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梓悅撐著臉癡癡的看著對方,隻覺得自己怕是沒救了,陷了個徹底。
看著對方粉白的唇,白皙的面龐,精致的眉眼。遠黛彎彎含著溫柔和笑,方梓悅頭腦一熱脫口道:“翎秋,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吧。”
端坐在一旁的翎秋合書的動作一頓,隨即勾唇莞爾道:“竟說胡話。”
她摸索著收起桌上的書,又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喝點清茶去去腦子裡的昏氣,怎麽又神志不清了?”
茶盞的杯壁有些薄,茶水的熱度燙的翎秋指尖發紅,她卻沒放手。
她看不到,若是松手燙到那個毛躁的小郡主就不好了。
倒是方梓悅反應過來,趕緊接過茶放到一邊,一手握著翎秋纖細冰涼的手指不放開。
“知道燙怎麽不松手?!”
帶著急切和訓誡的話隨著涼涼的氣息吹到翎秋發紅的指尖上。
穿著月白長衣的女人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她用力往回抽手,可惜長期不活動的她可比不過舞刀弄槍的方梓悅。
她那點掙扎在方梓悅看來就和小奶貓撓爪爪似的,除了勾的人心癢外,沒什麽反抗的作用。
方梓悅心疼的吹了吹翎秋的指尖,又輕輕的揉了揉,直到把對方的耳根都揉起了紅暈才大發慈悲的停手。
不知何時咬著唇忍耐的翎秋討饒的歎息,“梓悅,你就饒我一回吧。沒有下次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以前不覺得,只是在這小郡主成年之後,翎秋才發現對方性子霸道的很。
每次被她發現翎秋沒有照顧好自己,她也不會罵她,不會訓她。只是像現在這樣做一些讓翎秋難以忍受的事。
並非羞辱,也不是強迫,是一腔真心卻燙的翎秋匆匆躲避,難忍難耐。
“方梓悅這名字我聽不慣。翎姐姐,你該叫我什麽?”
方梓悅握著翎秋的指尖,步步緊逼。
逼的翎秋鼻端都落上了細小的汗珠。
可任她百般示弱,那霸道的小郡主也不肯放手。隻逼得溫和柔暖的翎秋低軟的聲音裡都帶了顫音,“凌…凌雲。”
遂安侯府幼女方梓悅,字凌雲,外人稱凌雲郡主。
可沒幾個人知道,這凌雲二字卻是和遂安侯最不對盤的右相,他的長女給方梓悅起的。
凌雲志,萬丈才。
從初遇時起,翎秋便知這侯府的郡主是池中的臥龍,待她醒來自能騰雲入海,功成萬裡。
第71章 不信
每每把人逗得面上帶了紅雲,方梓悅才罷手。
用翎秋身邊小丫鬟的話來說,“大小姐您就慣著那個小郡主吧,把她慣的越來越霸道,最後受罪的還不是您自己?”
剛開始那小郡主可不敢這麽逗翎秋,是翎秋太過縱容,才把人養的膽子都肥了。
端坐在窗邊的女人聞言低聲道:“沒事,她本性不壞,不過是愛玩一點。”
小郡主也不曾做過出格的事,每次都能停在她的承受范圍內,雖讓她羞赧灼熱難忍,但卻也甘之以殆。
這偏院荒草萋萋,唯獨從牆外探進來一枝火紅的梅,紅的滾燙灼目,也紅的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好了,你還沒說你今日怎麽一早就過來了?”
放任對方用錦帕擦著自己面上的細汗,翎秋微微偏頭讓她擦的更方便些。
不說還好,一提這事方梓悅高揚的唇邊唰一下就落下來了。
她不滿的嘟噥著:“還不是宮裡那位要選秀,也不知誰多嘴提了我的名字。為了不進宮,我只能隨我父親出征。”
偏著臉的翎秋聞言一愣,旋即轉過臉停了好久才問:“什麽時候走。”
“下月初七。”
初七嗎?
翎秋放在袖中的手指攪緊,前後算來不到十天,怎麽…這麽突然?
心中煩悶的女人面上不顯,只是摸索著握住方梓悅的手。
不似平常女孩的手柔軟細膩,那雙手帶著厚繭,雖粗糙卻纖長有力。
翎秋握著她的手禁不住低下頭,被蒙住的眼睛好像在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軟軟的聲音也低了些許:“既然要上戰場,就切勿莽撞,凡是不決與侯爺商量。”
“邊城天寒地凍,你多帶些厚衣裳。雖然打起仗來什麽都顧不得,但有空閑不要懶,燒上熱水飲用。”
翎秋一手摸到桌下,從那裡拿出自己的藥箱,熟練的翻找出幾個藥袋。
“這裡是一些傷藥,你帶上。若是受傷記得要軍醫看,不要嫌麻煩。小傷小痛不治也或可要人命。”
翎秋絮絮叨叨的,好像要把這一整年的話都說完了。
溫柔的聲音如潺潺流水衝刷著方梓悅的心坎,讓她眼底發燙。
她攥緊手裡的藥袋,忍不住將那瘦弱的人兒拉進懷裡。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埋頭在她脖頸裡撒嬌:“怎麽辦,翎姐姐。我不想走,也不想離開你。”
已經能肩挑大梁的姑娘還會肆無忌憚的抱著她撒嬌,這怎能不讓翎秋的心湖漾起波紋?
但現在還不行,翎秋伸手拍著這人的背,溫聲道:“好了,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如此嬌氣?”
哪知方梓悅理直氣壯的抱緊她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再想嬌氣就難了。”
這話說的翎秋一時啞口無言,轉念一想她是真把這小郡主慣壞了。
思及至此,翎秋捏著方梓悅的耳朵把人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