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味沁入鼻尖。是香根草融入了茉莉、玫瑰以及鳶尾花香。
主調為活潑的柑橘,輔以依蘭、玫瑰、茉莉以及柑苔香。木香作為後調,被鳶尾花香襯托得更加夢幻迷人。
這是愛馬仕的經典淡香,凱來詩,也是愛馬仕的第一款女香。香水這一塊,是冷晚為其挑選準備的。不知道顧諾枝的喜好,所以就準備了各大品牌的經典香。
對於這款香水,冷晚很有印象。因為,這也是冷晚唯一喜歡的一款女香。平日裡,冷晚都習慣用中性香,因為覺得女香有些太膩了。
正當冷晚聞香辨識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顧諾枝的聲音,竟意外地溫柔。
“抱歉,久等了。”
“……”聞聲,冷晚轉頭看了過去。隻一眼,便被眼前人給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顧諾枝的美,早已是在婚禮當天見識過了,按理說不覺得稀奇。可今天,這人的穿衣打扮以及整個妝容明顯換了種風格。
美得過分張揚,過分誘惑嫵媚,女王氣場全開。
“沒事兒。”冷晚眸色浮動了一下,收回落在對方身上的目光,說著放下手中茶杯。
“你們點菜了嗎?”顧諾枝眯起眼睛,彎成一雙月牙兒。
“還沒呢。”冷心漾搶著回答,“等著嫂嫂你來點。”
“那好,就我來點吧。”語畢,顧諾枝拿起面前的點菜本,垂眸翻閱了起來。
點了三份這兒最貴的套餐,還有一瓶價格為五位數的紅酒。上菜速度有些慢,顧諾枝便讓服務生先將紅酒給開了,給每人的高腳杯中斟滿。
待到服務生退出去後,並貼心地關上了包廂門。
顧諾枝這邊率先舉杯,自顧自地從椅子上起身。
“心漾,這杯酒我得好好敬敬你。”舉杯,面對著餐桌對面的冷心漾。
“……”冷心漾慢悠悠地端起了面前的高腳杯,微笑道,“好哇。”
話音剛落,一整杯紅酒朝著自己迎面潑來。
霎時,暗紅色液體沿著冷心漾的眉心以及鼻梁往下滴落。整個妝面也跟著花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冷心漾氣得渾身發抖,兩排皓白牙齒直打顫。抖著手輕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憤怒和強烈的羞辱感齊齊湧上心頭。
“你TM有病吧你!”怒目瞪著顧諾枝,話剛一出口,脖子就被人用鋒利的刀刃給死死抵住了。
“到底誰有病?”顧諾枝伏低身子,左手撐在餐桌上,一雙杏眼挑釁地看著對方。
“不是你先給我下藥的嘛。”
右手拿著一把鋒利的餐具小刀,刀刃直抵著冷心漾的脖子。只要再進一寸,就可以直接劃破冷心漾那白皙嬌嫩的脖頸。
“你……你要幹什麽?!”冷心漾梗著脖子,害怕地滑動了一下喉嚨,一動也不敢動。
“快把刀放下。”
想不到,這女人竟這麽瘋!
“現在知道害怕了。”顧諾枝勾了勾唇,手腕一個稍加用力,刀刃便進一寸貼近了冷心漾的脖頸。
頃刻間,鋒利的刀刃劃破凝脂般的雪白肌膚。鮮豔的血珠顆顆滲了出來,一道醒目的血痕赫然出現。
第十八章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思,眼神戲十足。
邊上,冷晚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波瀾不驚,一直都未作聲。
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注視著這倆人,饒有興致地勾了一下唇角。寡淡的眸色稍微起了些許變化,不忘抿一口杯中紅酒。
“姐!快……快救我。”冷心漾斜著目光,向冷晚投去求救的眼神。
出口的聲線顫得厲害,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鋒利的刀刃泛著寒光,稍微一不留神就會進一步割破喉嚨。
冷心漾第一次被人這般羞辱,惱怒到了極點,可此刻又不得不隱忍著脾氣。
“冷晚!我勸你少管閑事。”顧諾枝猛地一個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側的女人,厲聲警告。
“否則,我這就劃破她的臉。”說話間,立起刀刃。使刀尖沿著脖子一路上移,最後直抵冷心漾那白嫩的臉蛋。
冷晚衝著顧諾枝輕點了一下下頜,然後朝冷心漾看了過去,“心漾,向你嫂子認個錯。”
“畢竟是你有錯在先。”語調平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本不像當什麽和事佬,可眼下為了顧全大局,冷晚不得不這樣做。
嫂子?!這樣的稱呼一出口,在場的其余倆人皆瞪大了一雙瞳孔,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冷心漾:“……!”
顧諾枝:“……”
第一次從姓冷的口中聽到這個詞,顧諾枝還有些不習慣。兩扇長睫顫了顫,臉頰浮起一抹不甚明顯的緋色。
“對不起,我錯了。”冷心漾深呼吸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衝著顧諾枝道了聲歉。
咬緊著一口後槽牙。眼眶通紅,盈著一汪晶瑩眼淚,眼裡滿是輕蔑和不服氣。
“看在你姐的面子上,這次我就饒了你。”顧諾枝嘴角一個上揚,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接受你的道歉。”
下一秒,顧諾枝收起了餐具刀。握著刀柄,刀尖一個用力朝下,狠狠地插在了木餐桌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