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有事?”
羅爾儀真真是嫉妒的快瘋了,上來便要去撕扯蔣幼清的衣領——
“表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麽!”
好在歲杪動作快,趕忙擋在自家小姐身前,將羅爾儀擋住,瞧著那手上的長指甲,這要是被撓上一下,明日還怎麽出嫁?!
“賤蹄子!你給我滾開!”
“表小姐,有什麽話,您慢慢說,不要動手啊!”
歲杪還在與她好好說著話,想把她勸走,可羅爾儀卻不依不饒,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仗著自己是羅家小姐的身份,揚手就給了歲杪一巴掌——
“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擋我!你信不信我這就讓娘親把你發賣到窯子去!”
這一巴掌力道實在,歲杪的臉頓時就腫了,可人卻依舊擋在蔣幼清的身前。
歲杪能忍,但蔣幼清卻是不能再忍——
眼瞧著羅爾儀,還要動手,她突的就站起了身,一把拉過歲杪,用力的將羅爾儀推了過去。
“你敢跟我動手!你這死爹死媽的——”
啪——
蔣幼清這一巴掌也是毫不留情,眼眸裡是羅爾儀從沒見過的凶狠,此時羅爾儀似是不認識蔣幼清了一般,甚至是有些怕她。
捂著臉,頭髮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表妹,回去罷,你再鬧下去,把人引來了,難堪的只能是你自己。”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羅爾儀抖著肩膀就哭了出來——
“我要去告訴我娘!我要把你趕出羅家!”
蔣幼清不僅不害怕,反而輕笑了一聲——
“好啊,你去說吧,看看你那個爹會不會答應。”
“好!你等著!”
羅爾儀說罷便跑了出去。
“表小姐——”
“不用管她。”
蔣幼清拉過歲杪,心疼又酸楚的瞧著她臉上的紅印——
“你說你,比她高了那麽多,即使不能還手,那至少也躲一下啊。”
“我有什麽打緊的,不過是被打一下,忍忍就過了——”
“忍什麽忍?!”蔣幼清抿起嘴角,深吸了口氣,厲色道:“咱們這些年忍的還不夠多嗎?”
“話是那麽說,可明日您就要出嫁了。”歲杪擔憂道:“她這要真去告狀可怎麽辦啊?”
蔣幼清拿過浸了涼水的帕子,擰乾敷在了歲杪臉上,半點兒著急的樣子都沒有——
“怕什麽,明日我就走了,她就算去告狀又能怎樣?別說告到姨母那兒,就是告到姨父那兒,我也不怕,有本事他們就把我關起來,我倒要看看,明日薛府來迎親,他們拿什麽給。”
“小姐您——”
“歲杪,我真痛快,從沒這麽痛快過。”
羅爾儀邊哭邊跑去了祁萍楠那裡——
“娘!娘!”
“你這是怎麽了?”祁萍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她哭的這麽傷心,以為又出了什麽大事。
“娘!蔣幼清!蔣幼清她欺負我!還打我!”
祁萍楠愣了愣,這話她是不信的,蔣幼清的性子自己是了解的,絕不是個會主動生事兒的人,況且她們各自在各自的房中,怎麽會碰見呢?
頓時就將目光投向了自家女兒的臉上——
“你去找她了?”
羅爾儀怔了一下,但卻依舊不明白此刻形勢的轉變,還以為像以前一樣,鬧一鬧哭一哭,自家母親便會就范——
“娘!我不管!你把她趕出去!把那個歲杪也打發人牙子賣了!我一刻都不想再見到這兩個人!我不管!我不管!”
可祁萍楠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捏著錦帕,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去,隨即就平淡著聲音說道——
“你姐姐明日就要出嫁,這會兒你就不要再胡鬧了,回屋子去罷。”
羅爾儀滿臉的不可置信,拉扯著自家母親的胳膊,不停地晃著——
“娘,她打我了!她欺負我!”
祁萍楠這些時日裡想盡了辦法,去修複她與蔣幼清之間關系的裂縫,誰承想一個眼兒沒盯住,自家女兒就跑去鬧了這麽一出兒,這會兒她已然是心力交瘁。
“你若是不去招惹她,她能打你嗎?!定是你又說了些難聽的話!爾儀啊,你不小了,懂些事罷!”
“娘親這是怪我?!”羅爾儀咬著嘴角,揪著自己的衣領,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娘難道忘了,是她勾結外人,害的我清白不——”
祁萍楠被這話驚的心頭一顫,不等她說完,就去捂她的嘴——
“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傳進薛府的耳朵裡,咱們可都惹不起,而且你被擄走這事兒跟幼清沒有關系,我跟你爹費盡心思壓下此事,消息是一點沒傳出去,你別再嚷嚷了!
若是被長了耳朵的聽到,你這輩子就別說嫁人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到時你如何做人!”
“沒有關系?怎麽會跟她沒有關系!”羅爾儀喊道:“全都是她!是她害的我!蔣幼清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知檢點!她才是那個不要臉面的賤——”
“爾儀!”
祁萍楠緊緊的攥著手指,臉頰因為用力而憋得通紅——
“爾儀啊,過天的話可不能說啊。”
可羅爾儀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也不明白自家母親的苦心,她隻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母親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疼愛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