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身上所有攢著的體己錢全都拿了出來,交給了她。
囑咐她到了邊疆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江羚看著那些昂貴的禮物,心裡有些酸楚,對她來說這是一次任務,還是一次圓滿的任務,可是對雪姨娘還有老王妃來說,這卻是一場難受的別離。
憑良心講,雪姨娘和老王妃也確實對她很不錯。
“娘親,姨娘,你們放心好了,我到了那邊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的性格你們還不知道嗎?走出去都沒有人欺負的。好歹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二位就不要哭哭啼啼了,好不好?”她笑著安撫,可是越是安撫,雪姨娘和老王妃兩人眼淚掉的越厲害。
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是送親的轎子來了。
很快就有下人走了進來,提醒著:“公主,我們該上花轎了。”
老王妃和雪姨娘再也克制不住,一個哭得比一個厲害。
身邊的丫鬟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只有江羚笑嘻嘻地蓋上了蓋頭:“好了,別哭了。”
她臨走前抱著老王妃和雪姨娘,聲音有些哀傷:“我離開之後,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等到我們再見面的時候。
老王妃和雪姨娘繃不住地哭聲不斷,連連點頭。
“好孩子,你也是,到那邊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要讓旁人欺負了去。實在不行,你就偷偷跑回家來,娘親養你一輩子。”
江羚聽言,蓋頭下的她,也忍不住有些眼眶發酸。
“嗯,謝謝娘親。”
她跪在地上朝著老王妃和姨娘重重行了個大禮,拜別之後就跟著丫鬟一路朝外走去。
丫鬟牽著她的手,可是走了許久,卻還沒走到門外。
江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掀開蓋頭,卻發現,丫鬟竟然把她帶到了東苑。
她剛要開口,腦後忽然一痛,便昏了過去。
……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不再是王府,這裡的布置怎麽那麽像一條船呢?
江羚坐起身來,扶著船廂,定了定神,掀開船邊上的簾子朝外看去,這才發現,她真是在一條船上,而船就在水中央行駛著。
一低頭,她發現身上的喜服也變成了一套便裝。
江羚:?
她連忙站起了身朝著船廂外面走去,一出了船廂,橋頭上站著的少女便聞聲轉頭,笑看著她:“姐姐,你醒了?”
江羚慌忙看了眼四周,青山綠水,卻陌生無比。她又趕緊查了一下自己的任務進度,才發現距離她成親日已經過去一天了。她這是昏睡了整整一天!
“蕭櫻鸞,你做了什麽?!”江羚怒瞪著她。
蕭櫻鸞彎唇,雙手攤開:“我什麽也沒做。我只是不想看你嫁給別人,所以我就以和江潯要送送你的名義,帶你……跑了。”
“你帶我跑了?那送親的隊伍呢?新娘呢?”她這新娘都跑了送親隊伍就不會察覺不對嗎?但是她話音一落,便反應了過來。一個月前,蕭櫻鸞能強迫她替江潯成親,那麽這一次,她自然也能強迫江潯去替她成親嫁給藩王……
“我去你媽的!”江羚臉色大變,狠狠推了她一下,走向船夫:“趕緊靠邊,送我上岸。”
船夫為難地看著蕭櫻鸞。
蕭櫻鸞掃了掃自己身上的浮塵:“姐姐你不要為難老人家了,我給了他十倍的工錢,他不會聽你的。”
“我給你一百倍!”江羚急道。
船夫卻不信她,而是一直悶聲撐著船。
江羚氣瘋了,她嘗試著聯系江小軟,可是喊了半天江小軟也沒動靜,她瞪著蕭櫻鸞:“你把江小軟弄去哪兒了?”
蕭櫻鸞挑眉:“那頭豬?”她看到江羚的臉色變了,便拍了拍肚皮笑道:“不過是一頭豬而已,當然該是她應有的下場。”
江羚:……
雖然知道江小軟是系統,即使在這個世界死了也不會影響它,但是聽到蕭櫻鸞把江小軟殺了吃,心裡還是泛起一陣陣的惡心和厭惡。眼前這個女人她永遠都學不來乖巧,她手段殘忍,永遠不要指望她像一個正常人一般去活著。
江羚失望透頂。
那些積攢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她淡淡道:“蕭櫻鸞,你真的過分了。”
蕭櫻鸞笑意一滯,看著江羚的眼神,有些瘋狂:“我過分?是誰過分?!我已經聽你的話去裝作乖巧,我已經不去阻攔你的任務了,可是你還是不顧我的感受,要嫁到蠻荒之地。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一心想要利用我給你完成任務!我對你的坦白都成為你算計我的手段!你讓我怎麽還能相信你,江羚?!”
“既然你覺得我過分,那就當我過分吧。反正這次,我不會看著你嫁給別人的。死也不會!”
江羚懶得跟她掰扯。
她現在時間很緊張。
郡主出嫁的任務截止點並不是截止到她嫁到邊疆蠻荒之地,而隻截止到送親隊伍出了京都關。
因為皇帝恐懼藩王的勢力,所以隻讓藩王在京都關外迎親,送親隊伍一旦將人送到藩王手裡,便視作禮成。這項任務也就完成了。
可從王府走到京都關外,頂多也就兩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整天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天便到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