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說!”
某位年輕長官開始惱羞成怒。
“好好好,我不說。”
譚明梨失笑,寵溺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會給嘴巴貼上封條。
最後結果是趙光水沒收了譚明梨的所有咖啡,不準她再喝。譚明梨也很正式,還認認真真地特地給她寫了份保證書,保證自己這下真的不會再喝了,趙光水這才放心。
譚明梨為了證明自己這下真的是痛改前非,還請她來公司看看,以示自己的決心和清白。
趙光水反倒不好意思了: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理由可以去譚氏。
就是,這樣去好像怪怪的……難道是以……呃,董事長女朋友的身份去嗎?
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一些霸總小說裡的奇怪情節。
譚明梨見她臉紅,就知道她又想偏了,捏捏她的手指叫她回神。
最後趙光水還是答應下來。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譚氏其實也有點好奇,另一方面,她也想去梨姐姐每天工作的地方去看看的。
她這幾天倒是養成了一個新習慣,就是每天都會給譚明梨寫一個小便簽,上面通常是幾句很簡短的情話,有時是首短短的詩,還附贈著幾筆簡筆畫,非常可愛。
譚明梨喜歡得不得了,現在每天來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拆開小水給自己的小紙條看看,然後好半天都含著笑,仔仔細細地將它按日期貼在她特地買的筆記本裡,然後她再給小水回復過去。
要是哪天趙光水沒有寫,她還會很委屈,故意裝可憐,問她今天怎麽沒有給自己寫,是不是不喜歡她了。弄得趙光水又無奈又好笑,隻得親親她,表示自己這下一定每天都給她寫的。
今天也不例外,是句很美的情話。她發現小水寫情話很有特色,是一種非常純粹真摯的美。每一句她都很喜歡。
譚明梨的目光在觸及那張便簽時便柔軟下來,她拿起小紙條,再次仔細地看了一眼,又收好。
“我恐怕在中國就待不下去了,是嗎?”
她很溫和地笑了笑,替譚明卿補全她沒說完的話,“就算還能待下去,那也一定是做不成我的譚董了,是不是?”
“……”
面前的女人神色太過坦然,反而叫譚明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望了她半晌,說,“難道不是嗎?”
她們都很聰明,都是出色的商人,清楚利害關系,能夠輕易地預判出後果。
“是。”
譚明梨笑起來。她站起身,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俯視著江城馬路上的川流不息,轉過身來望著自己年輕的妹妹,溫聲道:
“可是我不在意。”
她只在意小水是不是能夠和她在一起,別的事情,失去了就失去了,也沒什麽關系。
就算叫她今生再也不能踏足這片土地,那也是她的命。她不會後悔。
“好了,明卿。”
她看出譚明卿還想再說什麽,笑著製止她接下來的話,“這些話我已經跟爺爺說得夠清楚了,我不想跟你還要再解釋一遍,好嗎?我很忙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或許也可以告訴你。”
譚明梨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疊文件,遞給譚明卿,抬抬下巴,“打開看看?”
譚明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點奇怪,但還是聽話地拆開來,朝那文件上掃了幾眼,然後就忽然愣在了原地。
她的面色在一瞬間蒼白起來,不敢置信一般地低下頭反覆翻閱,心臟猛跳,最後確認完畢之後白著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咬著牙捏緊手指。
“……你這是什麽意思,譚明梨?”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牙縫裡輕聲發問。她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意思,明卿。”
譚明梨倒還神色很舒展,溫柔地望著她笑,“你不喜歡嗎?”
喜歡個屁!
譚明卿咬牙切齒,幾乎要罵髒話了。
譚明梨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她很想衝上去提著面前女人的領子咬她一口,叫她這永遠溫柔永遠鎮定的面具碎裂,最好叫她再也露不出這種運籌帷幄、智珠在握的該死的神情,嘗嘗看她的血是不是跟她的心一樣冷。
“你可真是爺爺教出來的好孫女,譚明梨。”
譚明卿低下臉,頰邊的骨頭微微抽動。她幾乎想要冷笑了,“你把我當成什麽啊?給根骨頭就能打發的狗?”
譚明梨愣了愣,站起來,驚訝地道:“明卿……”
好奇怪,明卿的反應跟她預想之中的完全不同。
她原本以為她會高興的,但是——
“好一個譚家長女啊,是不是?”
譚明卿酒紅色長發散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刻薄一點——因為不那樣做她幾乎已經快要哭出來。
“收起你的這些東西吧,我不需要。”
她抽出紙巾來擦了擦眼淚,將文件扔給譚明梨,高傲地抬起下巴,仍舊是那個渾身帶刺不可一世的小譚總,“再見,譚董。”
“明卿!”
譚明梨拉住她的手,焦急地低喚了一聲。“我想你可能誤會什麽了……我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真的。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嗯?”
“沒有哪個意思啊?你不就是那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