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過來幫忙。”許清竹說:“她過敏了。”
“過敏?”許清婭立馬跑過來,“這麽嚴重?吃什麽了?”
“牛奶。”許清竹淡定地說,順勢給梁適費力地穿上外套。
“牛奶?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對牛奶過敏嗎?”許清婭一邊幫著許清竹扶起梁適,一邊連珠炮似地說:“那剛才梁姐姐在樓下還很淡定,她不知道自己對牛奶過敏嗎?而且這種程度的過敏,基本上一次就會長記性啊。”
許清竹沉默。
兩人扶著梁適下樓。
許清婭走到門口時忽地頓住,語氣嚴肅又認真,“姐,所以你知道她牛奶過敏,還讓她喝了?”
許清竹:“……”
她不過也是想測試一下而已。
誰知道梁適真的什麽都不記得,很平靜地喝下了那杯牛奶。
“姐。”許清婭生氣地質問,“你為什麽不攔著她?過敏嚴重會死人的。梁姐姐要真的死了,你這就是謀殺懂嗎?”
許清竹清清冷冷地斜睨過去,沒解釋這件事,冷聲道:“你扶著她,我去開車。”
許清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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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
白色保時捷在寬敞的大路上疾馳,很快抵達醫院。
許清竹在去的路上就給趙敘寧打了電話,今天正好又是趙敘寧值夜班,所以一進醫院,趙敘寧就已經帶著人過來,直接把她送到了急診中心。
經過檢測是重度過敏,從而引發的高燒。
趙敘寧先給她打了退燒針,又給她輸液開藥。
忙活完一切已經半夜兩點,就連醫院也安靜下來。
許清竹給許清婭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考慮到她明天還要上學,讓她先去休息。
許清婭看了眼病房,對許清竹的冷漠行為表示譴責,“冷血動物!”
許清竹:“……”
她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隻讓許清婭趕緊離開。
許清婭不信任地看向她,“你不會想趕走所有人,然後悄悄把梁姐姐捂死吧?”
許清竹:“……”
她冷淡地掃了許清婭一眼,聲音清冷,“殺人犯法。”
許清婭輕哼,“你記得就好。”
許清婭離開醫院之後,許清竹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發呆。
起初是在思考,梁適為什麽會過敏?
之後漸漸開始相信,失憶會讓一個人的性格大變。
然後又在腦海中推翻自己最初的想法,隻覺得這不是同一個人。
梁適以前身上從未出現過好聞到令人舒服安心的氣味。
但事實又證明,這確實是梁適。
不過是之前碰到腦子,失憶了。
腦海裡的兩個小人不斷打架,打到最後,許清竹的思緒便開始飄散。
成了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狀態,只是單純發呆。
一直到趙敘寧查完房過來。
趙敘寧給她遞了瓶水,“還在想梁適的事?”
許清竹這才回神,她接過水喝了一口,把自己的猜測說給趙敘寧聽。
趙敘寧看向她,“之前不是說好了麽?不管她是誰,只要一切正常就行,反正你也打算離婚了。”
許清竹沉默片刻,“但我太熟悉以前的梁適了,所以當她現在只要做出一個舉動後,我總會不自覺去對比。這可能和我的好奇心有關,我總覺得這事兒太離奇,哪怕我想和她熬完這段日子就離婚,我也知道她的事情和我沒什麽關系,但躺在一張床上,每天會產生無數交際,總會忍不住去好奇。”
“那你現在懷疑什麽?”趙敘寧開門見山地問。
許清竹沉思後,重重地歎了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了。”
事實證明,梁適喝牛奶依舊會過敏。
她還是從前的梁適,除了性格大不相同。
“放過自己不好麽?”趙敘寧說:“幹嘛逼著自己去想一些難以理解的東西,反正最後也是要分道揚鑣的。”
許清竹抿唇:“她帶給我的衝擊,比我想象中更大。”
“所以你喜歡她?”趙敘寧挑眉,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許清竹立刻否認,“我又不是瘋了。”
“那就好。”趙敘寧稍放心些,“我以為你會義無反顧地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
許清竹:“……”
她苦笑了下,“不可能,我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明輝是我外祖父的心血,我不想讓它就此沒落。”
“那你公司還順利麽?”趙敘寧問。
許清竹點頭,“有些小問題,但能克服。”
“那就好。”
氣氛忽然沉下去。
隔了許久,許清竹捋清楚了自己的思緒,才和趙敘寧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第一次見到梁適是在我五歲那年,對吧?”
趙敘寧點頭,“那會兒你們被綁架,你和梁適一起逃跑。梁適回來之後有一段時間很不正常,大家也沒在意。”
尤其是她,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
就覺得梁適瘋了。
那會兒甚至還有點高興。
許清竹說:“那年我五歲,梁適七歲,我們被綁架的時候,她照顧了我很多,甚至在野外給我烤過番薯,還鼓勵我要好好活下去,說生活一定會變好的,因為我們一定會擁有很多愛。”
趙敘寧安靜地聽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