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什麽事啊?”姚十初眨了眨眼“沒什麽事啊。”
“可是二爺今天好像氣不順。”蔣幼清把在順安堂的事情告訴了姚十初“你是沒瞧見,她那一巴掌拍的桌子腿兒都打顫了。”
“是嗎。”姚十初點點頭,自家主子這是再給少奶奶出氣呢。
不過,蔣幼清卻好像不明白,反而還拉著姚十初,擔心道——
“我知道她生意上忙,藥鋪的事情有多,不過在忙也得顧著身子,她聽你的,你勸勸她,凡事不要太心急,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二少奶奶,您這麽關心二爺,怎麽不跟二爺說啊。”
“我、我不敢——”蔣幼清垂下頭去“她今日這樣,我也有點怕。”
“嗐——您怕她幹嘛,二爺就那個驢脾氣,她要是知道您這麽關心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話剛說罷,常管家就走出了書房,薛晏榮站在門口就喚起了人——
“幼清,你來一下。”
“叫您呢,快去吧,這話您去說,絕對比我管用,真的,您信我!”
姚十初說著又回頭應了一嗓子——
“少奶奶就來。”
說完拉著蔣幼清就去了書房,斟好茶水後,離開時還不忘把門關上。
“離那麽遠做什麽,近些。”
“哦。”
蔣幼清向前挪了兩步,瞧著她眉頭都快皺成一個川字了,這是的有多心煩的事情才這樣啊?
抿了抿嘴,又往前挪了兩步,直到薛晏榮的椅子邊上才停下。
兩人四目相對,卻各懷心思。
薛晏榮看著她,只是讓她近些,又沒讓她貼過來,這麽近做什麽?
蔣幼清則看著她,澄澈的星眸裡,糅雜著不加掩飾的關心——
“你是不是很心煩啊?”
“嗯?”
“一直皺著眉頭,從早上起來,我就沒見你笑過。”
蔣幼清說著手指就抵在了薛晏榮的眉心,先是上下滑動,隨後又定在中心摁揉起來——
“有什麽心煩的,你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也能幫忙呢,就算是幫不了,有個人說說,也沒那麽煩了不是嗎?”
蔣幼清說的認真,薛晏榮聽得更是認真——
蔥白的手指,散著淡淡的清香,透過指縫,衣襟上的那抹海棠若隱若現,愈發惹人心動,一不留神,心尖就被牽動。
“呃——不摁了。”薛晏榮有些口乾,起身拿起手邊的茶飲了一口“我有東西要給你。”
隨即就指了指桌案上的木匣。
“這是?”蔣幼清打開木匣,裡面是張田契。
頂頭賣家裡隻留有祁瓊荌一個名字,而下方買家的所有人則是蔣幼清。
瞬間某些記憶從心底被勾起,蔣幼清以為這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卻不想兜兜轉轉竟又回到自己手裡。
鼻腔發酸,手指微顫,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薛晏榮背著身子,並未察覺身後人的異樣——
“這是去年常管家從羅政北手上買下的,當時我剛回京,想置辦些田地,此事就交給常管家打理了,剛巧就遇到羅政北賣地,常管家覺著地不錯就買了,成親之前我才知道這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現如今這些田契我讓常管家記在了你名下,之前覺著你年歲還小,怕你不會打理,現在瞧著讓你試著上手,也應當沒什麽大問題——”
話還沒說完,一道力量就撞了上來,旋即腰間就是一緊,薛晏榮僵著身子,不敢動彈,貼著後背的人便一抖一抖起來——
她在哭?
“幼清——”
蔣幼清把臉埋在薛晏榮的背上,胳膊緊緊的勒著她的腰,不一會兒臉貼的地方就濕一片。
“你看你,這是好事,怎麽還哭上了?”薛晏榮明白蔣幼清的心情,這不僅是她的嫁妝,更是她娘留的遺物。
低頭看著環在腰間的手,拍了拍——
“不哭了,嗯?”
好半天,蔣幼清的手才松開,畢竟哭了半天,這會兒還有些抽噎。
“我不是想哭,我就是心裡難受,我以為這是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沒想到居然又回來了,我、我是高興的。”
“我知道。”
薛晏榮點點頭,她不太會安慰人,但又怕她再哭,便轉換了話鋒,將桌案上的帳本推了過去——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這些年我不在的時候,棲子堂的帳是由母親在管,後來我回來了,母親就交還給了我,現在我把這個給你,往後我也算落個清閑,下回常管家再來,可就找的是你了。”
“你讓我管帳?”蔣幼清有些詫異。
“怎麽,不願意?”
“不是,我、我怕我管不好。”
“還沒做,就說管不好?剛才白誇你了。”
薛晏榮眉毛一挑,蔣幼清立馬改口——
“我一定給你管好!”
“這還差不多。”薛晏榮說著,又想到前段時間她給十初、音涵還有歲杪買釵子的事情,不由得打趣道:“那麽會收買人心,這帳啊定能管好。”
蔣幼清的臉不知是哭紅的,還是羞紅的,嘟囔著——
“我就買了那一次。”
作者有話說:
目測小蔣會先動心,至於二爺這條大魚,就等著上鉤吧
作話每次都是我最想寫好,但又寫不好的東西,想交流交流心得,又害怕被diss,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