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楚商確實也有些汗顏,最近幾年楚玄東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醫館的事情也全都交到了她的手裡了,雖說也請了幾個坐診的郎中,可有些病人還是隻認楚商,見不到她就不醫病,時間一長自然是顧得上外邊就顧不上裡邊了。
“這不是家有賢妻嘛,有你在我還需要操心什麽啊。”
景陽抬頭白了她一眼“你可別淨說好聽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隨即又歎了一口氣,轉身洗著帕子道:“你什麽時候能有人家妹夫對絮兒一半的上心,我也就知足了。”
楚商聞言笑了笑,徑直走過去,將自家娘子擁到懷裡“我的命好啊,娶到你這麽個善解人意的娘子,你可沒見著正謙怕絮兒那個樣子,活像見到了夜叉似得!”說著還吐了吐舌頭。
“去!”景陽也被她逗笑了“有你這麽說自家人的嗎,反正啊,我是沒有絮兒人家那般的好福氣,一輩子就耗在你這麽個不知道疼人的夫君上了。”
楚商貼著景陽的秀發,陣陣清香止不住的往鼻子裡鑽,再一睜眼又瞧見她,因為不滿而嘟起的小嘴,心裡頓時搖曳起來,忍不住的又箍緊了懷裡的人,唇間貼向她的耳鬢,廝磨了起來。
“別。”景陽被這耳邊的熱氣弄得渾身也發燙了起來,不過余光卻又瞄見了窗外的天色,急忙掙脫道:“安平跟安義,快下學了,你別胡鬧了。”
不過楚商並沒有放過這人的意思,理直氣壯地道:“這不是還沒下學嗎。”
“等下學就晚——唔。”
景陽急忙偏過頭,想躲開耳邊的熱氣,可沒想到卻中了楚商的奸計,頭剛一偏,嘴就被堵上了。
正當兩人難舍難分時,門外便傳來了家丁叫門的聲音,驚得景陽一個用力就咬破了楚商的嘴角。
“嘶!”楚商捂著嘴角,先是可憐兮兮的瞧了一眼景陽,隨後才望向門口,忍著嘴疼問道:“什麽事?”
“私塾裡的趙夫子來了,領著大小姐正在大廳等著呢。”
“這就來。”
景陽先一步拉過楚商捂著嘴的手,上前查看了下,口子還不小,抬頭便是一個抱歉的眼神。
楚商佯裝生氣的道:“晚上再跟你算帳!”
楚商夫婦前腳剛一跨進大廳,就見著趙夫子滿衣裳的墨汁,再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安平,就明白了大概。
“楚安平!”楚商一聲厲喝指向自家女兒“你是不是又闖禍了!還不快給夫子賠禮道歉!”
趙夫子擺了擺手,終還是文人,即使被學生惡作劇了,良好的素養也讓他沒辦法大喊大叫,拱手說道:“不必了,楚大小姐天資過高,恕在下能力有限,還請楚大夫另覓良師吧。”
一看趙夫子要走,楚商跟景陽都急了起來,趙夫子是他們這荊河學識最好的夫子了,若是他都不教了,還有誰能教呢。
“趙夫子,小女頑劣,在下管教不當,還望夫子不要介懷。”
“頑劣?”趙夫子捋了一把白胡子,挑著眉毛衝楚商抖了抖自己的滿是墨汁的白衫“老夫見過頑劣的但沒見過這麽頑劣的,還請楚大夫不要為難老夫才是。”說完大步流星的就邁出了大廳。
“夫子,夫子。”楚商真叫一個火大,轉頭怒氣十足的看向自家女兒“你真是厲害啊,夫子都能被你氣走?!”
“相公,平兒還小。”景陽見楚商要發火趕忙在一旁勸阻,這人一般不發火,可一旦發火,自己也是勸不住的,轉身又把女兒護在懷裡,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口傳來了小兒子的聲音。
“爹爹,娘親!”安義也已經七歲,轉了轉烏溜溜的黑眼睛望了望四周,就明白了姐姐肯定是又闖禍了。
“安義回來了。”景陽趕忙推了推安平,說道:“快跟你姐姐去洗個手。”
“哦。”安義說時遲那時快,蹬蹬蹬的就跑過去,抓著安平的手一下就跑的沒影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都給我回來!”楚商指著門口跑出去的兩個小身影就喊道。
景陽快步上前拍著楚商的胳膊“好了好了,你不是要去書房嗎,趕快過去吧昂。”
“哎,你,你,你就慣著她吧!”楚商無奈的垂下雙手,搖著頭就去了書房裡。
楚商走進書房,正想著整理一下最近幾日遇見的疑難雜症,可屁股剛挨著椅子,就被書桌上的藥方給吸引去了目光,皺眉道:“安平,安平!”
景陽剛走到廂房門口,就聽見這人在書房的喊聲,心裡想著這又出了什麽事,趕忙就走了過去。
剛一進門,就瞧著楚商眉頭深鎖的樣子。
“你來做什麽?去把安平叫來。”
景陽不動聲,還再往裡走“怎麽?你還真要教訓她啊?”
楚商一個抬頭,就瞧著自家娘子不悅的面色,這才緩了緩語氣道:“我怎麽能是要教訓她,你先去叫她來,我有事問她。”
“那我可提前跟你說好,動動嘴就行了,動手我可不願意!安平不是男孩,經不得你那樣凶!”
“知道了,我絕對不發脾氣,你快去把她叫來吧。”楚商又是一頓保證,最後景陽才點了點頭,將安平領進了書房,來時還不忘對著楚商使眼色。
安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小臉仰的老高“爹爹。”
楚商抬眼瞧了一下,便將桌上的信紙拿起來晃了晃“這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