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欒一禾聽她哈欠連連,篤定道:“你去陪床了。”
文祈月淡定道:“陪幾天,不要緊。”忍忍就過去了。
欒一禾脾氣來得快,態度暴躁道:“**的,邵思昭呢?這種時候不見她露面表現?!”
好友聲音尖銳刺耳,文祈月把聽筒拿遠,闔了下眸說:“她們吵架了。”她幫的是寧寧一家,就像爺爺爸爸做過的那樣,盡一份綿薄之力。
這與邵思昭那人無關,文祈月亦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邵思昭做的好。
“文祈月,你氣死我吧!”欒一禾腦袋嗡嗡響,咬牙切齒道:“人家和邵思昭是一家人!你是徹頭徹尾的外人!你裝糊塗唄?”
她氣的頭暈,勸道:“祈月,算了吧!你們錯過了。”
平行的兩條線突然分叉,傅懿寧和文祈月錯開彼此的位置誰都沒有停下,兩個人不在乎方向繼續前進,就算文祈月先回頭,做再多也於事無補。
“一禾,我問心無愧。”付出一定有回報嗎?
文老爺子一直是文祈月的標杆,當年傅家住進文家四合院,面對鄰居們不好聽的聲音,爺爺站出來回擊,沒有停下對傅家的照顧。
他老人家常說將心比心,假如那場意外失去腿的人是文爸,傅爸一家定會給予關照,能幫則幫。
電話被欒一禾掛斷了,文祈月歎氣聲加重,話糙理不糙,她不怕辛苦,換來的也只剩下自己心安了。
...
欒一禾發誓,她不是因為生氣才關斷電話。
文祈月突然回國,她驚喜,但面前推門進來的客人,她有驚無喜。
邵思昭怎麽來了?欒一禾調整坐姿,點燃一根香煙,心口怒火中燒。
傅爸住院,本該作為傅懿寧女朋友的邵思昭寸步不離,這下倒好,她不去陪床,連累文祈月還有功夫來咖啡店?
服務員上前接待,欒一禾冷聲叫停:“小玲,你去忙吧,她是我大學同學。”沒有文祈月陪床這檔子事,她見到邵思昭興許叫聲學姐或朋友。
大學同學四個字,僅僅代表我們認識,但不熟。
邵思昭目標明確,直接走到欒一禾這桌坐下,她正是來找欒一禾的。
“一禾,好久沒聯系了。”邵思昭笑容明媚,儼然沒有欒一禾臉上那般生疏。
欒一禾皮笑肉不笑,“大老板,什麽風把您刮來了?”她瞥了一眼邵思昭右肩斜挎包的logo,還沒自己背的包貴,陰陽怪氣說:“邵老板好低調呦?背的是正品嗎?還是高仿呀?”
大學讓人匪夷所思的事,細數實在太多。邵思昭家境優越,吃穿用度卻和普通人無異,以前就開那輛零幾年的大眾轎車,現在事業有成不見渾身名牌,出手揮霍無度。
“正品,不貴,寧寧不喜歡我亂花錢。”邵思昭把包摘下來放在一側,隨口解釋。
27歲早已經歷結婚生子,好友文祈月又親口說出喜歡傅懿寧,欒一禾對以前大學的事抱有全新看法。
她笑聲敷衍,直言道:“邵老板,你為了傅懿寧偽裝多年,不累嗎?”
入奢容易從簡難。
欒一禾沒嫁人前家庭條件中規中矩,不具備大手大腳花錢的底氣。她嫁人後,老公負責賺錢養家,自願讓她花錢,憑什麽不花?
反觀邵思昭家庭情況,除非父母嚴令杜絕她亂花錢,否則難以改變一個人從小到大的習慣。
邵思昭親和的表情漸漸瓦解崩壞,她面前坐著的人仿佛不是欒一禾,而是傅懿寧。
欒一禾看她繃緊下頜線,眼神鷹一樣銳利,瞳孔深處都在散發不悅。
這是默認自己的說法嗎?欒一禾不怕她,還嗤笑道:“我是文祈月的大學舍友兼好朋友,我店裡沒有適合她情敵的咖啡,好走不送。”
“欒一禾,你沒必要說話這麽衝。”邵思昭不打算離開。
“我喜歡中環廣場賣的高端咖啡,也不耽誤我來你店裡點一杯二十元的美式。”她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情緒調節不在話下,很快恢復從容。
呵!欒一禾冷笑,含住香煙吞雲吐霧道:“邵老板,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我店裡不歡迎你。”
直接趕人還不夠!欒一禾上下打量,繼而嘲諷邵思昭虛偽的皮囊,“大學文祈月把你當成朋友,她信任你,認可你!你怎麽回報她的?!”
她心頭火苗竄到嗓子眼,聲音充滿怒氣指責道:“你搶走傅懿寧!卑鄙無恥!”
不爭不搶,未必是件好事。欒一禾用力掐滅香煙,心疼文祈月的簡單被人利用。
邵思昭雙手交叉搭在身前,紅唇含笑淡定道:“我提醒你一句,我沒有插足,沒有破壞文祈月和寧寧的感情,文祈月自己不爭取,到頭來怪我害她失去?”
女人頻頻搖頭,不認可道:“我建議你去找文祈月,問清楚她為什麽沒有表白。”
大學相識的背後光彩嗎?邵思昭承認並不光彩,她在文祈月和傅懿寧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托人打聽清楚,摸透底細才決定接近她們。
不過,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文祈月沒有看穿她的動機,寧寧也沒那麽難追求,就好比上戰場,邵思昭裝備精良準備充分,她以為敵人難纏,殊不知敵人沒帶武器,放任她突圍。
欒一禾有理有據反駁道:“邵思昭,你有心嗎?文祈月爺爺心臟不好,她哪有功夫和傅懿寧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