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這是在合理懷疑,不是栽贓,我們做事要嚴謹, 說話用詞也要嚴謹。”
這垃圾平板正如伊曼所說,點什麽都會有黃色/網站如彈簧一樣彈出,再像狗皮膏藥一樣糾纏, 關了之後沒多久又繼續跳出來。居遙用手機給平板發送了一個安裝包,下載安裝後過了幾分鍾,她的平板終於純潔。
居遙為了防設備被監控查看,特地把設備設置成若有人竊取她的信息,不管選擇什麽都會跳到不良網站,唯一的缺點是,她的設備也會變得麻煩。
伊曼對這些東西並不了解,隻當是居遙經常看美女而遭受到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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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遙可不是早睡早起的人,美人要她熬夜,那麽她……
晚上十二點,居遙躺在床上,關閉床頭燈,閉眼睡覺。
漆黑的房間內安靜不已,十二點上床睡覺已經屬於熬夜的范疇,但對居遙來說是一大進步。
像是耳鳴般,她聽見了一道呼喚聲。
居遙睜開眼,仔細聽著臥室內的聲響,卻什麽都沒有聽見,整個房間只有她製造出來的聲音。
再闔眼睡去,沒過多久,那道從遠方傳來的呼喚聲陰魂不散地鑽入居遙的大腦。
聲音並不難聽,是一個年輕女性的嗓音,清甜靈透,照理來說居遙完全可以伴著這噪音入眠。
但居遙聽清了“她”所呼喚的內容,“她”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入耳,回聲浩大。
“拿命來。”
居遙猛地睜眼,黑暗中一物通體發光,散發著危險奪命的氣息。
鐮刀通體發光,月牙形狀的刀片薄而鋒利,寒光凜冽,銀色長柄上的圖案紋路清晰,骷髏與天使彼此擁抱,翅膀和肋骨相碰在一起。
刀尖正在居遙腦門正上方,近兩米高的鐮刀可能砸下來都足以把居遙砸死。
“你好。”居遙和鐮刀問好,“請問你的主人瑪吉在嗎?”
她沒有感受到屋內有血族的氣息。
鐮刀沒有給居遙回答,居遙也不指望鐮刀能開口告訴她。
居遙體會到鐮刀身上散發的憤怒,假如怒火能顯示,它燒的光比鐮刀本身都明亮。
居遙閉上了眼睛,她不敢起身上杆子把腦門送上去。
不再有遙遠的呼喚聲,沒有女子幽幽的索命聲。
只有頻率不整齊、嘈雜混亂的嗡鳴聲,像是歇斯底裡的怒火,斥責著負心的不歸人——你為什麽不回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拋下我?
居遙忍受不了,重新看向鐮刀。
鐮刀不再是一動不動,整個身體不停震動,沒有節奏,頻率混亂,有一刀下來奪命的趨勢。
站在命運的刀尖上的居遙伸出了在被窩的手,握住顫抖的刀柄,鐮刀銀色的刀柄冰冷,好似寒冬時的鐵門。
鐮刀停止了震動。
本在被窩裡溫暖的手溫度迅速下降,她打開燈,開始觀察拚命想要奪她命的鐮刀。
這個鐮刀在她和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它的亢奮激動之意就差用嘴喊出來,頗有不取她老命不罷休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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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斯大人,請您恕罪,鐮刀它突然發瘋了一般,急促地飛行離去,至今還未找到。”
瑪吉垂在身旁的雙手緊攥,自從她得到了鐮刀後,就再也沒有和它分開過。鐮刀一開始就是急躁難以馴服的性格,她和它相處了許久,鐮刀才慢慢聽從她的指令,她更多把鐮刀當朋友一樣相處,它是她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盡管它大多數時候都在冷嘲熱諷。
冷斯知道這把鐮刀具有靈性,智力比妖貓還高,是一把“妖器”,能自己尋找獵物,奪取性命。
只需一句話,不用操作,鐮刀唯一會做的便是飲血。
這把鐮刀壽命達千年,鑄造者為埃茲提。
鐮刀心智突然喪失離去,遠離主人,這個鐮刀可能會去尋找獵物。
瑪吉還未聽到冷斯的命令,冷斯便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猛地反應過來,前往居遙所在的酒店房間。
這個得到冷斯大人獨特待遇的人類,可能現在命喪黃泉,人頭落地。
久未嗜血的鐮刀對居遙的腦袋有些莫名其妙的執著。
她感應到鐮刀的力量,定位到居遙所在的房間。
瑪吉看到了她寶貝的鐮刀,屋內清新,沒有血腥味,居遙的腦袋還在脖子上,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成功讓瑪吉想親自送居遙上路。
居遙坐在床上,靠著床頭,手指慢慢撫過刻著紋路的刀柄,目光逡巡在圖紋上,“鐮刀,你真漂亮,你不僅僅是一件戰鬥力強的武器,還是高貴美麗藝術品,更是凝結歷史韻味的古董寶藏。”
雕刻技術精湛,圖像栩栩如生,富有層次和美感,尤其是在上方還有一圈又一圈的玫瑰花,仿佛環繞在空中的花海。
‘小人類沒有出事。’
冷斯又覺得這樣顯得她在擔心這個小人類的安危。
‘應該是果真是不怕死的小人類,不足以讓冷斯親王額外關注生死。’
因此瑪吉要對小人類做什麽,冷斯親王不會插手。
瑪吉死氣沉沉的眼睛注滿活人的怒火,雙手因憤怒不停顫抖。
居遙正在平息鐮刀不知哪裡產生的火氣,一下子察覺到不再隱藏氣息的冷斯,抬頭朝床腳處的冷斯打招呼:“冷斯大人,晚上好,你是睡不著覺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