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趙敘寧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許清竹。
而趙敘寧自幼就性格冷,學習成績好,不願意和人打交道,上學時候不少人都嫌她裝逼。
況且她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隔三差五就有人給她送情書,惹來了不少人的嫉妒。
大家都是在15-18歲開始分化的。
在15歲以前,都不清楚自己會是什麽性別。
即便如此,也還是有很多人在15歲以前就春心萌動。
上初中的時候,梁適喜歡的一個女孩兒給趙敘寧遞了情書,梁適放學就帶人把趙敘寧堵了。
兩人還約了一架。
那天兩人身上都掛了彩,不過趙敘寧更勝一籌,從此梁適也不在再招惹趙敘寧。
趙敘寧一直都挺看不起梁適的。
或者說,她不太看得起這種仗著家裡有錢就胡作非為的二代們。
所以周怡安也在她討厭的范疇之列。
“不過她確實和以前很不一樣。”趙敘寧如實說:“一下子變得禮貌、謙遜、溫和,甚至還有點親和力。”
許清竹沉默片刻後說,“有沒有可能,這不是梁適?”
“我有猜測過,但我查看了她入院之後的所有監控,還驗證了她的血型和DNA,所有都證明,她就是梁適。”
“還有什麽原因能讓她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呢?”許清竹問,“有過類似的案例嗎?”
“以前倒是有過,有一部分移交到國家神秘組織研究,關了幾十年,還有一部分後來被證實,就是單純地發自內心做出改變,但一般都是受到了大事件刺激。”趙敘寧頓了下,“你覺得她屬於哪種?”
許清竹搖搖頭,“不清楚。”
須臾,許清竹想到:“那天我發情期,她想要強行標記我,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腦袋磕在了牆上,特別重一聲,會和這個有關系嗎?”
“可能會有,不過我檢查過了,她腦部沒有血塊壓迫神經,所以不太像失憶,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因素導致的。” 趙敘寧說:“明天我再幫她做個全身檢查。”
“她會同意嗎?”許清竹問。
趙敘寧轉著眼鏡的手忽地一頓,堅定地說:“現在的她會。”
“不過……”趙敘寧頓了下,“現在的她不好嗎?”
“很好,好到令人不可置信。”許清竹說。
“所以何必在意呢?”趙敘寧說:“不管她是浪子回頭還是幡然醒悟,只要現在足夠好不就行了?人有時候不能太執著於答案。”
許清竹忽地笑了下,“你說得對。”
等趙敘寧離開以後,許清竹躺在床上思來想去。
良久,她給梁適發了條信息:【之前是我失態了,抱歉。】
//
梁適翌日醒來才看見的短信,她回復,【沒事。】
而後下樓買了早飯,拎去十樓和許清竹一起吃的。
兩個人吃了頓很安靜的早飯。
梁適也沒想過提離婚的事。
她已經試過了,給許清竹發和離婚相關的短信就會被系統屏蔽,昨天系統還短暫地出現,告誡她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攻略沒有捷徑可走。
她放棄。
吃過早飯後,梁適婉拒了趙敘寧提出的做全身檢查的意見,堅持給自己辦理了出院,又詢問許清竹要不要出院。
趙敘寧剛好過來,說是可以出院,不過回家以後也要靜養,仔細觀察兩天后才能正常行動。
梁適便把她的出院手續也辦了。
在回家路上,許清竹坐在副駕一路無言,又恢復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昨晚的脆弱和疏離似乎蕩然無存。
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
而車子行駛到雲頂大廈附近,梁適的電話忽地響起。
舒緩的輕音樂讓許清竹睜開眼,她看向正在開車的梁適,“靠邊還是我幫你掛斷?”
梁適說:“看下是誰。”
她也沒敢突兀地讓許清竹接。
原主的手機就和不定時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她自己接都心驚膽戰的,更遑論讓許清竹接。
許清竹看了眼,是許清婭。
她這才接起來,開了公放。
許清婭在電話裡說:“梁適姐姐,你在幹嘛啊?我們商量個事唄。”
梁適看向許清竹,許清竹隻做口型道:“好好開車。”
梁適低咳了聲,盡量正常,“什麽事?”
“酒店太冷清了。”許清婭說:“我能去你家裡住幾天嗎?”
許清竹果斷拒絕,“不行。”
“啊?我姐也在?”許清婭有些懊惱,隨後道:“我在問梁適姐姐,又沒問你。”
“我說了算。”許清竹說。
許清婭冷哼一聲,“我就去,我現在都已經在你家門口了,快點回來。”
許清竹:“……”
梁適無奈,隻好道:“那你先等一會兒,我和你姐馬上到了。”
掛斷電話後,許清竹道:“我妹的事情我會解決,你不必擔心,回去以後我會搬到一樓最東邊的房間住,按照市場價付給你房租。我爸身體不好,現在公司又出了些問題,所以我暫時不能和你離婚,但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再去離,行嗎?”
還未等梁適應答,許清竹便道:“這段時間裡,希望在我家人面前,你還和以前一樣,能裝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