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飛快,唐大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薛晏榮就已經從樓上躍到了樓下。
往日裡都是徐聿駕車,可今日卻是薛晏榮自己上手,扯著韁繩指甲都要陷進肉裡了。
馬車跑的飛快,徐聿被顛的差點被甩下去,他特別特別想跟自家二爺說一句——慢點吧,少奶奶跑不了。
可他不敢,他怕二爺踢他下去。
到了府門,韁繩扔給徐聿,薛晏榮直奔著內院去。
她本身就喝了酒,心裡又緊張又著急,腳下再一跑得快,不多時就冒了一頭汗。
“幼清!幼清!”
嘭的一聲推開門,迫不及待朝那床榻上的小人衝去。
可還沒走到跟前,耳朵就被擰了一圈——
“娘!你做甚,快松開!”
“你還知道回來?全家人就等你一個,晚回來不知道差人說一聲?”說著又湊過去嗅了嗅“你個混小子還喝酒?!”
“我去見了唐大人。”
“什麽大人也不行!”
蔣幼清跟薛音涵從沒見過薛晏榮這般狼狽呢,垂下頭去,都忍不住的偷笑,尤其是蔣幼,整張臉都笑紅了。
“娘,我錯了,你快放手吧。”
“這還差不多。”
鄭珺清見她認錯態度還行,才姑且放過——
“現在幼清有了身子,你這往後就是當爹的人了,外頭再忙也要顧家。”
“恭喜二哥哥。”薛音涵適時的也跟著道了句。
送走了自家娘親跟自家妹妹,就朝自己的小姑娘大步走來,立在床榻邊,怔怔的瞧著,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正好落在了蔣幼清的小腹上。
過了不知多久,薛晏榮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的手舉在半空中,想摸又不敢摸,最後抬起頭,傻看著蔣幼清——
“真的,有了嗎?”
蔣幼清點點頭,澄澈的眸子裡,印著星光“錦明師姑已經把過脈了。”
話音未落,半蹲的人,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二爺——”
“呵、呵呵——我,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你先起來再說。”蔣幼清伸手去拉她,卻被她反手拉住。
“你別動,我自己起。”薛晏榮小心極了,側坐在床榻邊上都不敢太靠近,生怕自己離得近些,孩子就會不見。
眼睛睜的老大,一會兒看看自己,一會兒又看看肚子,似是滿腦子的疑問,但張口卻又忘得一乾二淨,無邪天真的像個幼童。
蔣幼清看著她,莫不是傻了吧?
今日的更衣沐浴,是薛晏榮親手伺候的,幾次路過那平坦的小腹,都會楞上半天兒。
“你想摸嗎?”
“能摸嗎?”
蔣幼清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緊接著又捧著她的頭抱在懷裡,喃喃的說道——
“你得起個名字。”
名字沒等來,反而是碰到了溫熱的液體,蔣幼清怔了一怔,低頭看去——
“你哭了?”
“沒,風吹的。”
浴房裡哪來的風?
夜裡安寢,薛晏榮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平坦的腹部,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到它鼓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但不管是什麽樣子,肯定都是最好的看的樣子。
懷裡的人扭了扭身子,抬手搭在她的臉上——
“怎麽還不睡呀?”
輕輕地摸了摸——
“睡吧昂。”
————
“師姑何必這麽著急走,再多住些日子也好啊。”薛晏榮同蔣幼清做著挽留。
“不了,我這個人閑不住,你若總叫我待在同一個地方,會生病的,現下這些日子我已經休息好了。”
錦明拍了拍手,深吸了口氣“是時候該走了。”
雖說同她相處時日不多,但經這孩子一事,也生出些感情,一時竟送別難。
“你可別哭啊,我受不了這一套,大不了哪天我沒銀子了,再來找你,到時你再收留我就好。”
“師姑這是什麽話,往後薛府就是您的家。”薛晏榮說著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文帖“這是我親筆手寫,上面有我的印章,不論您去了哪,只要有薛家的商鋪,隨時都恭候您。”
“這是個好東西,既然如此,那我就收著了。”
錦明收起文帖,轉頭看向宋孟琮,忽的笑了笑——
“要說舍不得,我還真舍不得你,等日後你想開了就來永州找我,你同我一樣,都是待不住的人。”
二人雖沒有行拜師禮,但宋孟琮早已將她當成了師傅,此時送別行的正是弟子之禮。
望著那遠走的背影,宋孟琮想著她的話——
‘你同我一樣,都是待不住的人’
這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說:
昨天夫人說,明天一大早想被咖啡香醒,我現在去給夫人買咖啡
紅包昨天沒有來得及發,今天補上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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