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鬧了那麽大一出,她一回去,必定會引起同事們的“圍觀”。
但五點還要開選題會,同事們需要趕稿,做展示用的PPT。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四十了,她還不如再等二十分鍾直接過去開會。
趁著這間隙,她去了衛生間。
出來時剛好遇到去人力資源部辦完離職的孫主編。
她站在盥洗池前洗手,洗手液的泡沫輕柔地滑過她的肌膚,站在一側的孫主編像是條毒蛇一樣地看著她,憤憤不平。
她沒搭理。
梁適淡定地洗了手,又從一側抽了張紙,不疾不徐地擦手,爾後將紙團準確無誤地扔進垃圾桶。
她將耳側的碎發攏到耳後,斜睨了孫主編一眼,踩著高跟鞋打算離開。
結果孫主編忽然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誰?”
梁適回頭看向她。
孫主編的油頭散開,顯得有幾分狼狽,“就算死,我也得死個明白吧。”
她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你到底靠著誰進來的?”
梁適比她高些,光站在那兒就足以給她強烈的壓迫感。
梁適勾唇笑了下,“那就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梁適。”
孫主編憤憤,“我知道!你和梁總經理是什麽關系?!”
梁適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我姓梁,他也姓梁。東恆集團……”
她頓了頓,嗤笑道:“本來就是姓梁的。”
“呵。”孫主編冷笑道:“原來我就是輸給了一個關系戶唄。東恆集團姓梁又怎麽了?誰不知道梁家小姐學歷垃圾,做人垃圾,整個人就是個垃圾。”
反正也被開除了,孫主編也沒什麽好怕的。
她盯著梁適,狠狠地罵道:“垃圾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是嗎?”梁適沒生氣,她隻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如果你知道梁家小姐是這麽一團垃圾,就應該知道我脾氣很不好,在這裡把你打一頓,應該也沒人知道。”
孫主編聞言,嚇得往後一退,“你幹什麽?我要報警了,我送你去蹲局子。”
“又沒人看到我打你。”梁適逼近她,“我可以讓這裡的監控壞掉。”
孫主編:“……”
梁適看她慫了,忽而輕笑著退開,“打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梁適看向她,認真地說:“你不是輸給梁家小姐,以你的工作方式,遲早有一天會翻車的。無論我是不是梁家小姐,都沒有一個領導會認可你的工作方式,你被開除是遲早的事情。”
梁適的聲音變輕,“你是輸給了你自己。”
孫主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那一刻,好像有什麽深深地撞擊了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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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回去開會時,梁新禾也剛到,她坐在邊緣地帶,拿出筆記本開始做會議記錄。
而在會議開始前,她把梁新禾剛剛給轉的五十萬,分了一半轉給許清竹。
許清竹:【?】
梁適:【二哥給的,分你一半。】
許清竹:【……為什麽?】
梁適:【妻妻共同財產。】
隔了會兒,梁適又給她轉了二十萬。
許清竹:【二哥又給了?】
梁適:【不是,這是我自己那半。】
許清竹:【……還差五萬。】
梁適:【?】
她戳著屏幕回復:【給留點零花錢唄。】
許清竹:【……】
梁新禾敲桌,“開會。”
梁適立刻將手機關靜音,把手機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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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第一天就在公司掀起了腥風血雨,還未下班,各個部門都知道雜志部空降了一個新員工,直接開掉了平日裡暴躁異常的孫主編。
導致雜志部管理層空缺。
目前大家都在猜測,新員工會不會直接晉升部長。
但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梁新禾開會非常迅速,言簡意賅地定下了雜志第一期選題,就定了梁適之前提的那個——每個人一生都可以擁有一件BARE。
定下選題後又給各組長分配了任務,就是沒提新部長的事,讓各組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梁適上班的第一天沒加班,她下班後開車回家。
在路上接到了趙敘寧的電話,說白薇薇醒了,可以安排探望,把病房號已經用短信發給她了。
梁適應了聲好,調頭開車去了許清竹公司,順勢給她打了電話。
但沒人接。
梁適到達她公司樓下以後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
就這?
這還讓她隨時保持聯系?
是用飛鴿傳書保持聯系嗎?
梁適無奈,隻好進了公司。
前台是新換的,並不認識她,她說找許清竹,對方問她有沒有預約,她搖頭,隨後理直氣壯地反問:“找自己老婆還要預約嗎?”
她人雖然是假的,但身份是真的啊。
說這話的時候雖心虛,卻也佯裝鎮定,一點兒沒讓人看出來。
前台立刻給許清竹辦公室打了電話,沒人接。
前台:“……”
她怕對方是騙人的,又怕對方沒騙人。
畢竟是大小姐的妻子,她一個打工人,誰都得罪不起。
再三考慮之後,她試探著問:“要不我帶您去樓上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