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憧憬起往後的日子,她們定會很幸福的。
眼瞧著兩月的期限將至,去灃州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碧月軒——
一夜醒來,婉頌伏案而泣。
“姨娘,您怎麽了?”季月急忙上前。
“我想起來了,老爺死了,音勉丟了。”
婉頌仿佛失了魂魄,季月更是被她的話驚了一跳。
“姨娘,都去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婉頌搖了搖頭,起身望向窗外,兩眼木然——
“我好亂,我想不起來更多了,我好像忘記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我想不到——”
說著就用手去捶打自己的腦袋。
季月看她這樣,生怕她傷著自己,拉著她的手攔下——
“姨娘,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莫要累著自己再頭疼。”
“季月,你跟我的時間最長,你幫我也想想——”
突然之間,從何而想?
季月頓了頓,忽的怔了下——
“姨娘,您等等我。”
旋即從梳妝台的匣子裡,取出了個蝴蝶耳墜——
“這個姨娘可記得?”
“這是?”
“這是姨娘在音勉小姐丟的那天帶回來的,當時被您死死地攥在手裡,任憑如何都不肯放開,銀針扎破手掌流了血您都不曾松手,我想定然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於是就私自做主藏了下來,您看看可能想起什麽?”
一時間,許多片段在婉頌的腦海裡閃過,可獨獨想不起來這隻耳墜——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約莫是黃昏之後,夕陽漸落,火燒雲映紅了半邊天。
“季月——”
“來了——”
季月看著婉頌,相比之前的哭泣,現下倒是冷靜了不少。
“姨娘可有什麽事兒?”
婉頌沉默的點點頭,片刻後問道——
“老爺死了,現在薛府是誰在做主?是老太太嗎?”
“老太太近日不讓請安,也不出門,府裡的吃穿用度都是由榮少爺做主。”季月倒了杯清茶遞來“姨娘若是有事,可以去找榮少爺或是夫人。”
婉頌將茶盞捧在手心——
“我腦子混混漿漿,靠我想指不定得想到猴年馬月,既是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把這個耳墜交給榮少爺,讓他幫忙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到什麽線索,指不定就有音勉的下落了。”
季月愕然,但也理解,到底是做娘親的,不到最後一步,又怎麽能死心。
“嗯,我現在就去。”
書房裡——
“姨娘還想著音勉小姐,說請二爺幫著查一查。”
“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婉頌姨娘,讓她安心,我一查到消息,就告訴她。”
“多謝二爺。”
季月走後,薛晏榮便盯著手裡的耳墜,眉頭緊鎖。
“這耳墜做工精致,倒是還沒見過哪家鋪子有賣的,會不會不是京城裡的東西?”蔣幼清見她不說話,又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薛晏榮搖了搖頭“我自小在府裡生活的時日短,你問我,我也想不到,可是瞧著它,我又覺得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眼熟?”蔣幼清抿了抿嘴,她嫁來不過兩年多,薛晏榮若是都想不起來,她更是不可能會知道。
就在薛晏榮跟蔣幼清苦思之際,立在身後的薛音涵,既不上前,也不說話,與平日大不相同。
“二爺,少奶奶,三小姐該用飯了。”姚十初站在門前說道。
“走吧走吧,一時半刻也想不到,等會兒找個年紀大些的嬤嬤再問問。”
薛晏榮說著就把東西放在匣子裡合上了。
站在門口最近的是薛音涵,但她卻是最後一個出門,轉頭看了眼薛晏榮放東西的位置。
夜裡,子時已過,院落中寂靜一片。
薛音涵偷偷地潛入書房,將蝴蝶耳墜拿了出來。
表情凝重,直奔著薛府就去了。
若是以往,一個人走夜路,薛音涵定然不敢,可時下,心中的另外一件事,讓她更加害怕,天明等不及了,她必須立刻馬上就要知道。
薛音涵來的蹊蹺,胡桐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既不起身也不看她,這樣的不速之客,她向來是不歡迎的。
“這麽晚了,你又折騰什麽?”
“姨娘的蝴蝶耳墜呢?”
“什麽蝴蝶耳墜,就沒有那樣的東西,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大晚上的你又抽哪門子的風!”
胡桐連思考都帶思考的,就矢口否認,叫薛音涵心裡的那點僥幸蕩然無存。
“怎麽會沒有呢?我小時候還經常捏在手裡玩,姨娘不是常說了,我小時候一哭一鬧,只要見到那個耳墜就好了。”
胡桐不知道婉頌想起來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明白薛音涵此刻的意思,隻覺得她又魔障了,抓著耳墜不停地發問。
不耐煩的道:“你說那個啊,早摔壞了。”
“摔壞了?那是兩隻都壞了嗎?”
“那肯定是一對一起壞的,早就碎的找不見了,你問這個作甚?”
薛音涵不說話,越過胡桐,徑直向她的梳妝台前走去——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自己找。
胡桐看著薛音涵,將自己的梳妝台翻箱倒櫃,頓時就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