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甜言蜜語己將宋若蘭逼得雙頰泛紅,火燙燙的,她輕推開孤長煙坐回去石圓椅上,在端起熱茶前發出如蚊般的一嗯。
終於討得今夜一盤小甜糕,孤長煙樂得嘿嘿笑,將石圓椅搬到她的後方,並將香香的柔軀從後輕摟,身軀輕貼上去,享受妻妻間的美好親密。
溫馨的小日子沒過上幾天,物轉星移便來到了臘月三十,宋若蘭與孤長煙特意比往常早起吃了早飯換好比平日華貴一點的衣裳,早早起程到皇宮與宋華熙吃圓年飯,吃團年飯意味著她倆又要見到皇后和宋陵了。
在望湘園一事中毒王被孤長煙所殺,亦沒留下活口審問出誰是主謀,可但凡有點腦子都能猜出是那兩母子所為,能有動機顧江湖中人殺孤長煙,知道孤長煙是甚麽人,亦只有那兩人了。
宋若蘭本想讓孤長煙以生病為由婉拒此頓年夜飯,孤長煙則理直氣壯說怕老太婆對她會不安好心,在路上襲擊她,死命要跟她進宮,實際上怕老太婆不安好心隻佔一半,另一半當然是要進宮見識一下皇宮的年夜飯是怎樣的。
據娘子之前對她提過,皇宮的年夜飯十分豐盛,即使父皇不想過於浪費,也得根據傳統由冷菜開始做出過百種菜,父皇、皇后及貴妃都能享食,其余後妃則也一人一桌三十七品菜式。
三十七品菜啊,孤長煙想想也流口水。
身為大吃怪的枕邊人,宋若蘭看穿這她的這份心思,反正每年這桌菜她根本吃不完,有孤長煙的話,一定不浪費了。
由府第出發到宮門花上一時辰,進宮後宋若蘭第一時間去福康殿探望父皇,父皇身子越來越虛弱,不過尚算精神,加上每次孤長煙陪她進宮都會偷偷給父皇帶些獨門保命丹,所以宋華熙還可以撐過今年的新年。
錦安公主踏進宮門第一刻便有暗衛通報給皇后和宋陵知道,他們也不著急見人,雖然上回毒不死“任墨賢”,但大局還是掌握在他倆母子手中,而且奪位之事,亦不直過硬,否則宋陵在史書上亦留下謀朝篡位之臭名。
身為母親,皇后自然不想兒子的皇位言不順的得來,至少要逼迫宋華熙親自立召書讓兒子成為繼任帝位之人。
到了年夜飯的時辰,宋華熙落座在龍案之上,宣布可以上菜,一室的皇子公主,以及皇后貴妃臉容喜揚,卻各自心懷鬼胎,或許正確來說,是錦安公主與皇后兩母子各自心中有所盤算。
菜品上好,各人也起筷了,吃到幾口,宋若蘭狀似疑惑地向父皇問道:「父皇,怎麽今天年夜飯沒見太子哥哥前來參與?」
此番話令幾位皇子與皇妃都紛紛將注意力瞄到皇后與宋陵去,等著吃瓜看戲,現今皇宮裡誰不知道幾乎大權都落在皇后與宋陵手中,太子更在前陣子因甚麽平亂賊亂和賑災不果而給宋陵借意奪去職務,並耍了手段軟禁在太子府中,皇后還派重兵看守呢。
可據傳言,太子之所以在這兩次無功而回,實際上是宋陵與皇后暗裡使了手段害的。
沒有人敢出面救太子,病重的皇上亦給皇后兩母子掐住了脖子一樣,根本說不了話。
今天錦安公主故意發話,看來是皇上要反擊了?
宋華熙還沒回話,倒是宋陵沒了分寸地搶著回答:「太子早前得了傷寒,己告之今年不參與所有年宴,怕會傳染給父皇。」
他的回話倒正中宋若蘭下懷,她高冷鄙視了對方一眼,冷嘲道:「三皇兄,皇妹在問父皇的話,甚麽時候三皇兄的權力大得能替父皇代答了?還是說……三皇兄覺得自己和父皇能平起平坐?」
她的話令在場其他皇子皇妃暗抽一口氣,歡快的臉上霎時平緊,不敢露出半點看戲之心,怕錦安點起的這道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權力之爭,往往會傷及無辜呢。
其他沒能力的皇子隻想好好過活,並不想淪為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經宋若蘭此番話的提醒,宋陵亦自知在眾人面前他著實是越權了,若父皇此時在一眾人面前要罰他,他是無法反抗,頓時冒出冷汗,看向父皇身邊的母后,母后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從席案走到中央跪地叩首認錯。
「父皇,兒臣知罪,兒臣並非錦安所說那樣,兒臣只是怕父皇話說多了會辛苦,請父皇降罪。」
宋華熙故意沉默不說話,蒼老的目光瞥向錦安,錦安瞧她眨了眨眼,接著身旁己吃得開懷的孤長煙適時插上一腳道:「哎~微臣聽聞三皇子與太子有些誤會互看不順眼,難道傳聞是真的,所以三皇子才這般清楚太子動向,知道太子生病了不能前來參加年宴應該很高興,可能這樣才不自覺搶在皇上前回答公主的話吧,皇上,今天是高興的日子,饒恕三皇子吧。」
宋陵回身瞪向孤長煙,孤長煙得意一笑,故意靠向宋若蘭身邊對他眨眨眼。
「父皇莫信,傳言是假的,兒臣並沒與太子有任何月中隔閡,太子不能參與年飯,純粹是身體抱恙。」宋陵趕緊又低下頭趕緊撇清罪名。
宋華熙收起與錦安的對視,轉落在日常在他寢室趾高氣揚之人,是時候給點威壓這兩母子了,他嚴肅著聲調道:「陵兒,有些言行還是得注重,今天是合家團圓的喜慶之日,朕便饒你一次,起來回去繼續用膳吧。」
皇帝開口了,宋陵隻好咬咬牙應答,起來回去自己的席上生著悶氣喝酒。
可誰也沒想到,宋華熙的招數沒完,便聽著他對錦安道:「錦安,既然你的太子哥哥生病不能進宮過年,那妳明早便替朕帶上長白山參前去探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