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不麻煩。”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出了辦公大廈,同事笑她,“至於怕成這樣嗎?”
李冉:“那是你不知道她以前多可怕。”
同事:“……”
梁適並不知道她的行為把李冉嚇了個半死。
她回家之後還用書房電腦重新捋了一遍采訪的資料,並且將趙瑩以前的采訪都看過一遍,截取出了有用的資料。
隨後關燈,回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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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竹去見了Cherry,聊到很晚,還稍稍喝了點酒,打車回來時已經近十點。
她先去書房給Sally發了封郵件,告訴她Cherry已經答應來明輝珠寶幫忙,並且不介意和她一起工作,自己也會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希望她能回國來幫助自己度過這次難關。
發完郵件後,她看到電腦桌面上有一個新文檔,沒有重命名,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點開後發現是梁適整理的資料。
她竟是從頭到尾看完,後邊還有梁適自己做的一些注意事項。
放在新人中還算不錯,但還可以更加完善。
許清竹給她稍稍修改了一下,隨後保存關閉電腦。
她從書房出來後,發現客廳的吊燈關了。
但是家裡仍散發著暖黃色的幽光,她蹲下查看,有一條燈管沿著牆從一樓一直延伸到樓梯兩側,且樓梯下還有條暗線,將每一級台階都照得分明。
許清竹心頭流過一絲暖意。
本就喝了點酒,熱血上湧就去敲了一樓的門,她敲了兩間,都是空的。
在打算敲第三間的時候,剛抬起頭,門就自動打開。
“咦,家裡還有電動門嗎?”許清竹疑惑。
“沒有。”梁適還在看趙瑩的采訪片段,聽到不斷響起敲門聲,還以為是許清竹被困在外面進不來了,這才打開門,結果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她問:“你喝酒了?”
許清竹點頭,“見同學,喝了一點。”
梁適問:“醉了嗎?”
“還好。”許清竹問:“樓梯上的燈是你按的嗎?”
“管家按的。”梁適說,“會亮一夜,你之後記得看著點。”
“好哦。”許清竹鼓了下腮幫子,隨後倚在她門上,忽然朝梁適九十度鞠躬,“謝謝你!”
梁適:“……”
也不知道許清竹明天還會不會記得?
她這喝醉酒就斷片的姿態頗有點“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那味兒了。
梁適問:“你洗漱了沒?”
許清竹搖頭,“還沒,我去洗漱了。”
還好,不算醉得很離譜。
但她走路又稍有些晃,梁適不放心,便出去攙著她上樓。
回到樓上,梁適打開燈,許清竹看了眼空蕩的床,小聲說,“不是說人二十一天才會養成一個習慣嗎?為什麽我和你睡了幾天之後,昨天你不在,床上還有一點點冷呢。”
梁適:“昨晚降溫了。”
許清竹:“所以我多加了一床被子。”
梁適:“……做得好。”
她將許清竹扶到衛生間,許清竹照著鏡子,忽然說:“梁適,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梁適:“?”
這又是什麽操作?
許清竹眨眨眼,“可以嗎?不可以的話我就去睡覺了。”
梁適:“……你還沒洗漱。”
“我可以不洗漱的。”
“……”
梁適說:“那我唱歌你就洗漱?”
許清竹脆生生地應答:“是噠!”
梁適:“……”
天呐。
許清竹知道自己喝醉以後是這樣嗎?
她現在很想錄下來,讓明天酒醒後的許清竹看一看。
並以此告誡她,請往後別再喝酒了!
但梁適的手機落在樓下房間了,這會兒只能先哄許清竹睡覺。
她清清嗓子,開始唱起來,“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
是她以前常聽的一首粵語歌。
孰料許清竹一愣,隨後皺眉打斷她,“我要聽英文歌!”
梁適頓住,心道這什麽奇怪的要求?
在她還在猶豫時,許清竹冷哼一聲,清冷聲音軟下來,似在撒嬌,“你快點嘛~水都要涼了。”
梁適:“……”
她心跳忽地跳漏了一個拍子,無奈應答:“好。”
頓了幾秒,她開始唱:“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at Valder fields and was almost dry……”
這首歌一度是她的手機鈴聲,旋律輕緩,很治愈。
且她的英文標準,哪怕是清唱,也並不影響其好聽性。
而許清竹也開始在她的歌聲中洗臉。
一首歌唱完,許清竹也洗漱完畢,自覺脫掉外套,躺在床上,還眨著大眼睛和她說:“Good Night!”
梁適心道,終於結束了,幫她調暗床頭燈,“晚安。”
許清竹很快閉上眼睛,發出勻長的呼吸。
梁適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見她睡熟便出了房間。
但她一出門,許清竹便睜開了眼睛,那雙眼裡絲毫沒有之前的迷離,反倒一派清明。
甚至她還拿出手機給顧醫生發消息:【我又發現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她唱歌比以前好聽很多。】
顧君如:【我這周去你們別墅看看,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