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琨賠著笑臉——
“往後,我定會好好□□他,這回二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罷。”
說完又衝那夥計踢了一腳——
“還不快點給二爺沏茶認錯!”
“哎哎,小的這就去!”
薛晏榮瞧著二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搭著,又看了看那些將依舊手拿棍棒圍守著自己的夥計,心裡頓時就瞧了個明明白白——
這劉大琨表面上同自己又是賠禮,又是訓夥計,可卻遲遲不讓人退下,想必是借此來告訴自己,這兒是他的地盤,即便自己在理兒,也得認清形勢。
不過,薛晏榮倒也不怕,像劉大琨這種地痞無賴她在關外瞧的多了,明著來的也好,暗地裡使絆子的也罷,若是就這麽輕易的被嚇唬過去,這二十幾年的飯豈不都白吃了?!想來自己也不是被嚇大的。
不一會兒,那夥計從內堂端著茶水就送了過來——
“二爺,喝茶。”
薛晏榮瞧都不瞧一眼,手一抬,就給推翻了,滾燙的熱茶登時潑了那夥計一身。
“哎!二爺您!”
“劉掌櫃的,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這茶我若就這樣輕易的喝了,那往後的我的面子,豈不都被你們這些夥計踩在腳底下了?!”
“這話兒怎麽說得?”劉大琨彎了彎腰“怎麽會被踩在腳底下呢,他們只會記著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
“是嗎?那劉掌櫃真是把我想的太大度了——”薛晏榮揚起下巴,將桌上撒開的藥材用袖子撥了過去“你還是先瞧瞧這是什麽?再說罷。”
“什麽?”劉大琨低頭一瞧,先是皺了皺眉,隨即神色頓時就僵在了臉上“這——”
薛晏榮瞧著劉大琨,這副見了鬼的模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想必劉掌櫃也瞧出來了,我要的何首烏,而他給的卻是————這烏頭!你的夥計是要想毒死我啊!”
毒害薛家長房嫡子,何等大的罪名,別說一個小小的夥計,就是劉大琨自己都擔待不起,原本只是個冒犯主子,賠個不是的小事兒,若是牽扯到人命官司上,那可就真大到說不清了,當即搖起頭來——
“不不不,這是誤會,他怎麽敢,定是抓藥的時候瞧錯了,您也知道,這何首烏跟烏頭本就極為相似,一時看錯也是難免的。”
“你倒是挺會為他找補的。”薛晏榮扯了扯嘴角“還極為相似,一時看錯情有可原?說的這樣輕巧,倘若方才不是我硬要查看,只怕回家泡水飲下,我就一命嗚呼了!到時候你跟衙門老爺也是這般說法嗎?”
“呃——”
劉大琨一時語塞,扭過頭只能往那夥計的身上踹——
“你個王八羔子!主子認不得!藥也認不得!踢死你個狗日的東西!”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了,別打了!”
那夥計平日裡蠻橫慣了,這般情況也是頭一次遇見,本以為會是個硬氣的,卻不想被狠踢了幾腳後,竟哆嗦著身子哭了起來。
瞧的薛晏榮登時就樂了,衝著那劉大痦子直搖頭——
“你這夥計不行啊,都還沒挨板子呢,就先嚎上了。”
劉大琨見薛晏榮笑了,以為此事有了緩和,立馬瞪了地上那夥計一眼——
“哭哭哭!哭你娘個頭!滾一邊去!”
罵完,又立馬轉過身子,同薛晏榮也笑了起來——
“他膽子小,不經嚇——”
“劉掌櫃這是說反話吧?”薛晏榮指著那夥計“方才他朝我瞪眼睛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況且——”
說著又抬眼掃了掃,圍著自己的那些夥計——
“這不都是他喊來的嗎?”
劉大琨一愣,這才趕忙揮手——
“下去!下去!傻不愣登的杵著做什麽呢!滾滾滾——”
話罷,人才都散了去。
“二爺,您看這事——”
不等劉大琨把話說完,薛晏榮就點了點頭——
“這事好辦,報官罷。”
“啊?!”
“毒害主子,該什麽罪就什麽罪,人證物證具在,他賴不掉。”
劉大琨當場愣在原地,地上的夥計,立馬撲了過來,可求的不是薛晏榮,而是劉大琨——
“老舅,不能報官啊!”
“老舅?”薛晏榮總算弄明白了,敢情兩人是親戚呀“我就說嘛,他怎麽大白天的就敢在櫃上睡覺,還橫的這般厲害,原來全是你在背後給他撐腰啊。”
說完,就抬手在劉大琨的肩上,重重的拍了拍——
“不錯嘛你!”
“哎、哎——二爺,您聽我說呀——”
劉大琨抽了抽腿,竟沒抽動,低頭瞧去,自家那侄兒還死抱著不放,這會兒頓時也來了氣——
“你給我松開!”
“老舅——”
劉大琨對著他使了使眼色,方才抽回了腿來。
轉臉又對著薛晏榮笑道——
“二爺,這會兒店裡還要做買賣,咱們有話兒,不如內堂去說。”
薛晏榮抖了抖衣擺——
“也好,就給你們些臉罷。”
作者有話說:
往後發文時間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早晨7點。
一日之計在於晨,大家高高興興看文,我開開心心碼字。
再是再多點評論,我就碼的更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