚴重。
她不信任袁媛,所以從一進包廂開始她就始終提防著袁媛。果然,她一進門後,身後就衝過來幾個大漢將她控制住往她嘴裡灌酒。酒裡應該是加了點東西,秦司鸞並沒有拚死抵抗,只是裝作柔弱無力將酒含在了嘴中,倒在沙發上後,又偷偷將酒吐了,沒有人發現這一切。
她已經確定了江羚並沒有被拐來,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一直在找著機會準備跑路。
可誰知袁媛竟然是想用她來要挾江羚的。
電話撥通了的那一瞬間,秦司鸞腦子無比清醒,她突然不想逃走了,她想看看江羚知道自己被袁媛綁在這裡,她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一想到江羚或許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手足無措,慌亂,她整個人突然就有點興奮起來。
她很享受自己處於危險中,看江羚急不可耐,為了她發瘋的樣子。
就像六年前,她自殺未遂,一直好脾氣的江羚對著她吼,對著她罵,她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現過那一面,卻毫不保留地將這些情緒都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她雖然怕江羚不要她,也覺得委屈,可是細細回想起來,她卻是興奮地。
六年裡,午夜夢回間,她總是忍不住回憶那一刻。
就像現在,她控制不住自己興奮得在跳舞的血液。
“看清楚了嗎?是不是你養的那隻金絲雀?”
袁媛將照片發了過去,表情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可是躺在沙發上假寐的秦司鸞卻不動聲色地皺眉,她挺想糾正袁媛的說法,她可不是江羚養的金絲雀,江羚才更像是一隻金絲雀。
江羚點開放大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確實躺在沙發上,胸前都是酒漬,臉色潮紅,頭髮散亂著,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確認秦司鸞沒有被打,心裡松了口氣。又通過背景圖和秦司鸞發來的包廂背景圖對比,確認了是同一家KTV。
她一邊搜索著地址,一邊故意誘導袁媛:“就一張醉酒照你就想威脅我?除非你是給她下藥了。”
袁媛嗤笑:“還算你有點腦子,她就是被我下藥了,你看見那邊幾個壯漢了嗎?要是你不給錢,他們可就不客氣了。這麽嫩的小金絲雀玩起來應該挺舒服的。”
江羚……
袁媛的嘴髒得過馬桶刷,她要是現在就在包廂裡,保準撕爛她的髒嘴。
可她現在還不能生氣。
“哦,那你準備用她敲詐我多少錢?”
袁媛聽到江羚願意松口,立馬急切地回:“你給我五十萬,我就立馬給你放人。”
秦司鸞嘴角也不禁上揚,看吧,江羚還是在乎她的,她願意救她。
可兩人都沒想到,下一秒,江羚就把電話給掛了。
袁媛:
秦司鸞:……眼神陡暗。
袁媛立馬就撥電話過去,“江羚,我告訴你,秦司鸞是在我手上,你掛電話什麽意思!”
江羚一邊收拾東西下樓打車朝KTV趕過去,一邊不急不緩地說:“你搶錢嗎?還是你覺得秦司鸞值我這五十萬?大姐,我告訴你,她在我這白吃白住這麽多年,我早就嫌她煩了。本來呢,她回來後我就想跟她說,讓她趕緊滾蛋的,你要是現在就將人弄走,我真是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就這樣,掛了啊。”
她語氣輕松,聽上去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她知道她越是表現得不在乎,秦司鸞就越安全。
這是緩兵之計。
而袁媛卻徹底傻了。
旁邊的壯漢們一個個憤恨地瞪著袁媛,蠻力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巴掌扇了過去:“臭□□,你不是說能弄到錢嗎?錢呢?”
袁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臉上疼得火辣辣的,耳朵裡轟隆作響,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我沒想到她會這麽不重視她,明明,明明她們就是一對啊……這真的不能怪我。”
“我警告你,你要是弄不來錢,我就把你送去做雞!”
……
旁邊的人在爭吵什麽,秦司鸞半點聽不見了,她腦子裡只剩下江羚的那些話。
“你覺得秦司鸞值我這五十萬?”
“我早就嫌她煩了。”
“她回來後我就想跟她說,讓她趕緊滾蛋的,”
……
原來,江羚姐姐說有事要等她回去說就是想要叫她滾蛋?
她原來這麽厭棄她?
秦司鸞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扼住,野蠻地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