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的越輕,越是很微妙的亂掉。
她應和著簡爍呼吸的頻率,解開簡爍領口的扣子,手上的力道也一樣,似羽毛,也似窗外的落雪。
輕飄飄的。
簡爍屏住呼吸,阮漠寒越輕,她的力道就越重。
兩人似在互相攻擊。
直到簡爍拉著她的頭髮帶開她,扯著嘴角問她:“想要麽?”
阮漠寒搖頭:“不想。”
簡爍舉著手指笑:“那這是什麽?”
阮漠寒一臉淡淡:“那只是單純的生*li*fan*應,可我,不想。”
簡爍笑出了聲。
她推開阮漠寒,翻身下床:“好,那我走了。”
半系上襯衫扣子,濃密的長發凌亂,細長的眼睛帶著冰冷的笑意,眼波流轉。
不羈有不羈的美。
簡爍似一陣風,乾脆利落,真的走了。
甩上門,“砰”的一聲。
阮漠寒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忽然,起身,撿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她走到窗邊,手指順著外面落雪的印子,輕滑,眼睛往下望。
十七樓的高度,人都變成小小的螞蟻,她不知道簡爍是開車來的還是讓人送來的,只是隨便的張望。
居然真的被她看到了。
簡爍站在路邊等車。
其實看不到臉,只是看到一個身影,修長的,鮮紅絲絨襯衫配墨黑西褲,連大衣都沒有。
站在大雪中,極盡浮誇,灼灼耀眼,連斜斜站立的姿勢都透著妖異。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是她,隔著十七樓的距離,也美得出奇。
簡爍不知是不是有感應,往上望了一眼。
阮漠寒收回目光,向後退去。
又把浴袍脫了,鑽進浴室。
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在熱水的衝擊下,覺得耳垂紅腫刺痛。
想起簡爍戲謔的笑臉,若說此時的自己毫無yu*念,是假的。
但她不想服輸。
就靜靜在熱水下衝洗,什麽都不做。
強忍過那一陣yu*念以後,阮漠寒感覺自己,得到了一種奇異的滿足。
自我懲罰似的。
她穿好衣服,去醫院接阮清音。
護士一臉無奈:“音音又把玩具弄壞了。”
她去遊戲室看阮清音,手裡拿著一個小熊玩偶,耳朵被扯掉半隻。
阮清音看到她來,解釋:“它耳朵上有個缺口。”
那樣的神情,天真又殘忍。
令阮漠寒想起剛才的簡爍,似無辜的孩童,帶著破壞一切的yu望。
阮漠寒對護士說:“抱歉,我賠錢。”
帶著阮清音走了。
******
周一的時候,阮漠寒的手機上,又出現了那串陌生號碼。
阮漠寒正在辦公室茶水間,倒著一杯熱茶:“我說了,只能周六。”
“不是約你做。”簡爍的聲音剛開始很嫌棄,後來變得興致勃勃:“她回來了。”
“誰?”
“褚行雲。”
簡爍叫阮漠寒:“來跟我一起看她。”
阮漠寒:“我只有周六空,你難道是在找各種理由見我?”
簡爍不屑的嗤了一聲:“那就周六,不開*房了,我帶你去看她。”
電話掛斷。
有其他同事走進茶水間,跟她打招呼:“阮總監。”
“你好。”
阮漠寒微微低頭,淺棕色的頭髮垂下來,遮住耳朵。
耳垂還微微紅腫,因為剛才簡爍的聲音響在耳畔,又有那種刺痛的感覺傳來。
好像簡爍在啃噬耳垂上的那顆小痣。
同事走了,阮漠寒望了一眼同事的背影,等待茶泡好的時間,雙腿交叉站著。
左腳尖松垮垮,繞在右邊的腳踝上。
在辦公室想起簡爍,是一種奇異的分裂感。
阮漠寒端起水熱杯,離開了茶水間。
******
周六中午,阮漠寒的手機上,那個陌生號碼又發來一串地址。
竟是聆音的地址。
阮漠寒照例把阮清音送到醫院,驅車過去。
停了車,走到簡爍指定的咖啡館。
今天還是下著雪,只有簡爍一個人坐在室外。
一件鼠灰色的皮草,松垮垮搭在肩上,裡面一件銀絲軟綢襯衫,亮閃閃的,胸前的飄帶也不系,就那樣隨意的垂著。
阮漠寒走過去,能聽到風中,那根飄帶擊打在簡爍胸前的聲音。
“她在哪?”阮漠寒問:“褚行雲。”
“急什麽?”
簡爍一手撐著頭,帶著一副貓眼墨鏡,一手撐著線條凌厲的下巴。
話是對阮漠寒說的,眼睛卻一直望著前方:“先坐。”
服務生拿著餐單過來:“小姐喝什麽?”
阮漠寒沒看餐單:“黑咖啡。”
她隻喝黑咖啡。
簡爍冷哼一聲:“這麽無趣。”叫服務生:“再給我一杯摩卡,兩倍鮮奶油。”
阮漠寒瞥一眼桌上,簡爍面前的一杯摩卡,已經喝得見了底。
服務生記完點單,拿著餐單逃回店內。
冷得發抖的天氣,她不理解為什麽有人願意坐在室外。
阮漠寒不知簡爍已在這裡坐了多久。
從她面前空掉的咖啡杯,從她鼠灰色皮草和墨黑色皮草上沾滿的雪花。
店員端來兩杯咖啡,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