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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有恨_來者不拒【完結+番外】》第129頁
  歲月教會她,相愛容易,相處難。

  愛,是需要方式的,擁有兩個字,她早就想膩了。而不失去,就是另一種擁有。

  她漸漸明白,周寐的感情,其實完全取決於自己對她的態度,以前她有唐向晚當退路,周寐知道她有余地,便會保留一部分感情,而那一部分,恰恰是戲子白最想要,卻永遠都看不到的。

  若有所得,必有所失,人性都是貪婪的,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各自都時不時的想著退路,時而搖擺,那他們之間,永無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雖然愛鬧,內心卻是非常溫柔且善良的

  第54章 軍家富婆

  “飛機頭,二兩油,鵝公嶺,掛紅球

  日本飛機丟炸彈,山城到處血長流

  跑不完的警報,報不完的深仇”

  這是山城的小娃難得聚在一起跑跳玩耍時,經常吟唱的童謠,這座古老的城市,在作為民國首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它已經和過去安逸閑適的生活揮手告別,伴隨它的,是長達五年的大轟炸,日本人知道,想征服中國,就必須先征服它的首都,重慶的地理屏障讓日軍的陸軍無從進犯,他們便率先攻下了武漢,在此建立W空軍基地,部署周密並頻繁的空襲戰略。

  政府通報空襲的途經有兩種,一個是警笛聲,第二個是在鵝公嶺和琵琶山等地形高的地方,升起紅色的燈籠,以此來提醒一些住地偏離市區聽不到警報的老百姓。

  對一個普通的重慶人,一天的生活無非就是抽煙喝茶擺龍門陣,再就是圍坐在一起搓麻將,而每當冗長刺耳的警笛聲響起,都宛如一場噩夢,人們爭相逃竄,備好濕毛巾和若乾糧食,擠進離自己最近的防空洞中,有時一呆便是一整天,最長的一次,則有七天七夜那麽長。在那潮濕漆黑的洞中,人和人靠坐在一起,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炮火的轟隆聲混合著小孩的哭喊,伴隨著大地的震動,那種恐懼,是多少歲月,始終都無法磨滅的人生陰影。

  周寐的眼界一直看的比其他生意人長遠,早在國黨在重慶剛剛部署防空洞時,她就將景家上下所有的人都轉移到了南山的別墅區裡,並自己出資修建了私家的防空洞,每每敵軍來襲,景家的人總是能迅速的轉移到裡面,而戲子白所居住的地方,亦是離二號防空洞只有百步的距離,只要戲子白半路不去管其他人的閑事,她便可以平安的躲過一劫。

  他們避難的地方雖然都叫防空洞或防空壕,可內部的設施,卻天差地別,南山富人區的防空洞修建的好比歌舞廳,避難時還能一邊喝酒一邊看表演,而公共的防空洞不僅悶熱異常還十分潮濕,人進去要自帶板凳,沒板凳就乾脆坐在地上,可就算條件如此之差,政府官方標價通行證仍賣二兩金子一個,根本不是普通人出的起的。重慶有差不多一千余個防空洞,只能容納十二萬人避難,而重慶的人口當時已有四十萬人之多,只有一部分人可以進得去,而其他人,只能面臨著向城外疏散的命運。

  想不到在面對生死時,錢還是可以決定人命的貴賤,就算周寐本身就是資本方之一,但對於政府的決定,她也只能默許且無權乾預,因為這事,她還曾和白鳶大吵一架。

  吵架的原因,無非就是戲子白站著說話不腰疼,以為憑周寐現在的地位,她什麽都可以嘗試去改變,而周寐根本不在乎戲子白說她什麽,只是無數次的警告她,當飛機來時,不許把通行證給別人,乖乖的帶著詩詩去防空洞避難。

  她在乎的,是白鳶平安與否,至於她年少時所堅持的那些信念,什麽自由,什麽平等,都在隨著時間而一點點的發生變化,人一旦開始有資本,便會開始有私心,這既是越在食物鏈站的頂端,越不想去理解所謂的民間疾苦,因為即使理解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也無從更改。

  然而白鳶卻不一樣,她這個本該最輕浮散漫,喜歡玩笑人生的戲子,在面對生離死別之時,卻始終以大義為先,她還真真是印證了越是一無所有,越是大公無私的道理。這世間的富人,大多是窮人成全的;好人,不過是權力者的墊腳石罷了。

  反正不管戲子白被周寐罵過多少次,她仍熱衷於在生死間兜兜轉轉,盡她所能,於戰火中幫助那些無助的人,你想讓她路過那些倒在血泊裡向她求救的老人和小孩視若不見,哪怕是個普通人,都很難做到吧?察覺到自己天生是副賤骨頭,注定是改不了了,每當有危險時,白鳶都將詩詩交到簡容懷裡,她不是不怕死,她憑的,三分是孤勇,七分是命大,每次弄的一身血汙,筋疲力盡的在醫院裡輸液,當看到周寐冷著一張臉來接她,順便替她惹的麻煩事結清一切帳單後,她便頂著那副還算不錯的皮囊,開始嬉皮笑臉。

  周寐當真是罵累了,最後她便不罵了,她漸漸明白,她們兩個,好像互相交換了人生一般,她失去的那部分,戲子白在接替她完成,而戲子白因她而失去的那部分,她再去強留也徒勞無功,倒不如為了她,活的更灑脫些。

  日軍的空襲每次都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可卻沒有嚇退駐守在這片土地的中華兒女,反而讓他們在面對生死時多了些無畏,也多了絲樂觀。重慶人民漸漸習慣了這種看似磨人的生活,戰火中,時而還透著些黑色幽默,警報聲響起,他們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從起初的慌亂無措到從容有序的避難,等飛機走了,他們便又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該工作的工作,該搓麻將的繼續搓麻將,有的人鑽進防空洞時,手裡還握著那枚摸到的牌,在黑漆漆的洞內,操著一口地道的巴蜀口音,笑嘻嘻的朝同伴炫耀,他胡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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