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把燈關了,進來吧”
“唔…”她還坐在客椅上,不敢動。
“把燈關了,我睡不著”
“哦”戲子白起身,椅子發出了咯吱聲,她關掉燈之後,又退回了椅子上坐著…
這次周寐沒有再喚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上開始發涼,她不停的往手上哈著氣,因為近日的奔波,困意也愈發凶猛的襲來,她側耳仔細的聽著,感覺周寐真的睡著了,便躡手躡腳的,像做賊一般,鑽進了掛簾…
黑暗中,她看不清周寐的臉,輕身躺下的一瞬間,她聞到了周寐好聞的發香…她扭過頭,覺得像夢一般,卻無比真實…
相比初識周寐時的那種對她非要不可的心態,白鳶此時感到自己幼稚無比,以前逗別的女人,她總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可這次,她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光得到她的人有什麽意思呢,她給過自己機會了…她要的不是這樣,絕不是…
周寐帶給她的感覺,其他女人給不了…想得到,卻又畏懼得到,因為她好像發覺了,一旦得到,她就難以再不要,前段時間被包圍在山內挨打的經歷給她的情緒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她很討厭被動,更討厭狼狽…
她本來困的不行,可是累透了加之腦中亂想,卻更難入眠,相比之下,周寐反倒平靜的可怕,呼吸沉穩,而白鳶翻身不敢翻,起夜也不敢起,她怕驚擾到周寐,也怕被周寐發現自己的失態…
這個臘八的寒夜,周寐睡的很香,戲子白憋的很痛苦…
可她最後還是睡著了…然後第二天早晨,如願以償的被尿憋醒了,她一扭頭,發現身邊已無人,當即一下就跳坐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拉開掛簾,發現周寐已然穿戴整齊,換上了她最愛穿的深紅色旗袍,臉上也施了淡淡的妝容,手上的配飾簡單精致,側臉鋒利的如被雕琢過一般,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又在那認真的吸那傷身的東西了…
“醒了?”周寐聽見響動,也不看她,指了指後院“出後門左手邊是茅房”
戲子白聞言,立刻衝了出去,好一會,才回到店裡…看得出她用涼水洗了臉,面色有些蒼白,手都凍紅了。
“今天學校期末考,我要去監考,你把衣服穿上,回家去吧,如果你還不想回,那就想去哪去哪吧”
“嗯”戲子白柔聲問著“你什麽時候回來”
“怎麽,有事麽”周寐抬起頭和她對視,又回到了她那最初的模樣。
“哦,沒事”戲子白穿上大衣,又原地站了會,也不知道自己在磨蹭什麽,過了一會,她見周寐自顧抽煙,並不理她,聲音有些失落的道“我走了啊,你別忘吃早飯”
“好”
她瘦削的手打開了店門,冷風又一次打在了臉上,原來天剛蒙蒙亮,她以為周寐睡的很好,其實也並非如她所想…戲子白輕歎了一聲,把手揣在口袋裡,低著頭,消失在打銅街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年歲尚輕,寫的東西一向如此,起初門戶冷清,不靠灌水,不靠刷評,有那麽幾個人一直盼著我更,那我就好好寫,慢工出細活,腦子裡有東西不羨慕別人腰帶上有銀子,這是我隱藏在人後強大的精神世界,我只需要乾淨
第17章 再會
其實戲子白說的是對的,她昨晚本來就不該回來,因為從她踏進家門起,露露就挽著她的袖子在抹眼淚,老成也是激動的不行,差人采購大量的豐盛食材,還親自去廟裡供奉香火,可能他們心裡大致都有個譜,也都在後怕,怕自己真的出什麽事吧,這要是真的大晚上冒出來,他們真要嚇的三魂丟了七魄了…
露露哭歸哭,還記得輪番給這段時間打聽戲子白下落的人家回電話,戲子白不在的這段時間,唐家除了電話在不停的響,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
戲子白歸來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景家,景大小姐二話沒說就梳洗打扮,以最快速度驅車駛到了唐公館,所以,戲子白在家裡的沙發上還沒坐熱乎,橘子還沒剝完,她就看到景洛頂著典型的學生妹的短發,穿著一件公主式西洋大衣踱了進來。
“小白~~”景洛根本不顧老成和露露那尷尬的眼神,嬌滴滴的喚了聲她,眼光閃亮,目的明確的直接朝戲子白撲了過去,雙腿分開跪坐在她身上,好不曖昧,景洛兩隻手捧著她的臉,先是一頓揉捏,而後朝她臉上極為誇張的猛親了幾口“你去哪了你!這麽久才回來,人家都想死你了~”
“停,停停,夠了”白鳶一臉扭曲,布滿唇印,隻覺得香氣滿懷,她好不容易才抓住景洛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小洛,你,你先下來”
“嗯!!不!!我不!!”景洛掛在她身上,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她仔細的觀察著白鳶“呀!你臉怎麽了,受傷了麽?又讓哪個女人撓的?你變黑了耶,不過也挺好看的,以前太白了,純正的小白臉~”
白鳶已是百般無奈,她隻好任景洛坐著,自己則向沙發後面仰靠了去“你幹什麽像隻饑渴的母狼一樣,就不能矜持點麽”
“什麽叫矜持?”景洛哈哈了一聲,隨著戲子白的這一仰,倒開始注意起她的衣著打扮了,她微愣,一眼就認出了戲子白穿的這件深紅色的高領毛衣,也知道戲子白的衣著品味絕非如此之高,景洛不由得臉色一變“你去見周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