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適其實對這種東西也沒追求,只是覺得運動能讓人心情舒暢,且保持身體健康。
一套有氧操做完剛好七點半,她去廚房做早餐。
是最簡單的減脂三明治,她不確定許清竹會不會下樓來吃,但依舊做了她那份。
七點五十,許清竹準時下樓。
她已經換上了襯衫,胳膊上搭著一件淺色西裝,頭髮隨意挽起,臉上化著淡妝,口紅色號應當是豆沙色。
高端的偽素顏妝。
梁適看見她以後和她打招呼,“早。”
許清竹朝她點點頭,誰都沒說昨晚分居的事情,也算是默契。
不過許清竹下樓的時候一瘸一拐地,扶著樓梯把手慢悠悠地下來。
梁適問她,“怎麽了?”
許清竹歎氣,“昨晚上樓的時候踢到台階了。”
“沒燈嗎?”梁適把做好的三明治遞給她,“以後小心一點。”
“沒有,客廳黑漆漆的。”許清竹說:“昨天天氣也不好。”
“這和天氣有什麽關系?”梁適說。
“天氣好的話就會有月光,但昨晚沒有。而且我夜盲,看不清也很正常。”
梁適:“……”
趁著許清竹吃飯的空檔,她已經在收拾自己吃過的殘局了,“那你一會兒還能開車嗎?”
許清竹晃了下腳,疼得她皺眉,但還是倔強道:“應該可以。”
“這麽疼?”梁適看向她的腳,腳腕處有些青紫,沒腫起來,“要不先去醫院看看吧?”
“不了,我九點半有會。”許清竹說:“沒什麽大事。”
“已經紫了,看看是不是骨頭錯位什麽的。”梁適說:“你快點吃,我一會兒開車帶你去醫院,然後再把你送過去。”
許清竹:“……”
她吃著東西,囫圇問道:“你不上班嗎?”
“上啊。”梁適說:“不過我現在上不上都一樣啊,我們那組也不太需要我。跟你不一樣,你還得主持大局呢。”
許清竹:“……”
“而且我就把你送去公司以後再去上班。”梁適說:‘耽誤不了太長時間,現在時間還早。”
許清竹看了眼自己的腳,稍微一動,確實很疼,便沒拒絕,“謝謝。”
聽著這熟悉的謝謝,梁適心裡五味雜陳。
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許清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剛才是又說謝謝了嗎?”
梁適點頭,“是的。”
“但這確實很值得感謝。”許清竹說。
梁適沉默兩秒:“……那要不你想一下我之前做過的混蛋事?”
許清竹:“……”
“算了,你還是別想了。”梁適說:“大清早的,不利於身心健康。”
許清竹:“……”
她幽幽道:“你以前那些事確實挺混蛋的,不過……”
“怎麽?”梁適問。
許清竹頓了頓,“沒什麽。”
吃完後,許清竹打算洗碗,結果梁適讓她去拿包換鞋,準備出發,梁適幫她洗碗。
許清竹隻好又道了聲謝。
梁適動作一頓,僵硬地說:“不客氣。”
許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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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竹的腳沒什麽大事,就是崴了一下,沒有傷到骨頭,醫生給塗了點兒藥,簡單包扎了一下就結束。
梁適將許清竹送去公司時剛好八點五十。
還給許清竹留了十分鍾的上樓時間。
而她自己到達公司時已經是九點半。
遲到半小時。
她打卡時,那機械的電子音再次響起,又一次讓她在眾人面前被凌遲。
格子間裡眾人都看過來,但隨後又別過臉,沒覺得有啥大事兒。
能有什麽呢?
盡管人家新來的,但人家來的第一天就把耀武揚威的孫主編乾掉了,誰都知道人家不簡單。
遲到算什麽?是事嗎?
並不是。
就算人家一天不來,工資照發也和她們這些打工人沒關系。
再說了,雜志部部長的位置一天空缺,那就說明這個新來的可以隨時升職成為雜志部部長。
沒誰會對關系戶指手畫腳。
所以大家都很坦然,畢竟在昨天梁適沒來公司的時候,大家已經私下討論過這位新員工了。
關於她的身份也是眾所紛紜,不過經由一位消息靈通的同事給出結論,是梁家那位不學無術、性格傲慢的三小姐。
人事部的同事們聽說對方沒抄她們家,而只是炒了孫主編以後頗為震驚。
因為那位之前在人事部可是鬧過一場腥風血雨的,比拆家的二哈都離譜,人事部部長辦公室裡滿地狼藉,差點就離職了。
後來為什麽留下呢?
大概也是生活所迫。
總之大家知道這位不能惹。
而梁適一上午也沒什麽事做,大家都在忙著做自己的事情,她工位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兒還在,依舊是安靜地看書。
並且她在看《傲慢與偏見》。
也不知道這麽大點兒的小朋友能不能看懂。
她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人可以忽略掉她存在。
不知道是哪位同事的小孩兒。
梁適閑來無事找了部電影看,戴著耳機,她看得是一部科幻片,在這個世界裡,科幻片的發展是比她原來世界要快的,可能隨著性別的分化,人類的智商普遍提高,對於科幻片的認知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