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抽著煙站著,空氣裡,飄散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淡淡香味。
身後響起玻璃門拉開的聲音。
簡爍像隻貓,溜出來,掛在阮漠寒的肩膀上,撩開她的長發,去咬她的耳朵。
阮漠寒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微微闔眼,又睜開。
夏夜的風,規律的蟲鳴,簡爍身上和她一樣的淡淡香味,組合在一起,發酵,莫名像一杯酒,讓人目眩神迷。
但阮漠寒還是可以抽著煙,讓自己保持清醒。
簡爍把她轉過來,讓她面向自己。
剛才咬著耳垂的唇,覆過來,咬著阮漠寒的唇角。
用力,尖尖牙齒,用力啃噬。
“不夠。”簡爍含混不清的說。
“不夠,不夠,不夠。”
牙齒反覆摩擦著阮漠寒的唇角,帶著力度,像要咬碎一塊巧克力,盡數吞下肚去。
她咬的,是阮漠寒剛剛嘴角沾到醬汁的地方。
是她在晚飯餐桌上,用手指揩過的地方。
“不夠,不夠,不夠。”她吻著,咬著,呼吸逐漸灼熱起來。
阮漠寒微微闔眼,又強迫自己睜眼,垂眸,盯著指間燃燒的煙。
一點點紅,一點點烈,幫她讓自己保持清醒。
簡爍在說什麽不夠?
是說餐桌上,只能用手指輕輕揩過阮漠寒的唇角,不夠?
還是說現在,這樣咬著阮漠寒的唇角,還是不夠?
簡爍雙手攬住阮漠寒的纖腰,緊緊的,越來越緊。
一種幾乎不能呼吸的感覺。
美好的。暈眩的。沉迷的。不該沉迷的。
阮漠寒盯著自己指間的煙,燃燒成灰色的細碎煙灰。
“簡爍。”她淡淡開口:“你過界了。”
第62章
簡爍咬阮漠寒唇角的動作, 滯了一瞬。
攬著阮漠寒纖腰的雙手,卻不放,還是緊緊抱著, 越來越緊。
頭埋進阮漠寒的頸窩裡,蹭兩蹭,又一口狠狠咬下去。
阮漠寒繼續盯著指間燃燒的煙。
“你是我的醫學研究對象,記得嗎?”阮漠寒輕聲說:“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記得嗎?”
簡爍咬著她頸窩的唇, 忽然狠狠用力。
肩頭一陣微微痛感傳來。
然後, 簡爍松了力, 攬著她腰的雙手也松了, 垂下去。
“你在說什麽啊?”簡爍的聲音響起,妖異的,魅惑的, 冰冷的。
沒有感知, 沒有感情。
她抬起頭,手抬起來, 捏住阮漠寒的下巴。
強迫阮漠寒淡淡淺棕色的眸子, 對上她一雙墨黑的瞳仁:“你不會還是自戀的覺得,我對你有感情吧?”
阮漠寒看進那墨黑的瞳仁,閃著虛無的光,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唇角泛著冶豔的笑:“我是你的醫學研究,你是我的一個遊戲。”
“這一點,我們早就明確了, 不是麽?”
阮漠寒淡淡開口:“那,很好。”
******
周三早上,臥室。
阮漠寒像平時一樣, 換上一件軟綢的白襯衫。
整理衣衫時,看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目光落在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
一個淡淡的牙印,透著糾纏的曖昧氣息。
這件襯衫的領子不夠高,牙印就若隱若現的露出來。
阮漠寒半垂眸子,把襯衫脫了。
鏡子裡映出她的背影,剪裁極簡的黑窄裙,沒有任何裝飾的內衣,細細黑色背扣,扣在她光潔如玉的背上。
黑的濃黑,白的瑩白,黑白分明,一清二楚,所以連背影,都透著清冷禁欲的感覺。
唯有簡爍,
簡爍是她指間的香煙上,那一點細碎的灰。晦暗不明的,模糊曖昧的。
阮漠寒拿起一件材質偏硬、領子更高的襯衫時,又在鏡子裡看了一眼脖子。
一個淡淡的牙印,也是曖昧模糊的一片。
不是涇渭分明。不是界限清晰。
阮漠寒不願再看,套上襯衫,理好頭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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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團隊和GS團隊的例會以後。
這一次,是薑凱倫把阮漠寒留了下來。
薑凱倫優雅笑著問到:“簡爍在你家住的還好嗎?”
阮漠寒語氣淡淡:“你很關心?”
薑凱倫笑:“是柏女士托我問的。”
“她既然覺得簡爍害她,到底為什麽這樣追著簡爍關心?”
薑凱倫像是覺得她這話問的奇怪:“我說了,她早已大度原諒簡爍。”
“柏女士……”阮漠寒對上薑凱倫那雙貂一樣的眸子:“真是如此溫柔深情的一個人?”
“大概吧。”薑凱倫不置可否:“你可以自己去探究,或者,讓簡爍自己去探究。”
阮漠寒還是淡淡看著薑凱倫,也不追問。
薑凱倫自己說了:“柏女士今天,會趁楊老夫人出去見朋友的時候,叫簡爍去醫院見她。”
“你猜,簡爍會不會去?”
阮漠寒:“會。”
“為什麽?”薑凱倫笑。
阮漠寒面色冷冷:“不在意的人,有什麽回避的必要?不如按對方的意思,直接去見面了事,避免後續糾纏麻煩。”
“是這樣嗎?”薑凱倫問。
“當然。”
阮漠寒語氣淡定。
但在襯衫的領口之下,她的肩膀上,淡淡一個牙印傷口,微微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