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靈符是一種利用翅熒靈蟲翅膀上的熒粉繪製的符咒。
因翅熒靈蟲身上這些熒粉的特殊性,它們十分喜歡貼著結界飛舞,所以熒靈符可以貼在別人結界附近觀測結界主人動向。
除此之外,也有人直接馴養這種靈蟲用以窺測。
“沒錯。”司徒雲雙手環胸,“翅熒靈蟲隻生長在西北部的一些深山老林之中,並不是常見的一類靈蟲。”
“若不在特定地區使用,被發現的幾率超過九成。”
白錦西頷首,又伸手在符紙上輕點兩下,道:“所以我在繪製過程中施加一定金靈力。”
“在土生金的天然相生引力下,熒靈會安分藏於土中,在土中圍繞在結界附近徘徊。”
“再加上土壤自身的特性,感知力不亞於空中熒靈,被發現的幾率更是大大減少。”
她話音剛落,伍思思便瞪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道:“聽著,好像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接著她又看向天瀲真人,奇道:“師姐,為什麽門中符修沒有人想著做出這種修改?”
“……”天瀲真人勉強一笑,望向她道:“你可以去問問她們。”
“師妹……”司徒雲拿起那符咒仔細瞧看,最後搖頭歎道:“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可以理解。”白錦西淡淡道,“純金靈根的修士本就不多,其中會去修符的便更少了。”
伍思思、天瀲真人、司徒雲:……
桃夭夭笑道:“白白真厲害!”
借著逐青長老的名義,天瀲真人走了一趟陳峰住處,將幾張地熒符圍著居所外的結界地面設下。
符咒在貼至地面的那刻便隱入其中,任誰都難以察覺。
子時。
“他動了。”白錦西睜眼起身。
一旁的桃夭夭與司徒雲也立時站起。
司徒雲簡單地舒展兩下腰背,眼中興味閃爍:“真是沒白等。”
接受了地熒符傳來的信息,三人一路跟隨,直到在青焱門主峰背陰的一處偏僻區域才停下。
躲在一棵粗壯樹後,司徒雲設下平行結界,道:“他來這裡做什麽?”
桃夭夭望向不遠處被兩個身著青色衣袍弟子守衛著的門口,再往上一瞧:“水……牢?”
門上一塊石匾,刻著青色的“水牢”二字。
“許是來找秦小婉的。”白錦西猜測道。
“這我們不就只能在這乾等了麽……”司徒雲雙手抱胸,有些不耐煩。
“那師姐你先回去吧?”桃夭夭輕輕一笑,“我和白白在這守著就好。”
“嘿。”司徒雲失笑,轉眼卻瞧見對方一雙清澈、絲毫不作假的眼睛,一些話便只能憋回心中。
她滯了滯,最終搖首無奈道:“我說小桃樹啊,就你這一雙清澈星眼,誰都是壞人。”
“要不說越富有的人越過分呢,”她輕歎一聲望向白錦西,“你連眼光都是頂頂好。”
白錦西輕笑一聲,與身旁一臉似懂非懂的人道:“師姐誇你呢。”
“啊,我還以為是我誤會了呢。”桃夭夭雙眼微張,又一臉歡喜地望向司徒雲,笑道:“謝謝師姐誇獎!”
“……”再次失笑,司徒雲搖首,“行吧,準你驕傲片刻。”
片刻後,“說起來。”桃夭夭道,“我們不能闖水牢嗎?”
“太可怕了……”司徒雲怎舌,“頂著一雙無辜眼說這樣危險的話。”
“不能。”白錦西輕笑,“每個宗門的水牢都是禁地,擁有不同的特殊禁製。”
“不僅有弟子守衛,且進入之人需要佩戴宗門腰牌。其中普通弟子的腰牌是不能通過的。”
“而外宗之人哪怕有本宗之人帶領,非特殊原因都進不去。”
“如果有需要外宗人進去水牢之事,基本都是需要移交聯盟處理的跨宗門事件。”司徒雲補充道。
話音剛落,她再歎一聲,望著不遠處的水牢門口悠悠道:“若是影像石還未被禁的話,或許事情會更方便處理一些。”
“影像石?”桃夭夭疑惑,“那是什麽?為什麽會被禁?”
“……”司徒雲無奈,“你問題真多。”
無奈歸無奈,她還是耐心解釋起來:“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一千多年前,仙羽大陸人界由西塬、北嶼、南夏三國分別掌控。
看似三國互相製衡、一派平靜,實則水面下暗流洶湧——誰都想坐那一統人界的至高無上之位。
突然的一天,平靜假象破碎,北嶼向南夏開戰。
當時鎮守在南夏北域的一名少年將軍便在這第一場戰役中一戰成名,後來再於五場緊急戰役成功守下邊疆,被王封賞為鎮國大將軍。
子民愛他,敵人懼他。
但不久後,一顆影像石突然傳到南夏朝堂之上——
鎮國大將軍與北嶼領軍看似交談甚歡的畫面展現在一眾朝臣眼中。大臣們受驚,立刻上書請求彈劾。
“那影像石凡人也能用嗎?”桃夭夭奇怪道。
“自然不能。”司徒雲解釋,“但當時還未定下凡界與修真界不得互相干擾的條例,因此許多心無正道的修士為圖名利便在凡界招搖撞騙。”
“像傳到南夏朝堂上的影像石,便是一個想成為南夏國師的修士弄去的。”
“那後來怎麽樣了?莫非影像石被禁、以及條例設定,都是因為這一起事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