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能在熱鬧喧嘩之中準確地捕捉到飛快的心跳聲。
不知是她的還是梁適的。
緊張得她下意識舔唇,卻在伸出舌尖後觸碰到梁適的肌膚,迅速收回去。
而梁適感覺到耳朵上有濕意。
是柔軟的、比唇還要炙熱的舌尖兒,但剛冒了個頭又害怕地縮回去。
像一株含羞草似的。
梁適緊張得整個身體都僵了,而許清竹挽著她手臂的手也在一瞬間收緊,輕輕地掐過她臂內的肌膚。
手指尖帶著一絲涼意。
梁適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而許清竹瞬間撤離。
一時間有些尷尬。
許清竹本想給周怡安演一出戲的,結果弄巧成拙,把自己陷入了尷尬境地。
周怡安看向她倆,心頭無名火起,冷笑道:“做什麽呢?大庭廣眾的。”
周怡安掃過梁適的耳朵,“寶貝,剛剛你說我像一條發情的狗,那你的Omega小妻子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開始要寵幸了?有什麽事不能回家做?還是說,就喜歡讓人欣賞你們一起——做啊。”
她刻意將“做”字咬得極重,帶上了那麽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如果真的這麽想,不然直接脫掉晚禮服,我幫你們……”周怡安的話愈發下流,“直個播啊。”
梁適聞言蹙眉,將許清竹拉近她,甚至出手攬住了許清竹的腰。
不過是紳士手。
隻虛虛地搭在她腰上,整個後臂懸空,還蠻考驗臂力的,但梁適以前常這樣做,早已習慣,並不覺得累。
許清竹的晚禮服是收腰的,剛好讓她摟住。
“抱歉。”梁適說:“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妻妻,我的妻子不過是想和我說句悄悄話而已,並不像你一樣,對著一個結了婚的Alpha隨時隨地發情,大抵在淫.蕩的人眼裡,做什麽都淫.蕩吧。”
周怡安:“……”
她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猩紅色的酒液混著透明的玻璃落在地上,酒液像血一樣在灰色的地上蜿蜒。
這動靜惹得在場眾人都看過來。
梁適攬著許清竹後退一步,隻表達出一個意思——是她發瘋,和我們沒關系。
梁新禾適時走來,他為應酬喝了不少,且喝酒上臉,這會兒臉色泛紅,“梁適,你們做什麽呢?”
“沒有。”梁適應答:“我和竹子在聊天呢。”
“你聊你的。”梁新禾說:“妹妻和我走。”
梁適錯愕:“啊?”
“我帶妹妻去見幾個人。”梁新禾說:“都是做珠寶相關生意的。”
梁適懂了,這是要帶許清竹開拓人脈,自是沒有阻攔之意。
而梁新禾這才注意到地上破碎的酒杯,以及站在那兒,眸色冷冷帶著怒意的周怡安,他立刻以東道主的身份詢問:“周小姐,您遇到什麽事了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不必客氣。”
周怡安斜睨了他一眼,居高臨下的傲然態度盡顯。
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
梁新禾碰了軟釘子,也只是尷尬幾秒,隨後喊侍應生,“快些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小心傷著客人。”
侍應生連連稱是。
梁新禾要帶著許清竹離開,梁適自然要跟。
結果梁新禾回頭昵她一眼,語氣嫌棄,“你跟著做什麽?”
梁適:“……?”
“二哥,你帶走我老婆哎。”梁適說:“我當然得跟。”
她可不想跟周怡安單獨待在這裡。
梁新禾揮手,“去去去,我就帶你老婆見幾個人,一會兒就給你還回來,你跟著太累贅了。”
梁適:“……”
她弱弱道:“好歹我也是梁家一份子,給我老婆撐面子啊。”
梁新禾忽地一頓,認真地喊她,“梁適。”
梁適:“啊?”
梁新禾非常客觀地,盡量不帶任何情緒地說:“你真的忘記自己以前是什麽狗樣子了嗎?”
梁適:“……”
她低咳一聲,“二哥,我改了。”
梁新禾擺手,“行了,我一會兒就把你老婆還你。見的這些人裡,有你以前得罪過的,人家看見你估計掉頭就走了,我勸你還是安生待著。”
說完看了眼在原地站得像一座雕塑似的周怡安,壓低了聲音道:“媽說你以前和周怡安是高中同學,關系還不錯,你可以跟她好好聊下,咱們家城南那塊地還得靠周家。”
梁適:“……?”
她一時分辨不出來梁新禾說得是真是假。
可梁新禾的眼神太過純粹。
看上去像只是單純聽信了邱姿敏話一樣,所以並不知道他的Alpha妹妹,正在被另一個隱藏性別者,99%是Alpha的人騷擾著。
梁新禾說完就要帶著許清竹走,許清竹卻拎起裙擺,低聲道:“二哥,你等我一下。”
“有什麽事?”梁新禾問。
只見許清竹轉過身,朝梁適勾勾手。
梁適不大高興地走過去,“怎麽了?”
許清竹說:“低頭。”
梁適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剛剛那樣的刺激雖然很好,但真的禁不住再來一次啊。
她……真的也沒有那麽君子。
許清竹輕輕皺眉,低聲嬌嗔,“過來。”
落在她人眼裡,就是小情侶打情罵俏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