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負責通報的太監己經大聲地喊叫:「皇后娘娘駕到!」
在亭台裡愜意地下棋的父女兩互看一眼,有些惋惜地放下棋子,不一會,皇后與宋陵便來到,宋若蘭起來對皇后曲膝行禮:「兒臣參見皇后娘娘,見過三皇兄。」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參見三皇子。」孤長煙雖屬宋若蘭的駙馬,可在禮儀上,她得跪下來。
在旁看著的宋華熙抹了一把冷汗,拜金山莊的人一向傲視過人,從來不會跪拜別人,對著他,也是基於有外人才跪,私下是半點也不會這般卑躬屈膝於人的,忽然之間,他有些對不起冷姬了。
「任侯請起,你是公主的駙馬,不必多禮了。」皇后鳳眸掃向地上之人,柔聲寡薄冷淡。
「謝皇后娘娘。」低著頭的孤長煙努努嘴,心念道若她不行大禮,這老太婆會借題發揮吧。
她從地上起來,默然地回到宋若蘭身邊。
「父皇與錦安在下棋啊,父皇有沒有讓錦安一把?」宋陵走上前看了眼石案上的棋局,看起是剛下不久,看不出誰較有優勢。
皇宮之內,誰不知道錦安棋藝高,可再高始終沒能贏過父皇。
「對局如戰場怎能讓呢,該怎麽下便怎麽下。」宋華熙輕撫下巴的胡子,眼裡稀有地抹上一點笑意,他想起了兒時錦安只要輸給他便氣鼓了雙頰的樣子,十分可愛。
宋若蘭亦笑著接話「唉,誰說父皇最疼錦安的?一局棋局也不舍得讓,害錦安每回都成為別人的笑話。」
她的自嘲令皇后與宋陵都笑了笑,有他倆的加入,宋華熙向趙同打了個眼神,趙同明白主子之意,趕緊與小太監上前把棋盤和棋盒撤下,換上一壺熱茶。
宋陵看向錦安身邊安靜坐著的駙馬,想起了傳聞對這位駙馬的評語,傳聞說任墨賢是早產兒,自小多病,長年走不出府第,今天一看,“他”臉色是有些白,顯得嘴唇偏紅,看著便有種陰柔病態之感,而且身形比尋常男子瘦削,像一陣大風也能吹倒“他”
可母后對他總說她感覺這位任墨賢有些不妥,暗衛搜回來的消息雖看上沒毛病,母后則猜忌他是父皇暗藏的一把手,要不然不會無端選中沒甚麽背景勢力的人來娶走錦安的。
母后還對他吩咐,想在後天夏獵中,讓他試試對方的虛實。
「後天便要去夏獵,不知道任侯以前試過打獵嗎?要不要讓你留下來在營地陪公主?」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尾則細微地觀察任墨賢的反應。
孤長煙暗笑了聲,她沒猜錯,夏獵裡,這兩母子一定會作妖的。
她裝得一臉無知又擔憂道:「回三皇子,說上來有點失禮,微臣自幼體弱多病,先父不願給微臣武/刀/弄/槍,常年都在府中養病,近兩年身體才好了些,可以出門走動,也算是辛苦了公主打點府中的事宜呢。」
把手伸過去將宋若蘭的手包覆在兩掌中,在他面前流露著對公主的感恩之情。
宋陵假意婉惜了聲,正打算將計就計勸“他”到時候可以一同試試之時,便聽到對方這般地說。
「不過微臣倒想試一試打獵是怎樣的,看看能否為公主獵下一頭半隻野兔或野鳥。」哼,她就要試探這兩母子想怎樣。
「也是啊,難得來了,總要試一試,若不會射箭,本王可以派人到府中指點一二。」正中宋陵下懷,順水推舟。
孤長煙表露出感激之意,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謝謝三皇子!」
後天打獵,宋若蘭本想借孤長煙病弱之名讓她待在營裡,她清楚兩隻大小狐狸會在打獵間做手腳,敵暗我明,到時蕭旗不能近身保護,她怕三皇兄會對孤長煙不利,眼下是大吃怪自動送上門,她亦不好現在讓她不要參與。
另一旁,皇后則觀察宋華熙的臉容,如平常無異,並沒因為陵兒硬拉著一個連拉弓都不會之人下水而表現出急躁,她再掃了幾眼看著便像病弱書生的任墨賢……
她總覺得此人並非表面看的那麽簡單。
宋華熙這隻老狐狸,每一步都會是他精密下的布局,並不會沒理由便將寵愛的女兒倉卒地嫁給任墨賢的。
三隻大小狐狸在互相攻防大戰,唯獨孤長煙樂得自在,繼續興致勃勃地將所有端上來的糕點吃過遍。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說點主線劇情!
第25章
用過午膳,宋若蘭亦不宜久待在皇宮,與宋華熙遊過禦花園便領著孤長煙回去錦唏莊。
宋陵辦事速度賊快,第二朝便有專門訓練弓兵的教頭領著幾個士兵帶著一些工具登門教授箭術,孤長煙一開始要裝模作樣,拿弓也有點吃力的孱弱樣子,光是拉弓動作,教頭己教了她半個時辰,後來便實際射箭試試。
經孤長煙吃力地演活一名不懂射箭之人,一開始全都射偏,沒有一支箭能中靶上的,練習到晚膳前,她“終於”一氣呵成完成了拉弓發箭中在靶上,見著箭尖終於插入靶內的范圍,孤長煙高興地笑著奔向宋若蘭討表揚,最好給她一個愛的親親。
「公主快看!射中了!我射中靶子了!」
孤長煙是從來沒學過射箭,她隻向巧姨姨學發射暗器,發射暗器她可是百發百中呢,許多事物萬變不離其中,射箭也是一樣,起初十數箭她確實是沒掌握好拉弓的姿勢與技巧,到第二十發左右,她有些掌握到竅門,試著發一箭,這一箭差點便中靶子裡,後來的一百來發,是她故意射偏的,直到太陽要下山,也該時候請這位教頭離開,才正正式式發射一支,可她仍然不敢直射靶心,特意瞄準靶裡的邊緣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