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死去的爹娘發誓,倘若是變心,就叫我眼瞎手斷腳生瘡,不得善終不得好死!”
“你瞎說什麽!”
薛音涵急忙伸手拉她,想將她拽起來。
“音涵,你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宋孟琮反握住她的手,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信,我信!”
宋孟琮這才肯起來。
“好端端的,發這麽重的誓作何?”薛音涵有些責怪道。
“我怕你不願意跟我去。”宋孟琮是個老實人,拋出自己心底的擔憂“要你離家,從此可能都回不來,我始終是愧疚的。”
話罷,又垂下頭去——
“音涵,若是你不想離開,我、我也——”
“我跟你走。”薛音涵截斷她的話,澄澈的眸子裡全是認真,主動撲進她的懷裡,環住她的窄腰“相比較見不到嫂嫂跟二哥哥,我更舍不得你,人常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跟了你,自然是你去哪兒我就去那兒。”
說完這話,薛音涵的臉也紅了,兩團雲霞仿若天邊黃昏的火燒雲。
徹底打消了宋孟琮的擔憂。
“音涵,我、我我——”
“什麽?”
“我能不能親親你。”
薛音涵咬著嘴角,手慌得都不知該往哪放,只能揪著自己的裙帶,一圈一圈的絞著。
片刻後,才從鼻尖裡一出絲聲響兒——
“嗯。”
宋孟琮猛地俯身去。
只是不等她細品,就被推開了。
“宋孟琮!”
薛音涵吃了疼,捂著嘴——
“你咬我幹嘛?”
都是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人。
宋孟琮鬧了個大紅臉,忙不迭的同她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咬疼了,我瞧瞧——”
果然,淺粉的唇上,落著兩道牙印兒,是咬的狠了些。
“要不,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不等人家答應,氣就從宋孟琮的嘴裡吹了出來,打在粉潤的唇上,愈加羞赧,偏的她還這般認真。
忽的,氣就停了。
薛音涵眨了眨眼,就聽那人說道——
“不如,我再練練?”
“.......”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你讓我再練練,定然就會了。”
錦繡回來的時候,宋孟琮已經走了。
薛音涵對著糖蒸酥酪跟甜皮鴨發呆——
白瓷杓貼在唇間,不由得想到了蔣幼清的話——
原來真的是會上癮。
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眨眼的功夫,院子裡的花枝都發新芽了,瞧了眼黃歷,都三月了。
箱子裡的東西,全是蔣幼清製備的,四季的衣裙、珠鞋繡鞋、床褥被單還有藥材,以及一些尋常裡備用物品,來來回回的清點查看,就怕有遺漏的地方,到最後整整裝了六大箱。
“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漏的?”
薛晏榮在那清單上掃了眼,密密麻麻的——
“我瞧著差不多了。”
“你看了嗎?就說差不多?”蔣幼清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書扔去床角,沒好氣的道:“我不用你幫忙,可你能不能稍微也上點心,成日要麽出去一天到天黑才回,要麽一回來就拿著書不停看,你就這麽忙?忙的歇上半刻的時辰都沒有?”
薛晏榮被訓的一愣一愣,自己什麽時候這樣了?不就剛才看了會兒嗎?再說這清單都瞧了兩三遍,還能漏什麽?
這明顯是氣不順啊。
忙不迭的起身——
也不惱,隻碰了碰她的手指。
蔣幼清也知道剛才自己亂發脾氣了。
“舍不得音涵?”薛晏榮從身後將人環住“灃州雖然離京城遠,但也是個富庶的地方,你瞧瞧你跟嫁女兒似的這麽操心,不用擔心漏帶東西,到灃州再買就是了,往後你若是想她,咱們坐著馬車就去,大不了路上多些時日,也不麻煩。”
“真的?”
叫薛晏榮這麽一說,蔣幼清的煩躁果然好多了。
“那還能有假,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把妹妹嫁出去,就什麽都不管的人,你想她了,咱們就時不時的去瞧瞧,萬一宋孟琮欺負她怎麽辦?”
“你怎麽早不跟我說啊,我還以為——”
“你我以為以後就見不上她了?”薛晏榮刮了下這人的鼻尖“傻瓜。”
想著方才對她亂發了脾氣,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厲害,主動湊過去——
“你真好。”
薛晏榮瞥了她一眼——
“這麽認錯可不行。”
“啊?”
蔣幼清眨巴著眼睛,這會兒又乖巧的緊,薛晏榮抬高了眉毛,拉著她的手,走到裡屋屏風後面的檀木箱子前,湊到她耳邊——
還未說完,小姑娘就要逃。
可眼下,豈能逃掉?
“不行,真不行~~”
“怎麽不行?難道還有我不能看的?”
話罷,薛晏榮便把蔣幼清壓箱底的‘寶貝兒’揪了出來,薄如蟬翼的褲腿搖搖晃晃——
若不是見她天天折騰這箱子,薛晏榮還真發現不了,自家小媳婦兒竟藏著這麽件寶物,壓箱底可惜了了,是到了該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二爺——”
“你穿一定特別好看。”
翌日,蔣幼清扶著腰,連門都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