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想都能像一塊去——”
點了點頭——
“也行,一個做尼姑,一個當和尚,趕明兒開了春我就在東山頭兒修上兩座廟,你們倆一人守一個,門對門的,刮風下雨電閃雷鳴也好做個伴兒。”
“二爺!您說話沒個莊重!我不理您了!”
姚十初身子一扭,就進了裡屋去。
“姐姐害羞了~~~”一旁的小女孩頭一回兒臉上漾開笑來。
“聽見沒,人家都瞧出來十初害羞了——”薛晏榮壞心的搗了搗徐聿。
徐聿邊往後躲著,邊忍不住的笑,似乎也有那麽點害羞的意思,不過到底臉皮兒要比姑娘家厚些。
正鬧著兒,姚十初突然又走了出來,誰也不看,直攬過那小女孩,說道——
“走,咱們裡面吃去,不理他們。”
待人剛一進去,薛晏榮頓時又鬧了起來——
“都是你惹的!她現在連我都不理了。”
“怎麽是我惹,明明、明明就是您說、說——”
“我說什麽了?”薛晏榮歪了歪腦袋“你小子!偷著樂去吧!”
“哎——爺兒、爺兒!您饒了我吧,我有正事兒跟您說呢。”徐聿連忙將話題岔開。
“什麽正事兒?”
只見徐聿從袖口裡掏出了團草青色的絹帕——
“您瞧——”
“這是——你的?”
“哪能啊?”徐聿揚了揚下巴“您再猜猜——”
“嘶!”薛晏榮肩膀猛地一挺“少賣關子!快說!”
徐聿搓了搓鼻子——
“那位姑娘的。”
隨即徐聿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薛晏榮聽——
“幸好您讓跟著我去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們被嚇的狠了,腿腳實在走不動,讓我去租輛馬車送她們回去,畢竟是姑娘家的,我又不好明說,只能跟車馬鋪的齊掌櫃說是您要用,後來去交車的時候,座兒上就放了這個,您不知道,我剛過去的時候,那倆姑娘連車都不敢上,愣說太大,我一瞧不就是您平常做的車嘛,裡頭兒的布置的確精美許多,大概是齊掌櫃想是您坐的,專門吩咐備下的。”
“那你沒同她們說不收錢?”薛晏榮看了眼那絹帕裡的東西。
“當然說了,她們還問您府上是哪兒,我也說了,京城薛家。”
薛晏榮伸出小指在眉心撓了撓,大概也有些想明白了——
那人是明顯不想欠自己的,可這兒怕是也不夠啊。
“爺兒,有件事兒您可猜錯了。”徐聿在旁邊又開腔說道。
“什麽事兒?”薛晏榮眨了眨眼。
“她的確是漢人女子不錯,但不是什麽大人家的小女兒——您記得南小街的羅家嗎?”
“羅家?”薛晏榮搓了搓手指“原先那個販茶葉的?”
“是是!就是她家,不過——她不姓羅。”
薛晏榮瞧著徐聿這一口賣一個關子的模樣,手指便在桌案上點了點——
“那——我猜她姓蔣吧。”
徐聿的眼睛隨著薛晏榮的話,瞬間就睜大了,一臉的驚詫——
“爺!您怎麽知道的?!您認識她?!”
“我哪認識她啊——”薛晏榮瞥了眼一旁的絹帕“那上頭兒不寫的嘛。”
徐聿這才瞧見,原來絹帕的右下角繡著一個蔣字——
“嚇我一跳,我以為爺兒您是神仙呢。”
“少拍馬屁!”薛晏榮擺了擺手,忽的又問道:“那她叫什麽名字呢?”
“名字?這我沒問——”徐聿這回愣住了,隨後又道:“不過,我可以去打聽。”
“快得了,打聽什麽呀,我就隨口一問。”薛晏榮又看了眼絹帕裡的東西,頓了片刻,伸手將裡頭兒的釵子跟玉鐲摘了出來,隨後又指了指剩下的碎銀和銅板看向徐聿,說道:“回頭兒你把這個拿到帳房去,剩下不夠的就從帳上直接支。”
“啊?”
“啊什麽啊?”
“爺兒——”徐聿挑了挑眉,瞧著被摘出來的釵子跟玉鐲“那這個呢?您要留著呀?”
“就你話多?!”
薛晏榮瞪了瞪眼睛,不過徐聿完全不在怕的,反倒還偷笑了起來——
“爺兒,您就說實話罷,是不是想去找人家?”
“你以為我是你呀!”薛晏榮忽的聲音就大了起來,眼睛還故意往裡屋瞄去“一天到晚竟想亂七八糟的事兒!”
“哎!爺兒,我什麽時候想過亂七八糟的事兒,我可沒有!爺兒,我這跟您說笑的,您認什麽真呀。”
薛晏榮不理他,隻站起身來,抻著頭朝裡屋喊道——
“十初,我走了。”
話音剛落,一大一小的兩人就從屋子裡出來了——
“先別走,這孩子還沒名兒呢,爺兒您給起一個吧。”
薛晏榮歪著頭,想了想——
“就叫猛兒罷。”
“猛兒?哪個猛?”
“就勇猛的猛。”
姚十初眨了眨眼——這是個什麽名字啊?
“哪有姑娘家叫這個的?”
“怎麽沒有,這不就有了。”
薛晏榮看向那小女孩——
“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只見那孩子點了點頭。
“你瞧,她喜歡。”
“她、她哪懂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