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厲以寧的電話都不接,阿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放下電話,厲以寧看向白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豔搖頭:“我也不清楚…從16號開始,我再也沒聯系上阿璿。”
“這不對勁。”厲以寧終於也擔心起來,她打給阿璿的電話,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被拒接過,一次都沒有。
沉默片刻,白豔提出了她的籌碼:“厲小姐,你與阿璿交往十數年,我相信你一定有能聯系到她的方法。如果,你能幫我聯系到她…”她指了指厲以寧從未放下的鬱金香,“這朵花送給你。”
厲以寧嗤笑一聲,嘲弄地看著白豔:“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如果你還沒有傻的話,應該看得出我恨不得今天這個局面早一點出現。”
“噢,我當然知道。”白豔點點頭,“除此之外,我還知道…緋華在北平的住址。”拋出這個籌碼,白豔的手心不自覺地滲出了汗水。
但當看到厲以寧瞬間緊繃的表情後,她知道自己猜對了。趕在厲以寧像隻刺蝟豎起刺之前,白豔道:“你幫我找到阿璿,我告訴你緋華的住址,這朵花也送給你,雙贏的結果,如何?”
咬著牙思考了斷斷幾秒,厲以寧抬起眼盯著白豔:“成交。”她自問對阿璿的關心絕不少於白豔,即便沒有鬱金香,她也同樣會去找阿璿,帶上一個白豔…也不過順便而已。
白豔忙問:“你要怎麽聯系阿璿?”
厲以寧毫不猶豫道:“吃過飯再告訴你。”要找阿璿並不能現在去找,而且也得有體力去找,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的胃早就在嚎叫了。
白豔:“…好。”她起身走向餐桌,“我隻做了清粥和沙拉。”
厲以寧跟過去,將花放到桌上,她自然而然地拉開椅子坐下:“是什麽米?不是五常稻花我可不吃。”
家裡的米是此前宋叔購置的,自然不會差,但聽厲以寧如此一說,白豔忍不住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普通小米,只怕入不了厲小姐尊口,厲小姐也不必勉強吃了。”說罷,她自顧自坐下便開吃。
厲以寧本是習慣性地想嘲諷,她料想白豔平日做人圓滑,還有求於她,此時恐怕也會忍了,不料她會如此說,頓時一愣。
…不吃便不吃!
皺起眉,厲以寧本想起身就走,但余光一瞥,她看到了手旁的鬱金香。
沉默了一會兒,厲以寧抬手拿起了杓。
察覺到她的動作,白豔本想說一句可千萬別勉強,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樣小孩兒似的忍不住想拌嘴,倒像被阿璿傳染了似的。
想及此,白豔不自覺地想笑,但一想到對面坐著厲以寧,不得不又別扭地憋了回去。
沉默地吃完飯,白豔剛放下杓,對面的厲以寧開口了。
“等天黑我們再去找阿璿。”她說,“你去換一身輕便的衣服,再換雙平底鞋。”
白豔問:“我們要怎麽去?走正門穆園必然不會讓我…們進去。”
“我當然知道。”厲以寧嚴肅地說:“所以我們鑽狗洞去。”
第九十章
白豔:“…狗洞?”
厲以寧點頭:“對,狗洞。那狗洞在穆家後花園的花房後面,當初穆園特地辟出來給負雪姑媽的京巴狗出去玩的,後來就被阿璿佔了,給我們用。”
白豔的注意力完全偏了:“…總覺得你這話有點奇怪。”阿璿為什麽要用狗洞?
厲以寧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有什麽奇怪的,我同阿璿自幼一同長大,像這樣只有彼此知道的小秘密還多著呢。”
白豔忍不住幻想穆星要用什麽姿勢用狗洞,並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道:“照你的說法,阿璿的姑母去世多年,阿璿也在外留學,那狗洞早就被封起來也未可知。”
厲以寧嘖道:“當年怕狗洞被封起來,我們便另挖出一個洞來,讓木工封了那個。原本的洞阿璿找來許多藤蔓植物將它蓋了,當年阿璿每每貪玩跑出來時我們都是在那裡接應。若是這幾年被發現了,阿璿肯定會告訴我,可見必然沒有被發現過。”
厲以寧熟練地提出了一個計劃:“這樣,定一個時間,到時間我先去穆園拜訪,如果見到了阿璿,我便及時出來;倘若去拜訪也見不到,過了約定的時間,你便去爬狗洞去找阿璿的房間,如果我見不到阿璿,她也不在房間裡…”
她的臉色凝重起來:“以我對阿璿和穆家長輩的了解,那必然是出什麽事了。”
白豔雖然覺得不妥,但她也別無他法,隻得聽厲以寧的安排。
“穆園外圍四角門上白天有女仆工作,晚上是保安巡邏,夜裡九點正是交班的時候,東角門的四叔十數年如一日的愛遲到,我們便利用這個空隙。到時我先帶你找到地方,再從正門去拜訪,如果過了十分鍾我還沒有出來,你自己便從狗洞爬進去。這是從後花園到阿璿房間的路線,我畫給你記著…”
厲以寧拿起紙來正要動手,突然又想到:“等等,若是找到阿璿,你要怎麽辦?”
白豔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出什麽事,如果她沒事,我便原路返回,不會給你添麻煩。”
厲以寧本想問那如果找不到呢,但轉念一想覺得不應當發散恐慌情緒,便沒再說什麽,唰唰幾下畫出了路線圖。
看著她畫圖,白豔這才想到:“等等,我怎麽記得阿璿的房間是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