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小人類沒有越矩的舉動,看來已經睡著,還是安分老實的樣子討得喜歡。
冷斯想把熟睡的居遙放在床上,可居遙化作了一隻樹懶,死死抱著冷斯的肩膀,下巴還蹭著冷斯的頸側,喃喃道:“我要跟美人睡覺。”
‘冷斯親王才不會睡在小人類睡過的小床上。’
居遙卻是怎麽都不肯放手,相反,手指還緊緊掐著冷斯的背部。
一股不該有的熱意在冷斯渾身蔓延。
‘不能再這麽糾纏下去,得把小人類放下。’
冷斯抱著居遙回到她在二樓的主臥中,她剛坐在床上,長久不肯松手的居遙解脫束縛,撲倒在深灰色的柔軟大床。
居遙把臉埋入絨絨被子,這種翻臉無情的舉動讓身後的冷斯倍感嫌棄。
‘無恥的小人類,這是在覬覦冷斯親王的床。’
居遙方才纏著冷斯的時候身體也熱了起來,她三下五除二把外套和最外邊的一件針織毛衣、長褲脫下,丟到了床腳,自己則睡在裡邊,一溜煙地鑽入被窩。
‘這個愛睡覺的毛病需要得到改正。’冷斯預想到居遙將會和過去一樣睡過天亮、中午,下午才忍受不住饑餓地下床。
她把居遙丟在角落衣服拿起,整齊疊好,不留褶皺地放在床頭櫃上,弄好後,冷斯坐在床邊,看著蜷縮睡覺的小人類。
她才不會和小人類睡在一張床上。
居遙忽然抬起眼簾,朦朦朧朧看著看不清表情的冷斯,“美人,你不睡覺嗎?”
她將空出一側的被子拉開,拍拍身旁位置,“瞧,我留給你的。”
‘這可是冷斯親王的床。’對這種借花獻佛的行為,冷斯得出評價後,脫下棕色長靴。
居遙等不到對方,加上困意來襲,繼續睡去。
直到身側的被子被掀開,冷斯換了身白色絲質長袖睡衣回來。
冷斯小心睡下,在大床上和居遙保持著完美的四十厘米距離。
‘希望小人類在睡著的時候不要膽大包天,闖入冷斯親王的領地。’
冷斯剛這麽想完,膽大包天的小人類伸出了賊手。
居遙抓住了冷斯紅通通的耳朵,“果然很燙,我想得沒錯。”
欠扁的聲音及時傳來。
冷斯含著薄怒坐起身,怒視這個動手動腳還說不出好話的小人類。
居遙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不老實地手縮進被窩,從免被剁手。
冷斯翻開被子,抓住了這隻膽敢觸碰她耳朵的手。
居遙霎時清醒,困意被襲來的狂風吹到天涯海角。
她討好地笑著,“美人,冷靜,要時刻秉持著老貴族們的涵養,高貴優雅沉著穩重理性。”
燈熄滅後,床前有幾顆碩大的夜明珠作為照明。
居遙能看清冷斯的面龐,有著一種讓人沉淪的美麗。
居遙不老實的左手被冷斯握住,另一隻同樣不安分的手反抓住冷斯的手背,慢悠悠將冷斯的手拿到自己的臉上。
“熱是很正常的,你摸摸看,我的臉也是熱的。”居遙臉頰貼著冷斯的手心,右手握著冷斯的手往下挪到頸側。
冷斯任由居遙做出這種舉動,手下肌膚的灼熱足從讓冷斯失去理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暗啞。
這聲音在居遙聽起來則是對方溫柔了許多。
“知道……你感受到了吧,熱是很正常的。”居遙不停地把手往下滑,直到冷斯的氣息撲面而來。
冷斯松下攥住居遙的手,也掙開了居遙抓著她的手。
她雙手撐在居遙兩側,從上往下凝視居遙。
“一起睡覺呀。”銀發垂落在居遙脖子,涼涼癢癢的,居遙再度伸手摸向冷斯的耳朵。
這次的觸碰點燃了火,一發不可收,給居遙帶來前所未有的極致體驗。
高冷不近人的冷斯親王做出了此前從未有的行為,她的體溫不再是冷到讓居遙驚訝,也會進人。
這是一場沉淪與臣服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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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歡快後,冷斯看著遍布自己氣息的居遙,居遙在旁邊睡得很沉。
冷斯平日不睡覺,但不想獨自看著小人類睡上一整天,便讓自己同樣陷入睡眠狀態。
她並不糾結為何會與居遙歡樂,她將一切歸結於——讓這個口無遮攔卻膽小如鼠的小人類說出點好聽的話。
雖然方才的小人類大多時候在大罵,但鑒於其中的言語比平日貪戀美色的話好聽太多,冷斯選擇不計較小人類的無禮。
至少她聽到了小人類口中不一樣的曖昧聲音。
冷斯睡得微沉,和居遙在一張床上睡著並不會讓她感到不適。
倏地,冷斯睜開雙眼。
漆黑壓抑的環境昭示著此時還是夜晚,身旁本該縮成一團睡覺的居遙消失不見。
冷斯認為她並未睡多久多深,她伸手摸去,床上還留有淡淡溫度。
小人類不可能在夜晚離開黑森林,準確的說,如今在白天都無法單獨離開。
床頭櫃上整齊擺放的衣服消失不見。
冷斯心底陡然生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殘留的溫度漸漸從身上離開,冷斯閉目感受著城堡內外的生物氣息,微弱的淡藍色光芒漂浮在她的四周。
蔚藍眼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幽冷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