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這包餅乾是媽媽兒童節剛給我買的,保質期一年。”
“小孩吃多了零食不好,對身體不好。”
“這款餅乾是媽媽選過的,無糖無油無反式脂肪酸,連嬰兒都能吃。”
簡爍發現阮清音真不愧是阮漠寒的女兒。
她開始耍賴:“好吧我就是吃了,怎麽樣吧?咧咧咧。”無所謂的做個鬼臉。
阮清音氣死了:“媽媽!”
阮漠寒語氣淡淡:“別擔心,我會教訓她的。”
簡爍蹲在零食箱前挑挑眉。
教訓她?
呵,全世界哪怕是楊海寧,年輕時在聆音那麽叱吒風雲的老太太,也沒成功教訓過她。
阮漠寒叫阮清音:“你回房間再睡會兒。”
阮清音“哼”一聲走了。
阮漠寒向簡爍走過去:“你還蹲著?還想繼續偷吃?”
簡爍站起來:“我吃你家餅乾是給你面子,那麽難吃,我還看不上呢。”
“難吃?”
“難吃死了。”
“難吃你往嘴裡塞那麽急?”
“誰塞得急了?”
阮漠寒伸出纖長手指,面無表情在唇邊輕點兩下。
簡爍伸手一擦,看看自己的手指——
好吧她剛才可能是塞得有點急,餅乾太香了,她一下子整片塞到嘴裡,唇角就沾了一點餅乾碎屑。
簡爍眨眨眼睛:“我這是為了避免餅乾和空氣接觸氧化……”
她編不下去了。
中學沒好好學習,胡說八道起來,完全沒阮漠寒那麽頭頭是道。
阮漠寒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走。
簡爍偷偷瞟一眼——真的生氣了?
這麽小氣的?不就偷吃了兩塊餅乾麽?
簡爍說:“我賠你錢,兩大包,不,兩百大包。”
她也不知道這錢該從哪裡來,打工?
總之話要先這麽說,氣勢不能丟。
阮漠寒還是不理她,自顧自往前走。
簡爍急了,拉了阮漠寒纖細的手腕一下:“喂。”
“別生氣嘛,你不是說自己沒情緒、從來不生氣的嘛?”
“兩塊餅乾而已,你就當喂流浪貓了。”
阮漠寒甩開她的手。
簡爍猶豫了一下,在阮漠寒身後:“喵。”
她覺得丟死人了。
這一低頭認慫,簡直是生平最丟人,沒有之一。
還是為了兩塊小餅乾。
阮漠寒還是沒理她。
唇角微妙的抿了抿,走了。
******
簡爍不願意面對自己偷吃被抓包的事實,躺回沙發上,被子蒙住頭。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
沒睡多久,又被一陣香甜的氣息,誘惑著醒來。
她一睜眼坐起來,發現阮漠寒和阮清音,已經坐在餐桌邊吃早飯了。
牛奶,雞蛋,吐司。
平平無奇的食物,怎麽聞起來就那麽香!
阮清音:“媽媽,睡懶覺的人是不是很不上進?”
阮漠寒點頭:“對,你不要睡懶覺。”
阮清音得意洋洋:“當然。”
簡爍掀開被子衝到餐桌邊:“誰睡懶覺?我只是閉著眼修身養性而已。”
阮清音“哈”的笑了一聲。
阮漠寒喝一口牛奶,若有似無的瞟了簡爍一眼。
簡爍眯了眯貓一樣的眼睛:“我先去刷牙。”
她不是為了刷牙,是為了走進洗手間照鏡子,一照之下,大叫起來:“音音!”
她衝回餐桌邊,阮清音咬著吐司,大聲抗議:“你不要叫我叫的這麽親!”
“我也不想叫的這麽親!”簡爍也大聲對吵:“可我又不知道你的全名!”
“我叫阮清音!笨蛋!”
“好!阮清音!你為什麽要在我額頭上畫烏龜!”
還是在昨晚阮漠寒疑似親過的地方,氣死她了!
阮清音突然不大聲喊了,反而賊兮兮的笑:“你不是說你沒睡懶覺、只是閉著眼麽?”
“那你怎麽會不知道有人在你臉上畫畫?”
“……”簡爍:“我知道啊誰說我不知道!我是故意讓你畫的!誰想到你畫的這麽醜!”
“哪裡醜了!我那是現代抽象藝術!”
兩人互相瞪著,誰也不服誰。
阮漠寒伸出纖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兩下。
兩人暫時噤聲。
阮漠寒:“音音快吃,上學要遲到了。”
阮清音把剩下的吐司塞進嘴裡。
簡爍見沒人邀請她坐,自己拉開椅子,在餐桌邊坐下:“為什麽沒有我的早餐?”
反正偷吃都已經被抓了,她也不怕承認自己餓。
阮漠寒正站著收拾碗碟:“我們什麽關系?”
簡爍:“金……”
她想說金主和金絲雀,瞟了在一邊收拾書包的阮清音一眼,改口:“互為研究對象的關系啊。”
轉念一想,還是不對。
阮漠寒已經把剩下的包養費都還給柏靜嫻了。
她們的包養與被包養關系,早已解除了。
在她暴露自己感情的一刻,也失去了作為阮漠寒研究對象的資格。
簡爍撓撓頭:“你說我們什麽關系?”
阮漠寒:“你想在我家借住麽?”
“誰想在你家借住了又小又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