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在心中歸納出居遙許多的“反常”, 臨走前忍不住直言問道:“你怎麽性格發生了變化?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我以前?”居遙奇怪, “我一直都是這種性格。”
“不對,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娛樂,而不是坐在沙發上看專業文章。”
居遙依舊不明所以,“偶爾放松的時候我會這麽做的。”
伊曼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
冷斯冷不丁地出現在伊曼身邊,“你現在對居遙的行為有何評價。”
伊曼按按太陽穴, “居遙看起來挺成熟有禮的,但我走的時候她也沒有說再見,她對我大概更多的是客套。”
居遙每次和誰見面都會笑眯眯地招手問好, 分別的話會說一聲再見,和居遙相處久了,伊曼漸漸養成了習慣,每當瑪吉出現的時候她也會和瑪吉打個招呼。
如今的居遙顯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維持著最基本的社交禮儀,保持社交距離。
人怎麽會一下子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且居遙的記憶正常,不像是失去了記憶的人。
‘是思維模式和態度的改變。’冷斯心想。
居遙對過去經歷的事情留有一定的記憶,改變的是居遙對行為的判斷與評價。希倫的能力莫非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希倫的用意為何,這樣對希倫有何好處?
“有人來了。”是那個叫作白誼安的人類。
白誼安等了一晚上,羅樂都沒有回來,她到外邊問了好多人,沒有人見過羅樂。
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居遙,居遙說話挺不靠譜的,但至少從結果來看,居遙往往能導致靠譜有用的結局。
她心底總是惴惴不安,走在走廊上,仿佛隨時會遭受到襲擊。
“請留步。”
只有她一人的走廊忽然傳來陌生的女聲,白誼安嚇得腿一縮,差點整個身子往後倒下。
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其中一人她見過,正是在居遙房間中高貴冷豔的銀發美人,身旁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膚色蒼白,看起來像是血族。
“你們想要做什麽……”白誼安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慘死的模樣,兩腿打顫,“我只是路過,路過,我對居遙沒有任何想法呀。”
她自動將此次圍堵歸於愛恨糾葛。
“不是。”伊曼說道,“你是居遙的朋友吧,你認識居遙多久了?”
“不熟,我們不熟。”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要針對你,是居遙性格突然大變,我希望你能幫忙看看居遙的變化奇不奇怪。”
白誼安聽到伊曼溫柔大姐姐的語氣,防備的牆壁漸漸坍塌,這可和貝林那死丫頭的溫柔大不相同,“好的,我可以去看看,居遙性格是挺奇怪的,偶爾變化一下也是正常,我認識她好多年了,她插科打諢最在行了,可能她是做了什麽事情,又要糊弄些什麽。”
“她經常糊弄人嗎?”
“也不是經常,是擅長,很難搞懂她的心思,她能把話說得真真假假,把真話說得跟假的一樣,假話又讓人相信。”白誼安得意地說道,“我早就看穿了,她可瞞不了我。”
當然,她也看不透居遙,反正居遙有問題就對了,結論對了,過程怎樣都無所謂。
白誼安瞥見冷斯淡漠的模樣,立馬收住自己嘚瑟的小表情,不行,這個銀發美人一定會站在居遙這邊。
伊曼走後,居遙從客廳來到臥室,看了眼時鍾,快接近十一點了。
居遙刷了個牙,走出來時發現屋內多了三名客人。
白誼安在兩個血族的施壓下主動開口:“居遙,晚上好,我路過,順帶來看看你。”
居遙直覺不妙,內心保持警惕,面上不改神色,“請坐吧。”
白誼安也意識到居遙和往日有些差異,但她說不出來。
“額……”白誼安記得自己方才被強行接受的使命,可她對著居遙這張嚴肅認真的臉實在是想不到有用的問題,“……你看見羅樂了嗎?”
“沒有。”
簡潔的回答讓白誼安難以找到下文,這個居遙起碼得多說一句“她怎麽了嗎”才行吧,好讓她能接話。
“羅樂她晚上出去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說我該怎麽辦?”
“報警。”
“……”
白誼安往居遙那邊看去,居遙坐在沙發的另一邊,背靠沙發,手背上還沾著水珠。
有種詭異的正經感,像是她童年時考砸了在外面拖到很晚才回家,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父親,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向她。
白誼安咽了一口唾沫,合著只有她一個人開口,其他兩位壓根就在旁邊聽對話。
“你覺得這裡的沙灘如何?你不是去玩過這裡的沙子了嗎?”
“沙子?沙子挺多的,其他的,倒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白誼安可忘不了居遙的朋友圈,還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過幾天吧,你父親不是明天就要到了嗎?”
白誼安愣了愣,“對哦。”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不行,她得收拾行李趕緊走,免得被老爸抓走。
“我有事,先走了。”
留下一句後,白誼安撒腿跑開。
居遙不明所以,轉而看向冷斯,又看向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