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前輩她也太好學了吧?不過聽說老一輩的神仙都有非常驚人的記憶力,也許前輩是想改行做個學者之類的?
靳司魚卻注意到了窗外的景象,是萬斐提著盒子靠近了。
“哇!前輩醒了。”F1的注意力還在陳去錦身上,不可思議地指著屏幕,明明剛剛都在睡覺,怎麽突然就醒了,是聽到什麽動靜了吧?前輩好敏-感啊!鑒於她自己是個睡著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的主兒,因此對陳去錦的警惕性讚美不已。
很快,萬斐提著盒子敲開了門。
“這是誰啊?”F1偷偷瞄了眼靳司魚,試圖聽到標準答案。卻發現,此時的靳司魚,臉色陰沉得可怕。
此時,陳去錦已經坐到了自己床頭,然後很自然地說:“你還有臉來啊?”
他們竟然是認識的嗎?靳司魚原來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崔敏最後提醒她,F9想要殺的人不是陳去錦?
短短一瞬間,靳司魚翻來覆去想了無數可能。
“你囑托的事,我完成的很好。”幻影裡的萬斐似是在邀功,狹長的眼眸裡藏著某些渴望,“您還打算教我添花造木術嗎?”
聽到熟悉的詞,靳司魚忍不住抬起了頭。可是隱隱綽綽的光線裡,什麽都看不清,像人心一樣。
“F3是你殺的?”畫面裡的陳去錦看似慵懶地晃了晃腿,忽而抬起頭,微微眯起眼:“她可是你朝夕相伴的隊友。”
萬斐面上流露出一些酸楚,但這裝模作樣的樣子,卻讓陳去錦有點反胃,“這不是您吩咐我做的?我做F9的時候,可沒少替前輩著想。”
半年前,陳去錦剛從人間蘇醒,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靳司魚。那時候她修為猶在,一眼就看穿了F9的偽裝。當時,她一心想找個靳司魚身邊的人搗搗亂,讓靳司魚能在自己現身後,時常有求於她。
可她並不知道F9竟然是叛徒,也沒料到他竟然用那半吊子的添花造木術去害人。
不管怎麽樣,現在看來她都是助紂為虐的禍首。
“是你讓人通知我幸福公寓有結界,是你設法斷了地府的通訊,也是你故意挑撥地府和人間司的關系?”陳去錦慢吞吞地說著,這些猜想一瞬間成了現實,的確很難令人消化,“所以,在怨念之境,你的目的其實是我?”
萬斐不置一詞,沒想到陳去錦竟然都猜出來了,不禁笑道:“可這些,你沒告訴靳司魚?”
但他並不是真的好奇,所以接著又說:“也對,她應該也早就看出來了吧。”來之前,靳司魚的種種暗示,他也沒聾,也沒缺心眼。
萬斐把裝過崔敏屍骨的盒子擱在桌上,輕輕地拍了拍,“你知道為什麽我明知這是個圈套,卻還願意鑽進來嗎?”
在某個靳司魚察覺不到的角度,他手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提醒說:“有您這位大人物陪葬,我覺得挺劃算的。”
陳去錦笑得眉眼彎彎,她早就知道靳司魚的計劃,也沒想隱瞞她和萬斐認識的事實。因此知道萬斐發現後,也回頭朝著攝像頭笑了笑。
“哦對了。”萬斐突然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差點忘了,這裡面還放著靳司魚托我給你買的東西。她說,你一定喜歡。”
陳去錦的手搭上了盒子,對上萬斐目光。在打開盒子的前一秒,突然想起什麽好玩的事情似的,用極低的聲音歎道:“你好像,沒以前聽話了?”
同樣的,萬斐也噙上一絲冷笑,“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命令我?”
“嗯。”陳去錦笑的溫柔,輕輕一掀——
這可是,靳司魚送她的禮物啊。
伴隨著外面一聲巨響,影像戛然而止,房間也恢復了漆黑。
房間裡的兩個人都猜到那邊出事了,但是不管是F1,還是靳司魚卻都沒動。
這段時間,崔敏的遺言一直都很讓靳司魚在意,她推來導去,覺得萬斐最可能對付的就是陳去錦。畢竟地府也一直想剜掉人間司。她本來也只是想借機逼出萬斐的最終目的,卻不曾想,竟然試出了兩顆不真心?
“頭?”F1的聲音像被人踩到的乾樹葉子,她在黑暗裡扭過頭,呆呆地拉了拉靳司魚的胳膊,“我是在做夢嗎?”
靳司魚拍了拍她的後背,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外面的火光裡,醫院裡的職工開始驚慌,所有人都衝出了病房,有的人在報警,有的人在叫救護車,靳司魚隱隱還聽到F4在樓下敲擊金鍾結界的聲響。
厚重的窗簾打開,暖色調的火光照映出靳司魚的表情,她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
F1隱隱看到外面熏黃一片,連忙走到窗前,這才發現陳去錦的病房竟然爆炸了!她正要提醒,突然就聽到“哐”一聲,靳司魚罵道:“該死!”
與此同時,被寄無名裹挾“出逃”的陳去錦撕心裂肺地喊:“寄無名你是狗嗎?你放我下來!”
“你不想活了別連累我!你明知道萬斐想弄死你,你還摸!摸個鬼啊!”寄無名氣喘籲籲,滿腦子都是陳去錦該減肥了。
陳去錦掙扎無用,索性求饒:“你快送我回去!那監控突然斷了!那條魚會誤會我的!”
“愛你就不會誤會你。”
“她本來就不愛我!”陳去錦賭氣似的說。
本在狂奔的寄無名卻慢下來幾秒,嘲諷道:“不愛你!幹嘛替你守著渡靈河?我不信她一個人間司老大,不知道你和渡靈河是同生共死的!她這麽守著,不就是在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