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舟!”邱姿敏吼道:“你說什麽?”
梁新舟把她的胳膊扔下去,“我說我們搬走,你想要和誰住就和誰住。”
“還有。”梁新舟拉著於婉轉身要走,走到一半停下,頓了頓又說:“別說什麽沒有發言權的話,於婉嫁給我,那就有和這個家裡所有人平等對話的權利。您教我的最基本的,人和人之間的尊重都忘了嗎?”
說完以後拉著於婉上樓,梁父才出面喝止這場鬧劇,“都做什麽呢?想把這個家裡搞得雞犬不寧嗎?”
“梁新舟,你是什麽意思?”梁父道:“今晚就不能安靜點嗎?非要搞出點事情來。”
“我當初和您說的,您是一個字也沒往心上去啊。”梁新舟冷笑,冰冷的目光掃向郭欣然,郭欣然立刻低下頭。
梁新舟冷聲道:“那你們過就好了啊,我不想在這個家裡賣笑,我成天工作很累了,不想回來以後還得面對這種無意義社交。道德是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規勸他人。”
之後便拉著於婉上樓收拾東西,連夜離開了老宅。
梁新禾還試著在門口挽留了一下,結果梁新舟差點被開車把他撞飛。
哪怕他在門口堵著,梁新舟也踩著油門往前衝,要不是梁新禾跑得快,估計真得廢了。
然後他忽然覺得,以前大哥生氣那都不叫生氣,充其量就是嚇唬人。
這次他是真生氣,臉色黑得都能凝出墨來。
出了梁家老宅以後,梁新舟和於婉的電話都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兩人就處於失聯狀態。
半夜三點,梁新禾嘗試聯系梁新舟都沒聯系到。
就在兩人離開老宅不久,邱姿敏就因為跟梁新舟吵架被氣到,哭得直接昏過去了,送去醫院做檢查,吊了點滴一直到早上才醒。
梁新禾在醫院待了一晚上,早上回家匆匆洗了個澡來公司捉大哥,想著道個歉什麽的,結果梁新舟直接撂挑子了。
連公司都沒來。
他上午緊急處理了一上午文件,煩悶得厲害,中午下樓放了放風,順帶買了杯咖啡。
回來的時候剛好遇上了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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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禾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昨晚上梁家的“腥風血雨”。
梁適就跟聽故事似的聽完,甚至還能通過他的語言感受到昨晚的激烈。
確實是好一出精彩大戲。
梁新禾說完以後窩在椅子裡搓了把臉,歎氣道:“你說咱們家今年是不是沒拜神?怎麽這麽命運多舛呢?”
梁適:“……”
她義正言辭地回答:“封建迷信不可取。”
梁新禾:“?”
梁新禾無奈,“也就你能聯系上大哥,你給他發個消息,問他能不能來上班了?文件都要堆成山了,他今天三個會,我真的開不動,腦子都要生鏽了,家裡還一堆破事,開會都開不到心思上。”
梁適很聽話地給梁新舟發了消息,問他還來不來上班。
梁新舟言簡意賅地回復:【不上。】
梁適把短信給梁新禾看,示意自己是無辜的。
結果在梁新禾看的時候,梁新舟又發來一條:【不用跟你二哥說話,這些事兒你別管就行。】
梁新禾:“?”
他一臉頹喪地問梁適:“我做錯什麽了嗎?大哥這是在針對我?”
梁適搖頭:“我不知道。”
片刻後,她看著梁新禾那如喪考妣的模樣,忍不住還是提醒道:“大哥就是不喜歡你和稀泥。”
“我?”梁新禾指著自己的鼻梁,一臉不可置信:“我和稀泥?那不然呢?要跟他一樣和媽吵起來,然後也搬出去,直接給公司撂挑子嗎?梁家成啥了?一天之內痛失管理者,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死。”
“那你覺得你比大哥玩商場心計那一套還厲害唄?”梁適反問。
梁新禾一怔,隨後搖頭:“那不可能,我這輩子都玩不過大哥。”
梁新禾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把人在經商方面的天賦劃分等級1-10,梁新舟若是在7,梁新禾就只能在3。
東恆集團在梁新舟的手中也是在逐步上升的,在這個市場被不斷擠壓的大環境下,梁新舟做得要比梁父出彩。
所以梁新禾很崇拜他大哥。
但這次梁新禾覺得他大哥是因為帶了偏見,所以在家裡和所有人對著乾。
梁新禾說完以後,梁適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還是我妹妹。”梁新禾立刻找補,“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回來也無非是分點家產的事兒,大不了都少要點,給她分一份出來。平常也不怎麽聯系,過年過節吃個飯就行了,沒必要弄得這麽難堪,畢竟都是一家人。”
“你看你,以前不也經常各處跑,幾乎不著家麽?現在和以前也差不了太多。”梁新禾歎氣,“不知道大哥為啥就拗著這股勁兒了。”
梁適盯著他看,依舊沒說話。
梁新禾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你有話就說,別跟我玩大哥那一套。還有,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把你當我親妹妹,親的!我沒覺著那人回來就能比過你,主要是為了讓爸媽開心,年紀都也不小了,家裡成天吵來吵去像什麽樣子。”
“我知道。”梁適說:“我也沒往別處想。”
“那你一直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什麽意思啊?”梁新禾問。