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如去某瓣社死組買個房常住一下吧。
譚明梨卻輕輕地笑起來。
小水臉薄,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總是害羞得比她更厲害,她本來也很羞,但看到小水反應這麽大,反而會感覺好很多。
“沒關系……”
譚明梨摸了摸她的耳朵,輕聲道,“我明天給你……乳.貼,應該看不出來的,別擔心,小水。”
其實那個內衣可以調節大小,是她當初圖個舒服才買的。雖然理論上並不太符合對正兒八經內衣的要求,但用來湊合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然,她也不會給小水拿過去。她並不是會粗心到連這種問題都想不到的人。
不過既然小水沒有發現,那也就算了。她不想再把這件事提起來讓小水更不好意思。
“快睡覺吧。”
她親親趙光水的額,哄她道,“已經很晚了。晚安,我們小水。”
女人的溫柔很好地舒緩了趙光水心裡的羞窘,她於是也悄悄緩松了一口氣,點點頭:
“嗯,晚安,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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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梨輕手輕腳地給小水掖了掖被子,替她遮住露在外面的一點薄肩。
她打算悄悄下床去洗漱,讓小水再睡一會兒,自己動身去做早飯。
她剛披上衣服,順了順長發,便被女孩軟乎乎地從身後抱住了。
“姐姐早上好……”
趙光水蹭了蹭她,很自然地低下頭,隔著衣服親了親女人的肩,“你醒了有一會兒了嗎?”
“沒有呀。”
現在是五月份,天氣頗熱,江城的初夏比別的地方來得更早,所以譚明梨的衣服也很薄。
她體溫比常人低一點,女孩身上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清晰地傳過來,叫她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才繼續溫聲說,“我也是才剛起來。”
“還很早呢……”
譚明梨握住女孩的手,想叫她再睡一會,“我還沒做飯,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的。再睡一會,閉閉眼,好嗎?”
她還顧慮著小水昨天剛剛經歷了……怕她今天早上起來會不舒服。
趙光水搖搖頭,道,“沒關系,我不瞌睡的。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做飯,好不好呀?”
小水性子很軟,一向都很好說話,但在關於她的一些事上卻一直格外堅持。
譚明梨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了,於是也不再勸她,溫柔又無奈地點點頭,輕聲應好。
她忽然想到了昨晚答應小水的事,起身到衣櫃裡找了找,有點不自然地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趙光水:
“嗯……小水,這個給你。”
“你……你會用嗎?”
她看見女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低下臉乖乖地接過來,裹著被子沒說話,有點不太放心,忍著心中的不好意思,小聲解釋,“就是,貼上就行。”
“我去洗漱了,你先自己試一試,好嗎?”
說完這句話,譚明梨匆匆起身,勾了勾頭髮,扔下一句“有什麽不會的再叫我”便落荒而逃。
她站在洗手間裡,深呼吸了幾下,捧了把水洗臉,結果把牙膏當作洗面奶擠在手裡,慌慌張張地擦掉的時候又差點打翻水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才小心地把水乳挨個扶好,放整齊。
唉。
我真的好不穩重。
直到出了洗手間,進到廚房裡,譚明梨還在懊惱。
她一邊想一邊在鍋沿上敲開雞蛋,將蛋液倒進鍋裡。
趙光水也收拾好出來了,在她旁邊看了一會,問她,“姐姐,你在做荷包蛋嗎?”
“對。”
譚明梨給雞蛋翻了個面,溫聲道,“你在外面坐著就好,我馬上就好了。不用過來,有點嗆,好嗎?”
趙光水乖乖應好。
吃完早飯,譚明梨又悄悄地去拆了沙發套,丟到洗衣機裡。
那上面有一些……嗯……怎麽說,痕跡?
她怕小水害羞,所以沒有跟小水提,只是自己悄悄地洗了洗。
剛到陽台上掛好沙發套回來,門鈴就響了。
是廉克勤。
她還是那樣子,扎得一絲不苟的高馬尾,鼻梁上架著眼鏡,薄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一隻手插在黑風衣兜裡,另外一隻手拖著一個行李箱,看也沒有看譚明梨一眼,只是神色平靜地將手裡的行李箱給趙光水遞過去:
“給你,趙小姐。你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我昨晚替你收拾好了。”
“謝謝廉……”
趙光水接過來,下意識地想叫她姐姐,話都說了一半了又頓住,改口道,“謝謝廉特助。”
廉克勤挑了挑眉,對她忽然改變對自己的稱呼並沒有什麽反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譚明梨走上前,將行李箱接過來,輕聲講,“小水,我去幫你收起來,好嗎?”
得到小水的同意之後,她才轉身去看廉克勤,朝她很溫和地點點頭,“多謝你幫小水把行李帶過來。”
她的態度體面得挑不出來一點錯,連含笑的弧度都合適,是一種帶著淡淡距離感的溫柔禮貌。
是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態度,也是一種主人才會有的態度。她在以一種非常婉轉的方式宣示主權。
廉克勤像是才看到她一樣,朝她微微鞠躬:“您說笑了,這是我的分內事,譚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