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一部文藝電影《白鹿》橫空出世,由一開始的無人所知,到後來的家喻戶曉。
這部電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每個熱愛電影的人口中。
陳媚琪不是喜歡電影電視劇的人,忙碌於減輕生活重擔的生活,這些東西離陳媚琪很遠。
那天學校宿舍的一個同學貼了一張海報在書桌上,陳媚琪看到了陳橋的照片。
第一眼,不管這部電影,陳媚琪就將這個人牢牢記在了心中。
穿著薄如蟬翼的薄紗,頭上一支翠玉的發簪,側身扶著簪子的頂端,衝著人露出一個似媚又純的側顏。
陳媚琪覺得那雙眸子似乎穿過紙頁,撞入了自己的眼中。
第一次領略到一個女人的美,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帶著耀眼的光輝一般與你相遇。
後來想起來,那間小小的宿舍似乎也布滿星光。
那個瞬間的想法讓陳媚琪永遠都不能忘記:
要是,變成一個和這個人一樣的人就好了。
陳媚琪想,這應該是極致,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美得極致。
於是,想起來,天上便是滿天星光。
“你看過這部電影?陳橋演的。”同學可能是因為看著陳媚琪久久不能回神,打破了寂靜說道,“現在超級火,演得太好看了,必須去看。”
那是陳美琪第一次想,去看一個人的電影。
或者不一定要成為一個人,也可以是靠近一個人。
後來機緣巧合,陳媚琪也成了演員。
好像是離得曾經遙不可及的那個夢近了,但其實也是離那個遙不可及的夢遠了。
是夢的時候,可以想象成為它。
但是當發現那只不過是永遠達不到的境界,便不再像之前那般耿耿於懷。
陳橋是天之驕子,不管是表演,還是家境。
陳媚琪又懶又不愛努力,甚至最早的時候隻想做一條鹹魚。
做夢想中的鹹魚。
現實中卻往往有些不順人意的事情發生。
自己的妹妹生病,需要一筆巨款。
巨款的概念對每個人都不同。
曾經有人對陳媚琪感慨,是命運不公。可是能怎麽樣呢?人生若是給了你完全不符合人意的開場,會因為抱怨就換掉開場和結局嗎?
從鹹魚變成趕場的小演員,陳媚琪適應良好。
當機遇來臨,陳媚琪也曾洋洋得意,可是陳橋的打擊讓她看到希望的人生蒙上一層陰影。
她覺得自己會討厭陳橋。可是心底的最深處,她沒有辦法討厭這個人。
對著一個人恨恨的詛咒,可是卻並不是真的恨這個人,若是這個人過得更好一點,心底的最深處反而是欣慰。
……
晚風輕撫,帶來絲絲涼意。
白日的暑氣盡散,夜晚已至,涼風陣陣襲來。清風中可以聽到夏蟲的輕鳴,此起彼伏,此起彼伏,訴說著心中的歡愉。
若是燈影幢幢,清風送來幽香,聽花吹鳥語,一切都那麽的詩意。
但是這些詩意和陳橋無關,和陳媚琪也無關,這無邊的詩意屬於人間,卻並不屬於她們。
“能不能往裡面一點!幫我打一下燈。”陳橋捏著鼻子說道。
她們現在要上的是農村的那種廁所,而剛剛好,這個村子今天停電了,所以就只能拿著手電筒。
陳橋屏住呼吸,感覺自己被難聞的味道包圍了,更可怕的是在手電筒的光線中,還能看到一隻一隻的小飛蟲,發出嗡嗡的叫聲。
夏天的蚊子果然是可以逼瘋所有人,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完全不怕人,向著陳橋發出了最為猛烈的進攻。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是一直在幫你打著嗎?你趕緊上完,上完廁所就好了。”陳媚琪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拿著手機,用手機的手電筒給陳橋照著。
“你不要照到我身上,照著我我怎麽上廁所!”陳橋感覺陳媚琪把手電筒直接照在自己身上,趕緊喊道。
就像是拿著手電筒來觀賞自己怎麽上廁所,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根本就上不出來啊。
“誰想看你,阿嬌老師,我幫你照明,怎麽也是我比較吃虧吧!”陳媚琪瞟一眼陳橋,轉過臉,煩躁的說道,“你還是趕緊的,一會我們就要被蚊子滅了。”
陳橋別扭的看一眼陳媚琪,陳媚琪果然轉過臉去,沒有往茅廁裡面看。
陳橋屏住呼吸加快動作,內心崩潰值不停上升。
這邊也不是沒有可以衝水的衛生間,但是整個村子只有一處公共衛生間,大半夜的上廁所過去,太不方便。
而且那個公共洗手間的衛生,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好了沒有?”陳媚琪總感覺耳邊就是小解時候的水聲,於是別扭的問道。
就是,人聽到聲音就想要看,而且越是知道這個人在幹什麽,就老是想要看一眼這個人是不是完事了。告訴自己不要看的時候,視線總是往那邊瞄,就是很尷尬啊!
“馬上!”陳橋方便完,提上褲子,幾乎是跳著從廁所蹦了出來,把給她照明的陳媚琪都舍到後面。
“怎麽這麽多蚊子,我覺得自己被吃掉了。”陳橋跳出去,身上所有的皮膚,都變得奇癢難耐。
自己渾身上下都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癢意。
“你上廁所嗎?”陳媚琪往離廁所更遠的地方蹦了蹦,然後捏著鼻子問陳媚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