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你快給我吧。”
“不行。”何思穎搖了搖腦袋,擺手道:“我把它換了酒了,你瞧——”說著就從身後摸出一個酒袋,摸樣十分精巧,這是她跟一個西域的大胡子換來的。
“什麽!”何思郡的眼淚頓時就掉下來了“你怎麽能這樣!那是我的東西!”
“哎哎,你哭什麽啊,不就是一個破釵子,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個不就得了!”
“那怎麽能一樣!,這是安平姐姐送給我的!”
何思郡的哭的越來越大聲,將屋子裡的楚絮兒都引了過來。
“娘!”一見到娘親何思郡就撲倒她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
在小女兒抽抽噎噎的訴說中,楚絮兒把主要的意思都聽懂,抬頭一記刀眼殺向自家的大女兒,驚得何思穎頓時就打了個寒顫,連酒都醒得差不多了,又低頭下去輕拍著何思郡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好了,沒事了,安平不會怪你的,乖,不哭了昂。”
何正謙那天正好去了外地談生意,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家的兩個小寶貝不太對勁兒了,最後還是楚絮兒跟她說明原因。
“這是個什麽釵子啊,這麽重要,連親姐姐都沒有商量余地。”何正謙一邊洗著腳,一邊不解的問著。
楚絮兒停下手裡的針線,抿嘴笑道:“恐怕貴重的不是釵子,而是送釵子的人。”
“送釵子的人?”何正謙猛地著睜大了眼睛“你是說,思郡愛慕安平?”
“十三歲的年紀,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刻,她自幼與安平親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她對這釵子緊張的摸樣,也是*不離十了。”
何正謙輕皺了下眉頭“那安平知道嗎?可別是這丫頭一廂情願的單相思啊。”
楚絮兒也跟著歎了口氣“我也就是怕這個。”
楚安平女承父業,雖說醫術方面還不及楚商那般爐火純青,但在同輩人中也是翹楚了,摸樣也是像極了楚商,不過這心性卻是跟了景陽。
“爹,您看看怎麽樣?”楚安平一身男子裝束,身後又牽了一匹駿馬,可謂是英俊不凡。
“姐姐,你這是又要去贈藥啊?”楚安義不喜醫術,但讀書卻是一塊好料子,年僅十四歲就中了秀才,如今個頭也長高了不少,儼然成了個大小夥子。
楚商眯著眼瞧著兩姐弟,轉頭又看向景陽,還好當初聽了她的話,不然就真的是虧了安平的好才華。
“這次準備帶幾個人去?”景陽還是有點不放心,上次去贈藥的時候,她就從馬上摔了下來,這回又是騎馬,心裡難免有些余悸。
“還是我跟阿德他們幾人。”安平知道娘親這又是在擔心她了,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一贈完藥我就回來。”
景陽略微的皺了皺眉“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讓為娘擔心啊。”
安平說是這麽說,但實際上她一贈完藥,並沒有直接回荊河,而是順路去了越陽。
“安平來了。”何正謙夫婦對於楚安平的突然來訪很是開心,不過應該有人比她還要開心。
何思穎見到安平,哭的心都有了,奔上前去就把人抱在懷裡“你可來了啊!你再不來思郡就要把我這個姐姐恨死了!”
“姐!你說什麽呢!”何思郡緊咬著薄唇,也不敢抬頭。
“難道不是嗎!”何思穎扯著安平的袖子道:“我不過就是把你送給她的釵子拿去買了酒,這小丫頭記仇啊,愣了十幾天都沒跟我說話啊!”
楚安平愣了一下了,隨即向何思郡望去,只見她絞著自己手裡的帕子,兩頰緋紅,惹人憐愛。
低頭又看著何思穎又道:“那誰讓你老是嘴饞的!思郡做的好!”
“你你你!我真是不要活!”
夜半時分,楚安平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覺,老是想著今日何思郡害羞的樣子,緋紅的臉頰,惹得她心神不寧,起身著了衣服就往外走去,正巧院落中也有個同樣睡不著的人影。
何思郡隻感到肩上一暖,轉身就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將頭低了下去,輕聲問道:“你怎麽起來了?”
楚安平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又幫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夜裡涼,穿這麽少,小心受風涼著。”
何思郡感受這人的溫柔,抬眼又看著她清澈的眼眸,皎潔的如同天上的一彎明月,頓時心裡那塊柔軟的地方便被牽動了起來。
“安平。”這是何思郡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往她都是叫的姐姐。
“嗯。”
“我喜歡你。”
楚安平不敢看何思郡那雙潔淨如水的眼睛,咽了咽口水“你,你還太小。”
“可我會長大!”年少的感情總是帶著一股倔強。
“我——”
剛說出一個字,楚安平的懷抱便被填滿了,一陣電流擊向心房,頓時她便潰不成軍,迷亂了心神,伸手將懷裡的人擁緊。
“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何思郡的聲音有些個哽咽,但卻透著一股子幸福的味道“我知道我還太小,可是我總會長大,你等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
楚安平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她也不知道這個小人兒是什麽時候鑽進自己心裡的,以往她總跟自己說思郡還太小,自己要克制,可如今她卻渾身顫抖的將思郡摟在懷裡,但內心卻不同尋常的堅定,微微的拉開倆人的距離,拂去眼前人的碎發,深深地凝望著,許久一個輕吻便落到了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