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笑盈盈的面孔出現在了冷斯的眼前。
“你好呀, 美人。”靠近時, 居遙聞到冷斯身上一股清冷的香味, 和在城堡中的赫盡美人一模一樣。
冷斯抬起眼眸, 淡漠冰瞳輕輕掃了眼居遙。
似乎在思考這個把美人當作女性統稱的花心人類是不是認出了自己。
居遙坐在了冷斯對面。
冷斯淡淡開口:“你追求了另外一個人類,沒有幫助她反倒和別的血族聊天。”
居遙以為這個“別的血族”指的是美人自身。
“沒關系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而且我也沒有本事對付得了貝林。”
‘這個人類真是為自己的花心找了諸多借口, 根本就沒有否認對其他女性的迷戀之情。’冷斯掀開鬥篷帽子,露出了比月華還美麗的長發。
不對, 這個人類看到了修瑞後還脈脈含情, 暗送秋波,實屬無恥,竟然敢當著冷斯親王的面做出如此庸俗下流的舉動。
‘這個人類遲早會屍首分離,原因就是四處留情。’
冷斯已經為居遙考慮好了結局,居遙拉開手提包,把它放到膝上。
“我總是覺得美人你來了。”居遙把手伸進包裡, “你怎麽來了?”
和城堡永不分離的美人居然跑出來了,難不成這場相親宴會的魅力大到難以估計的程度?
冷斯望向簾子外邊。
卡洛琳在表演第六個魔術,手上拿著一疊撲克牌。
其余人都屏息凝神, 緊張地看著卡洛琳,期待她的下一個驚喜步驟。
‘提前藏好要變出來的東西,沒有任何值得驚訝。’冷斯沒有興趣再在這裡待下去,喧囂吵鬧,沒有價值的感情波動,對一切雕蟲小技的盲目崇拜。
阿塔拉還受了傷,氣息相較於往常,略有不穩。
準備去看一眼阿塔拉的冷斯嗅到了淺淺花味。
居遙順著冷斯的視線看向在台上的卡洛琳,“我就說卡洛琳的表演好看吧。”
冷斯不以為然,她不過是不想看見這個礙眼的小人類罷了。
余光瞥見,小人類把雙手掌心朝上,慢慢從水平變成垂直,相對,十指合攏。
一陣陣驚歎聲再次傳來。
卡洛琳抽出了一張沒有的牌。
‘幼稚的把戲,這是多少年前就表演過的魔術。’冷斯收回視線,一朵紅袖玫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淺黃近白花底,往上是淡淡的粉色,如少女的層層裙擺,顏色逐漸加深,到了花瓣邊緣,聚成濃濃深粉。
一切都早有準備,把提前藏好的東西變出來。
“給你。”居遙手持花枝,眼睛彎彎。
和上次一樣,都是玫瑰。
不過當時被魔術帽的道具打敗了。
冷斯雙手放在身旁,沒有立即接過。
“一朵很快會凋零的花。”下來的花不可能長存。
“我送到你手上的時候是盛開的。”居遙聲音清亮,搖了搖手腕,那朵花仿佛跟著跳舞,“盛放在你收到之時。”
冷斯半垂眼簾,接過了這朵正綻放美麗的紅袖玫瑰。
真是與她格格不入,這個小人類是怎麽覺得這花和她相匹配。
“你喜歡花開花落,長久盛開的玫瑰花嗎?”居遙記起讓她發現城堡的那片花海,在城堡內打開窗戶,會看到一片紅色的浪漫花之海洋,風起時,裹來一陣陣花香。
雖然她大多數時候在城堡睡覺。
“談不上喜歡。”冷斯只是為這片醜陋的森林稍加點綴罷了。
“可我看到你精心照料那些花了。”
冷斯手拿那朵紅袖玫瑰,削弱了身上的不近人情之意。
冷斯輕捏花枝,“你明明還在睡覺。”
這個小人類比任何血族都適合沉睡,如果不是餓了或是上廁所,可以賴在床上一輩子。
居遙雙手撐在桌上,托著臉頰,覺得對方面容都俏麗不少。
清晨之時,赫盡美人會到花園中,一朵朵仔細看過去,精心打理。
“你很愛惜這些花,不然的話你不會搭理它們的。”
冷斯冷聲道:“難看的東西不該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會處理掉垃圾。”
居遙微微驚訝地睜大雙眸,“這麽說來,你覺得我不難看且符合你的審美,是嗎?”
冷斯認為,不該和這個人類多說一句話。
她把玫瑰換了一隻手拿。
卡洛琳表演完了她精彩的魔術。
掌聲排山倒海般響起,眾人才漸漸把焦點定在了本該轟動全場的三個八卦主人公上。
修瑞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有個毫無眼力、多事的家夥問貝林——“這個人類就是插足你和修瑞少爺婚事的人嗎?”
貝林依然用她那無法挑剔的語氣、神態、話術來回答。
白誼安驕傲無畏地揚起下頜,接納或者說排斥了諸多對她充滿惡意的目光和偏激的語言。
修瑞忍無可忍,對貝林說道:“夠了,為什麽要和別人說這些東西?”
貝林乖巧應下,“好,我不說了。”
這個模樣更是惹人憐惜。
和貝林一貫交好的幾個貴族小姐更是怒不可遏,“修瑞,你算什麽?貝林為了你忍受那麽多委屈,你還要這麽針對她,就是因為貝林太軟弱了,你才會這麽欺負她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