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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可太罪惡了,沒事兒凶她幹嘛?
梁適想起她剛才的笑容,說實話,是難得一見的好看。
昏黃的光照在她身上,淺橘色的絲質睡衣顯得她皮膚更白,那毫無瑕疵的臉像是造物主的恩賜,沒有一處不讓人心動。
細軟的發絲如同海藻鋪散在淺色床單上,嫵媚渾然天成。
脖間戴著一條銀色的項鏈,項鏈中間是星河吊墜,純真又浪漫。
清純和妖豔在她身上結合得剛剛好。
多一分便過,少一分便不足。
是現在回想起來,也會想在她鎖骨上輕輕劃過的程度。
梁適有些懊惱地拍了下額頭,心底糾結俞甚。
幾秒後,她終於忍不住,掀開剛才生氣時蓋上的被子,認命地下床。
不就是道個歉嘛。
不就是被許清竹嘲笑一下嘛。
怎麽樣都比讓許清竹哭好。
她要是哭了,自己還得被噩運值系統懲罰。
嗯,是為了不被懲罰才去的。
更何況她剛才也有錯,所以就去哄一下。
許清竹哄她那麽多次,她就哄一次也不會怎麽樣。
給自己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梁適連鞋都沒穿,赤腳往外走。
深秋的地上很涼,秋風無情地拍打著窗欞,讓這房間都顯得沒溫度。
不像之前兩個人待著的時候。
梁適剛走兩步,門把手轉動,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梁適飛速回到床上,再次蓋上被子,同時閉上眼。
分明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卻還是沒能主動面對。
房間裡隻留了許清竹床頭那盞燈,沒有多少光亮。
梁適躺在那兒的時候心跳似在打鼓。
她聽見許清竹的腳步聲在房間裡響起,還聽見那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
那道清冷聲線似是剛飲過冰,帶著幾分冷意,“睡著了?”
梁適抿唇,不知該如何回,覆在被子下的手摳了幾下被單。
許清竹逐漸走近,身上帶著幾分寒意。
梁適的眼睛沒有完全閉緊,在朦朧燈光下,她看到一個橘色的身影,聞到了橘子清香的味道,混雜著草莓寶利甜酒的香味。
聞著有微醺的感覺。
梁適輕輕屏住呼吸,眼睫微顫,不知該如何保持平日裡的淡定。
幾秒後,許清竹忽地吐出一口氣,不似剛才的火熱,帶著幾分冷意。
“還裝啊?”許清竹那清冷聲音在耳畔響起,然後梁適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冷熱交替的濕意包裹。
只是一觸即分,卻還是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許清竹喊她:“梁適,你眼睫毛掉了一根。”
梁適:“……”
梁適裝不下去,睜開了尚且清明的眼睛,淺褐色的瞳仁裡倒映出許清竹的身影。
她蹲在床邊,睡衣的袖子挽上去一小節,露出白皙的小臂,那雙眼睛怔怔地盯著她看。
唇上是豔紅的色彩,帶著瀲灩水光。
床頭櫃上放了一杯透明的水,沒有氤氳的霧氣,不是一杯熱水。
四目相對片刻,許清竹忽地湊近,牙齒落在梁適的鎖骨上。
她的唇泛著冷意,讓向來會自帶熱源的梁適瑟縮了下。
冷熱交替。
許清竹的牙齒輕輕擦過梁適的鎖骨,並不是一條線。
而是跳躍著,像是在跳舞一樣。
從這裡離開,又在另一個地方落下。
哪裡都不虧待。
梁適從最初的不適應,到之後適應良好。
冷和熱不斷交替,梁適的手不自覺落在她後腦杓,手指勾起了她細軟的發絲。
輕撫她發絲的手從上而下,像是在鼓勵她這樣做一樣。
片刻後,許清竹撤離,梁適才輕呼出一口氣。
她的聲音帶著啞,“你做什麽?”
許清竹坦坦蕩蕩:“哄你。”
梁適:“……”
“而且……”許清竹湊近她,雙臂搭在床邊,低聲說:“不是都說了麽?”
梁適吞咽了下口水。
有些不敢注視許清竹的眼睛。
那張清純的臉面無表情地說著讓人不好意思的話,有種禁欲的美感。
許清竹卻又湊在她耳邊用氣音說:“我要在姐姐的鎖骨上跳、舞。”
梁適:“……”
梁適很後悔,今天不該把微博截圖發給許清竹的。
——在鎖骨上跳舞這種話是只有粉絲口嗨時才說,不會有人當真的。
——也不會有人在現實中操作的。
——我們可以不用學這些。
梁適的話接二連三地湧上來,卻在看到許清竹的臉時,選擇把這些話都吞下去。
在鎖骨上跳舞的感受……還不錯。
梁適閉了閉眼,隨後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許清竹卻看向她,認真地問:“說了我可以上床嗎?”
一副低姿態。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應當是高高在上的。
是清冷又高貴的,她這樣不過是在哄梁適。
被哄的人心底只有一個想法——何德何能?
梁適心底軟得不像話,塌陷了一小塊地方,那裡隻裝著許清竹一個人了。
梁適往後挪了下,把自己懷裡的位置留給她,美其名曰,“你身上冷,這裡我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