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手下留情”戲子白率先開口,也做好了被回絕的準備...
“替你相好求情?”周寐看著戲子白那副似在思索什麽的模樣,面色嚴肅的逼問道“你下午去香山別墅做了什麽”
“救人”戲子白淡淡開口。
“然後呢,救到了麽?”周寐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
“…”
“一個女人而已,舍了就舍了,你那麽多相好,你救的過來麽?睡過能怎麽樣,何必給自己找那麽多麻煩?”
“沒和你睡過我還救你呢”戲子白同樣笑了“和睡不睡沒關系,重點在於我不是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個瓜皮!!”周寐的臉龐難得的染上了一層怒色“替軍統辦事,小則傷殘,大則沒命,你有幾條命?!”
“你怎麽知道?”戲子白驚道。
“為了女人,你什麽乾不出來,你的心思豬都曉得,戴笠手段何等高明,你豈能玩得過他”周寐狠狠斥了她一句,忍住抬手打人的衝動“我警告你,要麽好好唱你的戲,要麽好好玩你的女人,要麽好好做你的唐夫人,總之,不許跳進來攪局!離這些危險的事,越遠越好!”
“你怕我死呀?”雖是被毫不留情的狠狠的罵了一通,但戲子白又不傻,哪能不自作多情一下,如此一想,她面上不禁盈滿了開心的笑。
“...”似是噴□□停頓了幾秒,周寐驟然間哭笑不得“臭美!”
若要說擔心,那就勉強算擔心吧,可這擔心只是其一,其二戲子白身手如此好的人替國黨做事,她從此豈不是增添了個大麻煩,這家夥該是來伺候自己的,不是來對付自己的...
“你個龜兒子,朝三暮色的花心大蘿卜,做女人不好好做,扮男人又像個娘娘腔,沒事猴子一樣竄來竄去,總是差點死又死不了,誰個腦子不好的擔心你,臭美臭到屎盆兒裡去了!”
周寐一臉凶神惡煞的數落了她一通,隻留給戲子白一抹飄忽的背影...
“喂喂!這麽快就走啊!再罵一會嘛!”戲子白正被罵的陶醉,誰知一轉眼周寐已經走遠了。
“我趕時間!”怎麽就有這麽欠罵的人,被罵了還嫌不夠,周寐當真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見她走的風風火火,不知為何,戲子白總覺得簡容的處境暫時安全,甚至比呆在自己身邊還要安全,周寐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油鹽不進,但至少比情報處那些對犯人殘忍至極的人要好的多,這也給她爭取了不少營救簡容的時間...
第23章 荒唐
唐家大宅外依舊靜悄悄,車子發動的馬達聲突突直響,周寐大步向押著簡容的那輛轎車走了去,綠色的絲巾在夜風中擺動,從唐家大門到車門口,她的唇角本是一路微揚,在走近車子後,轉瞬便恢復了一臉的冰霜,一名黑衣隨從畢恭畢敬的替她打開了車門,她優雅的側身坐上了車,三輛閃閃發亮的大頭老爺車在黑夜中暢通無阻的向城郊駛去,平緩的磚路慢慢變成了顛簸搖晃的土路,兩邊的雜貨鋪換作了零星的樹木,讓人略覺壓抑,周寐的眼神似乎藏著些故事,她點了根煙,狠狠吸了幾口後,轉過頭,淡淡審視著靠在後座一言不發的張簡容,她身邊坐著兩名黑衣男子,一左一右,面無表情的挾持著她的臂膀...
“你一點都不害怕?”周寐見她無所畏懼的和自己對視,松弛的嗓音透著幾分悠然“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去哪?”
簡容沒有回答,她只是搖了搖頭,迷茫的盯著窗外,四周一片漆黑,幾乎看不清農田稻草,她的發髻盤的簡單利落,旗袍也是樸實無華,有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膚色很白,生得一張典型重慶女人的面容,惹人憐愛...
乍一看,和那面目溫潤舉止輕佻的家夥,倒真有幾分般配,戲子白的女人,果然都長得一副深得世人心的模樣...
“你跟了她多久?”可能是嫌路程太枯燥,周寐依然朝她吐著眼圈,不急不躁的繼續盤問,似乎非要問出點什麽來...
我就看你有多勇敢,如此紛亂事故的人間,敢不顧周圍的眼光,坦言和一個女子相愛...說白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有人願意追隨她的放蕩,而不是打醒她的荒唐...
“和你有關系麽”
“不怕遭天譴麽?”
“你們這些欺軟怕硬濫殺無辜的人才該遭天譴!!”
“嗯哼?”
“有本事去打鬼子呀,殺自己人算什麽能耐?!”
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也有這麽剛烈的一面,看來人家的溫柔也是分人的,對戲子白溫柔不代表對所有人都溫柔,還有一點,戲子白玩感情一向都是熱的快冷的也快,對她來說一段關系要是決定了斷,那就等於徹底了斷,唯獨在簡容身上是斷斷續續,續續斷斷,三年來,從來沒斷乾淨,難怪景洛恨她入骨...
被這女人又嗆又罵,周寐掐了煙,竟爽朗的笑出了聲,然後轉過身,繼續笑,一邊笑一邊系上了安全帶,笑的她身邊的司機,後面的警衛都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周寐是出了名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
外敵侵略,國土淪喪的節骨眼,主政黨仍然堅持剿內而不攘外,你以為溫性純良的女人,就什麽都不懂麽,國難當頭,哪怕是個街邊的乞丐,都能明白事理吧...她笑是因為她欣慰,只要人心沒有麻木,只要有人努力,一切都還來得及救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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