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她沒找到自己的手機,著急忙慌地從房間裡找了件外套,隨意套上便出了病房。
在奔跑過程中,她發現這是自己的身體。
雖然之前被陳流螢刺到的傷口還在,但一點兒都不疼,她奔跑的時候也很有力量,一點兒都不像是昏迷了許久。
梁適也沒想到會在樓下看見許清竹,那時她表情淡淡走在風雪中,手中捧一束黃色的向日葵,在路燈下顯得冷漠又疏離。
好像被這個世界隔絕在外。
梁適的心一緊。
她喊住許清竹,之後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跟著心走的。
她想抱一下許清竹,想親吻她。
甚至她這個平常在大庭廣眾之下根本不敢和許清竹有親密接觸的人,在那一瞬間,在好多人的眼神裡,她抱住了許清竹,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們旁若無人地接吻擁抱,釋放著這些日子對彼此的思念。
許清竹的眼淚和雪在瞬間融合,滴落在地上。
梁適還吻在她的眼睛下,吻掉了那些眼淚。
之後像是約定好的那般,誰都沒有說話。
她們牽著手一路在醫院裡走,在所有人躲避風雪的時候,她們閑庭信步。
一直走到梁適打了個噴嚏,許清竹才回過神來。
許清竹緊張地問她:“是不是哪裡難受?”
梁適搖頭。
“走吧。”許清竹抬起另一隻手給她撥了撥發梢上的雪,“回吧。”
“回哪裡?”梁適說:“我還得辦出院手續吧。”
許清竹點頭:“回病房,趙敘寧今天應該上班。”
“話說回來我醒來以後都沒看見她。”梁適說。
不過她一醒來就跑出來了,沒看見趙敘寧也正常。
她日日昏迷,趙敘寧不可能日日盯著她。
“可能在忙其他事吧。”許清竹和她並肩往樓裡走,“你先做個全身檢查吧,沒事兒我們再出院。”
梁適皺眉:“不用了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的。”
她也不是沒生病受傷過。
以往拍戲的時候她從不用替身,無論是吊威亞還是武打戲,她都親自上,摔得膝蓋腫了也有過。
傷口在愈合過程中會不斷發痛,絕對不會有她現在這樣的感受。
梁適當時還詫異了一下,但後來想到系統說過,在每次進行投放時會改變她的生理,讓她成為這個世界裡的她。
也就是說,現在是她的身體,但也已經分化完畢,是一個Alpha。
且為了不被人發現,她身上的傷口也還在,但她是感受不到疼的。
她現在內裡就是一個非常健康的人,就那些皮外傷……慢慢好吧。
“現在辦理出院的工作人員也都下班了,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不如做一個檢查再出院。”許清竹說,“我明天上午不上班。”
梁適拗不過她,其實也不想拗。
她頓了下,點頭答應:“好。”
兩人牽著手回到病房,梁適把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許清竹才道:“你的衣服就在旁邊,幹嘛穿我的?”
“沒看到。”梁適已經被許清竹安頓到了病床上:“當時太著急。”
“著急幹嘛?”許清竹給她蓋被子,結果被梁適抓住了手。
帶著暖意的手在一瞬間握住她的,那雙淺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帶著一絲眷戀,顯得格外勾人,仿佛是在說——幹嘛你不知道?
許清竹的手涼。
四目相對,梁適拉了她一把,唇和唇再次貼合。
不過一觸即分。
梁適帶著幾分哀怨地說:“幹嘛你不知道啊?”
許清竹:“……我怎麽知道?”
她語氣無所謂,低斂下眉眼,但那雙眼睛裡流轉著促狹的光芒。
梁適低聲說:“想見你啊。”
日日想夜夜想。
終於來到有你的世界。
許清竹給她蓋上被子,又想讓梁適繼續躺著,梁適原本不想,但拗不過許清竹。
給她蓋上被子以後,許清竹就要離開,結果梁適瞬間坐起來拉住她的手。
許清竹疑惑:“嗯?幹嘛?”
“你才要幹嘛?”梁適問:“怎麽要走?”
“我去給你叫醫生啊。”許清竹說:“總要先簡單檢查一下,不要到時候又昏迷了。”
梁適:“……我真的沒事。”
可無論她怎麽說,許清竹都執拗地要去找醫生,梁適著急,手上力道過重,結果直接把許清竹拽得坐在床邊。
再次四目相對,梁適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睫顫抖著輕輕閉上眼睛。
她一隻手落在許清竹的後腦,緩緩貼過去。
許清竹的手落在她腰間。
難舍難分。
Omega的身體相對Alpha來說更柔軟一些,許清竹被吻得迷了方向,身體微微傾斜,快和梁適一起倒在病床上。
“咳咳……”
一道突兀的低咳聲傳來。
梁適從意亂情迷的情緒中瞬間走出來,和許清竹立刻分開。
只是唇上波光瀲灩。
趙敘寧嘖了聲,從白大褂兜裡拿出筆,一臉冷靜地調侃道:“剛醒來還挺有精力的。”
梁適:“……”
梁適的耳朵和臉都已經像是發燒了一樣,紅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