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錢芊,錢笙。霍令殊感覺有一條線在腦子裡慢慢成型。
“姚姐姐姚姐姐,救命救命!”邵思妍拿著手機一路衝到姚家。
姚婭妤要高考了,沒回去過年,一個人在別墅裡待著複習。
“你吼什麽!”姚婭妤捂住耳朵。
“你快看看這個新聞。”邵思妍將手機舉到她面前。
姚婭妤原本只是為了配合她,淡淡掃了一眼,卻被標題吸引住了,“借命?試藥?”
現在媒體都這麽聳人聽聞嗎?
等姚婭妤全部看完,邵思妍擔憂地問:“阿寧家是不是有麻煩啦?”
“嗯,一看就是被人設計的,這個時候曝出來,擺明了是不想讓他們公關。”姚婭妤繼續低頭寫作業。
“那阿寧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人家有父母有兄長,身邊還有一個霍令殊,要你操心?”
邵思妍被堵了一口氣,“寫你的作業去吧,冷血動物。”
說完欲走,姚婭妤叫住了她,“你長點腦子,沒證據就別用你那個幾百萬粉絲的作者號去和別人杠,不僅幫不了還淨添亂。”
邵思妍:“……”這人會讀心術?怎麽把她看得透透的。
陸氏的董事局,林靜淑剛到就發現人都齊了。
這些人怕早就算計好了,就在等著她,“難為各位年都沒過完就來上工了。”
“陸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身為董事會的人,我們理應在二弟不在的時候出來主持大局嘛。”說話的是陸懷章的堂兄。
一個大家族裡總有那麽幾個反派整天盯著家主的位置唯恐天下不亂,這位就是其中之一了。
“弟妹,輿論現在發酵成這樣,我說不如趁此機會把製藥拋出去,錢投到別處,反正製藥一直都是吃力不討好,投入一堆也不見得能研究出個什麽。”說這話的是陸懷章的堂弟,和剛剛那位堂兄一丘之貉。
“怎麽,懷章不在,各位叔伯就急著做主了!”林靜淑目光一凜。
“陸夫人啊,我們知道這個製藥是給陸小姐建的,可近幾年聽聞陸小姐身體甚好,所以這個製藥公司,可有可無吧。”
林靜淑知道了,他們是趁著陸懷章不在來逼宮的,先砍掉製藥,再徹底把他們逼出董事局。
見林靜淑一時語塞,說話的人繼續道:“正好我認識一個人,有意向收購製藥,而且願意按照原市場價的估值,如今這製藥的股價快破底了吧,此時趁有人願意接手,還不趕緊壯士斷腕,各位說是不是啊?”
“黃董,真有人願意按照原價估值?您不會是說笑吧?”
“我知道各位不信,正好今天他也來了,要不見見?”
林靜淑敲了敲桌子,“各位,我有說過要把製藥拋出去嗎?”
“陸夫人,現在陸氏的情況你也清楚,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那個小張啊,把人請進來我們一起見見。”
這些人仿佛篤定陸懷章一定不會醒,綏城陸家的嫡支大勢已去,此刻誰也不把林靜淑放在眼裡。
林靜淑握緊手指,按耐住自己,涼涼地看了每個人一眼。
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個人。
“林獻,怎麽是你!”林靜淑大驚失色。
“姐姐,又見面了。”
“姐姐?原來是一家人哪,這樣的話他就是陸小姐的舅舅了?那把只要給他不也是在你們一家子手裡嘛,陸夫人您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林靜淑當然舍不得,製藥到了林獻手裡無異於羊入虎口,陸希寧還等著製藥救命,她絕對不能松口。
“舍不得又怎樣,舍不得你們還想硬逼著簽字?這是欺負我陸家嫡支沒人了?”洪亮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爸!你怎麽來了?”林靜淑驚喜道。
陸存謙避世多年,如無必要絕不出江島,這幾年更是深居簡出,春節都懶得回,此時會出現,林靜淑也深感意外。
“大大大伯。”
“大伯。”
“陸老爺子。”
剛剛還在叫囂的幾人紛紛起立,像個鵪鶉似的頭都不敢抬。
雖不問世時多年,但陸存謙積威已久,個個都怕他。陸老爺子這一來,今天的事恐怕在場的人除了林靜淑都不能如願了。
陸存謙懶得看林獻,直接轟他,“我們陸家的事,林先生這是來湊什麽熱鬧。當年靜淑嫁給到我陸家的時候,任老就說過,她和林家沒有半分關系。你這又是當誰的弟弟,誰的舅舅?”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時間久了,你和靈堂做的那些事以為大家都忘了?用不用我提醒你們?”
一提起往事,林獻臉色掛不住,道了聲告辭。
“你們繼續,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拐杖聲漸遠,會議室裡的人誰也不敢繼續。
林獻被陸存謙當眾下了面子,心裡堵著一口氣,一直在外候著的秘書見他這模樣心知他氣不順,不想上杆子找晦氣,遂沉默不言。
車行了半道,林獻忽然開口,“不回去了,改道去‘襄世’,讓他在那裡等我。”
秘書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大隱隱於市,“襄世”在市中心,從外面看就是一座不起眼的洋樓,但卻是林獻一眾人的“議事廳”。
推開包間,林獻通知的人早就已經在裡面。
“林伯伯這麽喪氣,是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