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河,進了城,雲曉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本著送佛送到西的態度沒有把蕭綽放下來,也不差那幾步路了。
定北軍此時已經撤軍回營了,雲曉不用想也知道周琛肯定是在太守府等著她,然後準備給她好好的上一節“皇帝的外出安全課程”。
臨近太守府門口的時候,背上的蕭綽又出了聲,聲音不似平常,更像是在阿貢部落裡的那個嫵媚旖旎的蕭綽,“大秦皇帝,你知道麽,在遼疆,新婚女子成婚當天不允許穿鞋,所以進門的時候都是由成婚對象背進家門的。”
蕭綽說完,雲曉剛好走進太守府。
雲曉聽完,一愣,雙手直接松開,漲紅了臉也不管蕭綽有沒有摔著,直直的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這女人什麽意思!!怎麽肥事!!!
雲曉在心裡咆哮,身後的蕭綽卻“哎呦”的叫出了聲。
雲曉以為是剛剛摔到她了,連忙轉身,轉過身就看到蕭綽好好的站在那,身上裹著她的大麾,瞅著她直笑。
好麽,又被耍一次!
雲曉氣鼓鼓的剛要放狠話,眼睛卻突然模糊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突然燒了起來,視線開始漸漸模糊,最後隻記得一抹紅色身影朝著自己跑來……
湛江城的百姓最近過的很舒心,今年他們終於能過一個好年了,湛江雖然凍住了,但是有雪,有之前的儲水,他們能安心過冬,雖然城內這幾天時不時的有士兵巡邏,每個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們的好心情。
太守府裡,王暇依然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往外跑,他打算開春的時候在江邊再架兩個水車,周琛每天兩點一線,白天去軍營安排操兵,傍晚就回來當門神。
雲曉已經昏迷三天了,當晚一號不允許任何人進屋探望雲曉,要不是知道暗衛忠心耿耿,周琛都要帶人衝進去了。
倒是蕭綽,不知道和一號說了什麽,一號猶豫了片刻後,允許她進了屋子,進了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大夫是暗衛前十的人,專精醫術,輕功卓絕,號了脈,只是點了點頭,就出去開藥了,雲曉這次暈倒完全是積勞而疾,從到了北地開始又耗費了太多的心神,而病引則是這次夜襲受了風寒,裡症表症一起爆發,這才暈了過去。
夜襲之後的第五天,雲曉的體熱終於褪下,傍晚的時候整個人悠悠的轉醒,睜眼,就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睡得好麽小皇帝?”蕭綽說的千回百轉。
驚得雲曉一身雞皮疙瘩,總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看著“衣冠不整”的蕭綽,又是一驚,“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麽進來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檢查自己的衣服,見到裡衣還板板整整的穿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你暗衛讓我進來的啊。”蕭綽說的無辜又一本正經。
雲曉拽著被子掙扎著要起身,她覺得她腦子現在有點亂,只是還沒能起來,就被蕭綽毫不留情的推了回去,整個人還順勢壓了下來。
雲曉死死的抓著被子,慌張的滿身冷汗。
兩人四目相對,雲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仿佛要掙扎出身,蕭綽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曉,對於她的反應很是滿意,語氣都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再害怕我麽?”
雲曉身體僵硬,感覺自己已經喪失語言能力了……
“砰!”屋門被推開,以一號為首的五個暗衛,有的端藥,有的端蜜餞……抬眼就看到了自家主子,被壓在身下……
一號一抱拳,馬上道,“屬下該死,屬下馬上退下!”
“回來!”雲曉幾乎是咆哮的喊出這兩個字的。
又看著笑得狡黠的蕭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道,“還不起來!”
蕭綽這次沒有搗亂,施施然的起了身,順手拿起一旁的大麾裹住自己,雲曉看了眼大開著的門,吩咐道,“進來吧,把門關了。”
喝了藥,雲曉看著身前的五人,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昏迷了幾天?”又看了眼蕭綽,“怎麽讓她進來了?”她有些拿不準現在的蕭綽,她可不信她昏迷的這幾天,她對自己什麽都沒乾!
實際上她還真冤枉蕭綽了……
“五天。”一號如實回答,“這次跟來的暗衛沒有女子……”一號說到這看了一眼雲曉,見雲曉並無表情,這才繼續道,“蕭姑娘來找我,說,額……”一號難得有些猶豫。
雲曉看了眼裹著大麾的蕭綽,見她一臉的無所謂,“說什麽?”
一號看了眼蕭綽,蕭綽也不在意自己說道,“我知道你是女子。”
雲曉攥了下被子,皺著眉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蕭綽看了眼雲曉,“你昏迷的時候知道的。”
雲曉眉頭皺的更緊,“哈?”
蕭綽也不隱瞞,“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你昏迷不醒,暗衛卻不允許任何人探視,我就有了這個猜測,然後就找你的暗衛試了一下,還真讓我猜對了。”
雲曉:“……”
一號:“……”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這是何等臥槽的女人!
雲曉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沒什麽用了,沉默片刻,嚴肅的看著蕭綽,“就算你知道了,和遼疆的協議也不會改變,你不要想借此為遼疆多求得什麽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